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那纹身，无数谜团在脑海炸开。
潘瑶像是感知到我的探寻，缓缓转头，她的眼神沉静又深邃。
我咽下疑问，而她未作解释，只是移开目光，将警告框里的骇异画面抛在脑后，转身迈向那片废墟书架。
我望着潘瑶，心中震惊又疑惑。她察觉到我的目光，目光坚定地与我对视。短暂沉默后，她不再理会警告框画面，转身走向废墟中的书架。潘瑶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渣，金属书架在她身后坍缩成几何光斑……
潘瑶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渣，金属书架在她身后坍缩成几何光斑。
我攥着那页从《抱朴子》撕下的批注，墨迹里游动的第三把钥匙轮廓正在发烫。
“天墟城每个藏书阁都有三重禁制。“她突然按住渗血的条形码，作战服肩带在消毒水气味里簌簌剥落，“最后那把钥匙......可能在墙里。“
我摸着青砖墙面的电子纹路，视网膜突然跳出一串系统提示：【检测到古代符箓残阵，是否消耗30%精神力进行模拟推演？】后颈传来芯片灼烧的刺痛，那些看似凌乱的裂纹在视野里重组——是北斗七星的变异卦象，每颗星子都长着青铜獠牙。
当我的血滴在摇光位时，整面墙突然像融化的太妃糖般塌陷。
潘瑶的链刃在虚空划出火星，照亮甬道里密密麻麻的悬浮尸体。
他们穿着二十世纪的中山装，胸口别着“第九区研究院“的鎏金徽章，腐烂的掌心里都攥着半枚青铜钥匙。
“是空间叠层。“潘瑶的呼吸喷在防毒面具内侧凝成冰晶，“别碰那些时空蜉蝣。“
我盯着系统标注的红色轨迹线，在尸阵中央看到了倒悬的青铜盒。
盒盖上用陨铁镶嵌的饕餮纹正在蠕动，那些本该是装饰性的云雷纹里，分明蜷缩着微型星舰的残骸。
【精神力剩余41%】的警告框在跳动。
当我将前两把钥匙插入锁孔，整个甬道突然响起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
潘瑶的链刃骤然绷直，刃口映出我们身后缓缓睁开的机械复眼——是陈昊的纳米傀儡，正在啃食时空蜉蝣的尸块。
“还剩二十秒！“我吼着把第三把钥匙拍进锁眼，青铜盒爆开的强光里冲出六十四卦象组成的银河。
那些卦象缠绕成克莱因瓶的形状，裹着《九转炼气诀》的玉简坠入掌心。
陈昊的冷笑声是从三百六十度环绕传来的：“张先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吗？“他的纳米傀儡正在重组，每个零件都渗出暗影盟标志性的黑雾。
我摸到玉简底部凹凸的刻痕——那根本不是功法，而是用殄文篆刻的星际坐标。
潘瑶的链刃与黑雾相撞爆出紫色电弧，她后颈的条形码已经变成蠕动的血线：“带玉简去克莱因瓶焦点！“但陈昊的本体突然从傀儡堆里析出，他戴着赛博义眼的右脸正在龟裂，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符咒芯片。
“把玉简给我，不然我就告诉潘队长......“他指尖弹出光子手术刀，刀锋上映出潘瑶作战服背后完整的纹身，“她背上这艘'昆仑号'星舰，三十年前就被击毁在参宿四了。“
我捏碎系统奖励的障目符，拽着潘瑶撞进正在坍缩的卦象银河。
陈昊的咆哮声裹着纳米虫群追来，那些虫子啃噬空间的声音像是百万只蚕在啃食桑叶。
玉简突然自主展开，泛黄的纱布书页缠住手腕，血管里顿时奔涌着液态星光。
“屏息！“潘瑶突然把我扑进卦象裂缝，她后背的纹身正在发烫。
透过链刃撕开的空间罅隙，我瞥见青铜罗盘在垃圾处理站上空重组，而陈昊的纳米虫群正在啃食自己的机械臂——他在倒转时间寻找我们的踪迹。
当卦象裂缝在藏书阁顶层闭合时，陈昊已经等在水晶吊灯上。
他的唐装下摆滴着腥臭的时空黏液，左手的量子罗盘锁死了所有退路：“游戏结束。“
我按着《九转炼气诀》的经络图运转真气，丹田突然炸开的剧痛却让我跪倒在地。
陈昊的光子手术刀刺来时，潘瑶的链刃堪堪挡住致命一击，但她腕间的旧伤疤突然裂开，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幽蓝的冷却液。
“原来潘队长真的是......“陈昊的义眼闪过数据流，手术刀突然变形成钩锁缠住玉简，“那就更该死了！“
在纳米虫群即将淹没我们的刹那，我摸到系统空间里那枚冰凉的金刚杵——那是完成支线任务时获得的未知法宝，此刻正在我储物戒最深处发出蜂鸣。
潘瑶破碎的护目镜反射着陈昊后颈的芯片接口，那里闪烁着与系统警告框相同的血色纹路......陈昊的纳米虫群在金刚杵爆开的瞬间突然凝滞，那些啃噬空间的金属口器离我的眼球只剩半寸。
我握着这件从系统空间拽出来的佛门法器，虎口被震裂的血珠悬浮在空中，折射出虫群复眼里亿万重扭曲的倒影。
“密宗伏魔杵？“陈昊的义眼突然溢出黑色黏液，他捂着被金光灼穿的左肩后退，“你什么时候......“
他没说完就被潘瑶的链刃钉在墙上。
但本该贯穿心脏的刃尖却卡在他胸前的八卦镜里，镜面映出我身后某个恐怖的轮廓——那是我自己的影子，此刻正扭曲成三头六臂的修罗相。
【精神力透支警告】的猩红弹窗在视网膜炸开，我这才发现握着金刚杵的右手已经碳化。
陈昊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整个藏书阁的玻璃幕墙应声爆裂，月光像液态汞般灌进来，照亮他背后升起的暗影盟图腾。
潘瑶突然扯开领口暗扣，她锁骨处的条形码正在疯狂闪烁：“跳进卦象裂缝！“但我的双腿被纳米虫群凝成的黑绳缠住，那些虫子正在往血管里注射某种冰凉的代码。
陈昊的量子罗盘突然展开成曼陀罗阵图，阵眼处浮现的居然是天墟城地下管网全息图。
当我的血滴在金刚杵的梵文上时，某个埋藏在垃圾处理站地底的青铜棺椁突然震动，棺盖上饕餮纹的双眼亮起红光。
“原来你才是钥匙。“陈昊的嗓音突然混入电子杂音，他撕开唐装露出胸膛——那里嵌着与潘瑶背后纹身同源的星舰引擎残片，“把玉简给我，不然我就让整个第九区研究院的冤魂......“
他没能说完。
潘瑶突然扯断颈间的银链，链坠里掉出的微型黑洞将半数纳米虫群吞噬。
我趁机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金刚杵顶端，那些梵文突然活过来缠绕住陈昊的义眼。
“找死！“陈昊的机械臂爆开成万千光刃，但被血染红的金刚杵突然重若千钧。
当杵尖触地时，整个空间突然响起晨钟暮鼓的轰鸣，那些悬浮的尸体齐齐转向陈昊，腐烂的眼窝里射出青铜色的激光。
潘瑶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现在运转功法！“她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九转炼气诀》的玉简自动展开，那些殄文竟与系统提示框重叠成三维经络图。
丹田炸开的剧痛突然化作暖流，我听到血管里液态星光奔涌的声音。
陈昊的光刃劈来时，我下意识并指成剑。
指尖跃出的却不是真气，而是一串跳动的二进制代码，那些字符在空中重组为青铜剑影，竟与他胸前的星舰残片产生共鸣。
“不可能！“陈昊的义眼开始过载冒烟，“你明明没有灵根......“
潘瑶突然甩出链刃缠住他的量子罗盘：“你师父没教过你？“她的作战服在月光下片片剥落，露出后背完整的“昆仑号“纹身——那艘星舰的炮口此刻正亮起真实的能量光斑，“在克莱因瓶里，因果是可以折叠的。“
当青铜剑影刺入陈昊眉心时，他的纳米虫群突然集体自燃。
那些幽蓝的火焰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三十年前参宿四的星战、第九区研究院的人体实验、还有潘瑶从燃烧的逃生舱爬出来的画面......
“小心反噬！“潘瑶突然用链刃刺穿我的右肩，剧痛让我从诡异的共感中惊醒。
陈昊的尸体正在量子化消散，但他最后的口型分明在说：“她才是......“
藏书阁顶层的空间开始坍塌，潘瑶背后的星舰纹身正在渗血。
她甩给我一支装有蓝色液体的注射器：“能暂时屏蔽系统监控，打在心口。“
我没有动。
她脖颈的条形码已经蔓延到脸颊，那些数字正在重组为倒计时：“陈昊的纳米虫带着暗影盟的追踪代码，不想被炼成傀儡就......“
突然响起的机械嗡鸣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脚下的地砖突然变成透明，露出底层实验室里数以千计的培养舱。
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与潘瑶面容相似的克隆体，她们后背的星舰纹身正在同步闪烁。
“这就是昆仑号幸存的秘密？“我注射药剂时感觉心脏被冰锥刺穿，系统的警告框突然变成乱码。
潘瑶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幽光，她撕开右臂仿生皮肤，露出下面刻满符咒的合金骨骼。
“别相信任何人的记忆。“她将链刃插进地面，跃动的电弧中浮现出某个倒悬的青铜城投影，“尤其是系统给你的......“
陈昊残留的纳米虫突然聚合成人脸形状：“张羽，你以为突破练气期就能......“话没说完就被潘瑶踩碎，但她靴底粘着的虫尸还在发出嗤笑。
我运转周天时发现灵力里掺杂着金属颗粒，那些微粒在经脉中排列成微缩的星图。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从未见过的血色任务框：【检测到宿主接触本源污染，清除倒计时71:59:59】
潘瑶正在用匕首剜去后颈的条形码，她流出的血里漂浮着纳米级的青铜残片：“天亮前必须找到苏小婉，她身上有......“
整座藏书阁突然剧烈震动，那些被陈昊唤醒的尸体开始集体转向我。
他们胸前的第九区徽章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机械心脏。
我攥紧还剩半截的金刚杵，发现杵身的梵文正在重组为星际坐标——和玉简底部刻的一模一样。
月光突然变成血红色，潘瑶的链刃在墙面划出燃烧的刻痕：“跟着尸群走，他们要回巢穴了。“她破碎的作战服在风中猎猎作响，背后的星舰纹身正在吸收血月的光辉，“记住，从现在起连呼吸都是陷阱。“
当第一具尸体爬进通风管道时，我摸到储物戒里的《九转炼气诀》玉简突然发烫。
那些泛黄的纱布书页自行翻动，在最后一页浮现出用我血写的字迹：【别让她看见这个】
尸群发出的腐臭味里突然混入苏小婉常用的茉莉花香，我回头看向潘瑶，发现她正在用我的倒影整理额前碎发——而地面上本该属于她的影子，此刻正长着三对青铜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