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逆光博弈

第一幕错位邀请

苏婉站在陆氏集团顶楼的落地窗前,香槟塔折射的碎光在她锁骨莲花烙印上跳跃。三个月前她亲眼目睹顾城被陆霆琛当众解雇,此刻却穿着真丝礼服出现在慈善晚宴现场。手机在香槟杯底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照片:她上周在社区医院取药的侧影,与陆霆琛私人秘书的监控截图重叠。

“苏小姐对古典珠宝设计感兴趣?“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递来檀木匣,天鹅绒衬垫上躺着枚莲花形状的铂金胸针。苏婉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说“别碰带莲花的物件“,指尖微微发抖。宴会厅突然响起肖邦的夜曲,二楼栏杆后转出个戴单边眼镜的男人,镜片后的眼睛像淬过冰。

第二幕三重密码

老宅阁楼弥漫着霉味,苏婉举着煤油灯的手突然顿住。褪色的桃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年前的《晨报》,泛黄的报纸头条赫然写着:“陆氏夫妇车祸案真相调查“。剪报边缘有细密的针孔,拼凑起来竟是某栋烂尾楼的经纬度坐标。

她在城市地图上画出红圈,指尖划过电子地图时突然停住——那块地皮如今矗立着永生医疗总部大楼。箱底暗格里躺着本皮质笔记本,扉页写着“致我的十七次重生“,钢笔字迹晕染成团,仿佛有人曾在暴雨夜仓促书写。

第三页夹着张戏票存根,1998年5月12日《牡丹亭》夜场,座位号B17。苏婉摸着脖子上的青铜铃铛,突然想起顾城被辞退那天下班时,西装内袋露出的相同戏票根。

第三幕血色婚礼

婚纱摄影棚的顶灯忽明忽暗,顾城为新郎整理领结的手指稳如钟表。“听说令尊当年拒绝过林家的联姻?“他状似无意地擦拭着金丝眼镜,镜片映出新娘锁骨处的莲花疤痕。穿着定制西装的陆霆琛突然捏碎酒杯,锋利的碎片划破掌心,血珠滴在合同签字处晕染开诡异的彼岸花纹。

化妆间传来尖叫声,新娘冲出来时打翻了香水瓶。苏婉看着镜中自己胸前不知何时出现的莲花胸针,浓烈的麝香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她忽然扯下发带,乌黑长发如瀑散落,露出后颈处被烫伤的疤痕——与戏票存根背面的印记完全吻合。

第四幕致命棋局

暴雨拍打着老式警局的格子窗,值班警官递给苏婉泛黄的档案袋。“死者叫林晚秋,1998年失踪案,当年您父亲是负责案件的刑警。“档案照片里的女人抱着襁褓,腕部莲花疤痕清晰可见。苏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醉酒的父亲砸碎了她珍藏的戏票,玻璃碴划破脸颊时,他说“我们苏家不需要戏子“。

审讯室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陆霆琛坐在铁椅上修剪指甲。他忽然轻笑:“你知道为什么永生医疗总部要建在当年车祸现场吗?“监控镜头突然偏移,苏婉看见他藏在袖口的微型录音器,“你父亲当年想掩盖的,不止是交通事故。“

第五幕暗室交锋

地下车库的应急灯发出幽绿光芒,苏婉跟着戴鸭舌帽的男人在阴影中穿行。废弃电梯井传来铁链拖曳声,腐臭味扑面而来。她摸到口袋里的青铜铃铛,突然想起婚礼当天顾城替她系紧礼服腰带时,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铃舌内侧的数字“0312“。

“欢迎来到记忆宫殿。“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打磨钢刃,他掀开水泥板露出向下延伸的金属楼梯,“你母亲在这里完成了十七次基因编辑。“苏婉的莲花烙印突然灼痛,她踉跄后退时撞翻试剂瓶,淡紫色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蛇形。

楼梯尽头是个巨大的圆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数十个水晶棺。棺盖上的编号让她血液凝固——B17到B33,每个都刻着她不同年龄段的样貌。最中央的棺材突然亮起蓝光,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转过身来,她胸前的莲花疤痕正在渗血。

第六幕终局审判

暴雨冲刷着停尸间窗户,林博士举起注射器对准陆霆琛:“你父亲当年想让你成为完美的克隆体载体,可惜第十七次实验失败了。“她扯开衣领,心口皮肤下流动的蓝色脉络正侵蚀着机械心脏,“直到我发现,真正该死的是...“

警笛声由远及近,顾城破门而入举着配枪:“省厅特侦组追踪这条线索三个月了!“他突然调转枪口对准苏婉,“小婉,其实你才是初代克隆体...“

苏婉突然笑了。她摘下青铜铃铛掷向水晶棺,清越声响中所有棺材同时炸裂。淡金色脑脊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十七个悬浮的人形。最年长的那个缓缓转头,竟与她一模一样。

“欢迎回家,第零代样本。“林博士的声音扭曲变形,“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

陆霆琛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穿过顾城的左肩。鲜血溅在控制台上,隐藏的指纹解锁器亮起绿灯。整个实验室开始倾斜,苏婉抓住垂落的钢索纵身跃下时,听见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青铜铃铛声——那些漂浮的“尸体“正在集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