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流涌动

林小夏蹲在学院西侧的玫瑰园里，指尖轻触发黑的花茎。三天前还娇艳欲滴的血色玫瑰，此刻像被抽干了生命，花瓣蜷缩成焦黑的枯蝶。更诡异的是，那些垂死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仿佛在挣扎着逃离地底某种可怖的存在。

“第七株了。“她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用铅笔勾画魔化植物的脉络图。小星突然竖起耳朵，冲着花丛深处发出警告的低鸣。

“谁在那里？“林小夏抓起园艺剪。树影晃动间，顾北辰拎着银色手提箱走出，箱体表面浮动着封印符文。他的黑衬衫沾着泥土，袖口卷起处有几道新鲜的血痕。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甩开缠上脚踝的藤蔓，那些魔化植物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竟畏缩退去。

“你受伤了？“林小夏注意到他手背的擦伤泛着青紫。

回应她的是金属箱开启的咔嗒声。顾北辰取出形似罗盘的仪器，指针在靠近枯萎玫瑰时疯狂旋转。“魔气浓度又提升了三倍。“他皱眉记录数据，脖颈间的契约石吊坠突然发出嗡鸣。

突然，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其中一条缠住林小夏的脚踝将她拖向裂开的地缝。小星浑身炸毛，月牙印记迸发强光，却无法切断愈发粗壮的魔藤。

“别用治愈术！“顾北辰的银刃划破掌心，染血的手抓住藤蔓。黑雾遇到他的血竟发出腐蚀的嗤响，藤蔓痛苦地扭曲着松开猎物。他将林小夏推到安全距离，转身时瞳孔泛起不祥的金色：“带着你的蠢狐狸快滚！“

深夜的图书馆顶层，林小夏踮脚抽出一本《星辉学院建校史》。书页间滑落泛黄的羊皮卷，借着应急灯的微光，她辨认出地宫结构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禁区——正是白天玫瑰园的位置。

“果然有封印...“她指尖拂过标注“黑渊“的符文，忽然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林小夏抱着资料躲进古籍修复室，透过门缝看到顾北辰与戴着面具的神秘人在走廊密谈。

“封印松动的速度超出预期。“神秘人声音沙哑，“你必须在下个朔月前完成献祭。“

“我说过不会用那种方法。“顾北辰的契约石在黑暗中幽幽发亮，“还有，别碰她。“

“天真！你以为那丫头能承受真相？当她发现你体内流着...“神秘人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林小夏慌忙后退，撞翻了修复台上的显影药水。

“谁？！“顾北辰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摇晃的窗棂和满地狼藉。他捡起沾着显影液的地宫图，指节捏得发白。

“所以说，他肯定在隐瞒什么！“林小夏把整个人埋进温泉池，咕嘟咕嘟吐着气泡。李娜正在用梳子打理火焰鸟的羽毛，闻言翻了个白眼：“大小姐，你约我泡温泉就为了分析顾北辰？“

雾气氤氲的疗愈池突然掀起水花。顾北辰披着浴袍踏入相邻的池子，水珠顺着他锁骨滑入胸膛。林小夏瞬间僵成石雕，小星却欢快地游过去蹭影的爪子。

“跟踪狂。“他掬起一捧水泼向林小夏。

“自恋狂！“她回敬的水花在触及顾北辰胸口时突然结冰，惹得李娜的火焰鸟喷出火星融化冰碴。蒸汽弥漫中，林小夏瞥见他心口浮现的暗金色咒印，与地宫图的封印符文如出一辙。

暧昧的沉默被尖锐的警报声刺破。温泉池底突然裂开，墨绿色触手缠住林小夏的腰肢。顾北辰徒手撕开触手，将她护在身后时，浴袍领口滑落，露出肩胛处狰狞的旧伤——那是被锁链贯穿留下的疤痕。

“抓紧我。“他揽住林小夏的腰跃出水面，影展开双翼接住两人。夜风中，她听见他压抑的喘息：“明天开始，寸步不准离开我视线。“

医疗室内，校医正在处理林小夏脚踝的勒痕。顾北辰抱臂靠在门外，契约石突然剧烈震颤。他冲进隔壁空病房反锁房门，黑色血管从心口咒印处急速蔓延。

“又到极限了吗...“他颤抖着扯开衣领，影的瞳孔转为血红。当林小夏循着异响推开门缝时，看到顾北辰正将银刃刺入心口，黑血顺着刀柄滴落成诡异的法阵。

“你在干什么！“她扑过去夺刀，却被暴走的影按在墙上。魔化的黑豹獠牙抵住她咽喉，顾北辰染血的手却温柔地覆上她眼睛：“别看。“

黑暗中，她听见血肉生长的黏腻声响，闻到雪松香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当掌心撤离时，顾北辰的伤口已然愈合，只是脸色苍白得可怕。

“这是第几次了？“他自嘲地擦拭嘴角血渍，“每次靠近你，封印就...“

话音未落，林小夏突然扯开他的衣领。心口的咒印正在渗出黑雾，与她梦中见过的地宫浮雕完美重合。

“黑渊的守门人，“她指尖轻触滚烫的咒印，“教科书第403页的禁忌条目——以活人躯体为容器封印上古魔物，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