第19章 家

成年之后,回家是个多么遥远又不可及的词语啊,每当在繁重的工作中停下来,多想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家啊。今冬家乡的大地上又开始下起雪来,视野逐渐被大雪遮挡,眼前一片苍茫。

自从初中那次“星空列车”之后,我就离开了家门,住到了老师家。往后的日子里,我变得离家越来越远了,当时我没意识到这件事,哪怕这次也一样。

我当时还不知道随着我慢慢长大,就会离家越来越远的道理。年少的我以为那些珍贵的时光,就像河里的沙子一样是数也数不完的。记得有一次回家,爷爷坐在炕沿上,我靠在那互相说话。爷爷突然说了一句:你呀不回来还好,回来就住个三两天我还怪想你的,不如见不到你就不想了。说完他揉了揉眼睛。我扭过头去,其实我看见了,爷爷哭了,哪怕很短。是啊、爷爷的沙粒不能像我的一样多。

成长的路上总是会溅起风沙,迷了眼,等风沙停止一切都不复旧时模样,且不容你回头,哪怕是看一眼都不许。有时我做梦会哭,梦里我梦见爷爷离开我了,我放声痛哭。清晨起来枕头都被我的泪水湿透了。但是白日里我会回避这个问题,我刻意不去想爷爷终会离开我的事实,这件事在梦里我都不能面对,何况现实呢。这次谈话也一样,我刻意回避。因为我接受不了爱你的人伤心。或又想以后的日子里,爷爷的生命长度跟我的生命是不会一直重叠的。我知道那是事实,但是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一定要回避。庆幸的是爷爷的身体很好,他的两个姐姐,我叫姑奶都活到了近百岁高龄。我会安慰自己爷爷也会一样的,效果很好。

这次回家是因为意外,真的是很意外,上一次回来还是因为我得了一种传染病叫“腮腺炎”,脸肿的跟猪八戒一样,回家挂了一周的药水才好。

而这次是因为打架,打架对于我来说是很陌生的词。我很少给家里,尤其是给爷爷惹祸的,所以我自从那次离开家极其少打架,这次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次。对手其实也可笑,竟然是我的一个同桌,他个子中等,稍微有点胖,脸上皮肤不太好,有很多的痘印留下的密集痕迹,经常带一副黑框眼镜,就叫他眼镜吧。本来不应该发生的。那天上午在上最后一节数学课,是假期帮我们提成绩的那个老师,但是当时她刚刚来,我们不熟悉,要是熟悉了,我是绝对不会在我喜欢的老师课堂上打瞌睡的。更不能打架了。

当时是夏天,我们四个人坐在正对讲座的中间一排,我在右中间,眼睛在我右边,我的另一面是两女同学。我当时很困,而且数学课程已经跟不上了,就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眼镜在右边趴在桌子上面挤向我这边。迷迷糊糊的我被挤醒了,向左边靠了靠。那两个女同学说了关于眼镜的什么。我就看了看眼镜,他是我们寝室的。我都快靠过边界到两位女同学那边了,头也被呛的迷迷糊糊的。眼镜还向这边挤。我就火了。桌子一掀,一脚给他放倒了。MD有点起猛了,在一晃神,他被男生蒙住头,围起来在地下打,我只能看着插不进去手了。

数学老师就这么看着我们,瞪大了眼睛,也不说话。这是我对这个新来的数学老师的第一印象,也是高中唯一一次生气打架。后面班主任(给我手机拿走改密码又还我的那个)通知我回家休息了。

其实我有点后悔了,我不应该打他,虽然我只动了一下,后面就站着看着他被打。其实我知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对了我们五排黄毛搁着我每每能喷一宿的,就是地上躺着的这位。关于他还有个恋爱的故事,那天中午黄毛跑进来对我笑着说,眼镜在走廊里面跟一个低年级的女同学表白了,人家拒绝。眼镜还强行上去要亲对方,然后挨了俩嘴巴。这种有点流氓了我刚觉得有点不耻。眼镜捂着被扇红的脸进来了。我们那个笑啊。

打完架在家待了两天我回来了,没看见眼镜,听黄毛说他还要待几天。对了黄毛学习很好,也不染黄毛了。

对眼镜我只想说抱歉,我当天站起来其实就后悔了。你也是希望大家认可你,包容你,和你做朋友吧。

可惜有些东西在底层逻辑里开始就错了,你不能去面对和改正,反而不断妄想用掩盖的方法去弥补错误。或许你是对的。人只能自渡,我帮不了你。就像我也试着徒劳的掩盖些什么。

下在每个人世界里的大雪,都不一样。家乡终归是回不去的儿时光景,恍惚间又下雪了,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本章改完)11月3日就改到这,每修改完一章,我都要喘一口大气,真的很累,后面的没改的请等我改完再欣赏,我尽力讲好每一个故事,前面的都改完了,放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