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浮生若梦

一年转瞬即逝，期间有无数个人和林凡一般身体上出现黄印被噩梦惊扰的人向叶冰裳求助，哪怕梦妖已除，但症状却并没有改善，没办法叶冰裳只好将宗门的地址告知他们让他们上门向师尊求助同时也通过传音符将他们的症状以及那个梦中恐怖的投影告知了凌虚子。

除夕之夜，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叶家大宅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大厅里，一家人围坐在摆满丰盛菜肴的圆桌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叶家祖母满脸笑意，看着子孙满堂，心中满是欣慰；叶啸正与身旁的人交谈着，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叶夕雾则像个活泼的小鸟，在席间穿梭，给这温馨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灵动。然而，在这一片欢乐祥和之中，有一个人的缺席却无人在意，她就是叶冰裳。没人觉得不妥毕竟之前的每年都是如此没人会想起这个多余的“已逝之人”，如今双方关系更不会在这合家欢的时刻请她过来扫兴。

此刻，叶冰裳正与嘉卉在自己的小屋里，度过这个看似平凡却又无比特殊的夜晚。嘉卉贴心地为叶冰裳准备了简单却充满心意的饭菜，两人相对而坐，虽然没有叶家大宅里的奢华与热闹，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温暖和宁静。叶冰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落寞，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忧虑。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和嘉卉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安宁的夜晚。除夕之后，随着质子澹台烬逃离盛国，战乱将席卷大陆，妖魔将横行大地，百姓将颠沛流离，神女将与魔神上演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过凄的将是这片大地上的平凡人。

当澹台烬携叶夕雾出现在景国并登基为帝时，盛王龙颜大怒，但是盛王顾忌叶家父子对景国的威慑，还是将叶啸释放回家，还让叶清宇尽快返回迦关，叶啸父子都知道盛国如此做的意图，但也无能为力。盛王认为景国新君继位朝局未稳，正是盛国出兵伐景的大好良机，战争一触即发。

战争虽是盛王所发动，但人力怎能敌得过妖力？当盛军退守迦关时，叶冰裳以修仙者预言未来之事携萧凛面见盛王。

在盛国的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大臣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盛王那阴沉的面容。战争的局势对盛国极为不利，景国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盛国的防线岌岌可危。就在这时，叶冰裳身着一袭素色长袍，头戴玉簪，神色平静地走进了朝堂。她的身后，跟着六皇子萧凛，萧凛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但更多的是对叶冰裳的信任。叶冰裳走到大殿中央，盈盈下拜，向盛王请安。盛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陛下，不知六皇子归国后可曾将下山时所测的卦象告知陛下？”叶冰裳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寂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突兀。

盛王目光锐利的盯着叶冰裳的表情思索着，过了一会目光转向萧凛，“凛儿，但说无妨。”

萧凛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是，父王，儿臣下山前曾为自己与盛国算上了一卦，天下大乱，身死国破！”

“砰！”盛王愤怒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了一地。他站起身来，手指着萧凛，愤怒地嘶吼道：“萧凛！你在说一遍！你是在怪寡人发动战争吗？”盛王愤然起身盯着萧凛一字一字的说，想分辨接下来所说的是否属实还是假借预言之口。

萧凛面色不改，坚定地说道：“儿臣不敢，只是这卦象确实如此，儿臣不敢隐瞒。”

叶冰裳见状，上前一步，轻声说道：“陛下，息怒。惹怒陛下对我们并没有好处。预言之所以是预言，那就代表着还未发生之事，是另一条没有占卜或者没有当真之后所必定发生之事，也可以说是另一条和我们相同的时空已经发生之事，而我们通过卦象观察到了那片时空所发生之事，而我们还未发生之事。叶将军将叛国，这是我进宫前所测的卦象，所以我拜托六皇子入宫拜见陛下，过几天叶将军将迦关献给景国，望陛下早做打算。”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露出震惊和怀疑的神色。叶冰裳竟然说叶将军叛国，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盛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盯着叶冰裳，冷冷地说道：“叶冰裳，别忘了你也是你所说叛国的叶家之人！”叶冰裳毫不畏惧地直视着盛王的眼睛，坚定地说道：“陛下，叶家世代忠君镇守边关，祖宗在此也会支持冰裳，叶家不会叛国，哪怕只剩下我一个叶家人！”

盛王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叶冰裳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他知道叶冰裳是个聪明的女子，她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是有一定的把握。“你是说除你之外叶家将全部叛国？一个人的叶家？如若属实，如你所愿！毕竟叶将军如今还是叶家家主，仙师虽是修仙之人远离红尘，但想保下叶家名声，大义灭亲之事就交给叶仙师了。”盛王缓缓地说道。

“谢陛下恩典，我将为陛下送上一场扬眉吐气的胜利，未来将会因为陛下的决定而变好！”

盛王看着叶冰裳，心中暗自思忖。他虽然对叶冰裳的话半信半疑，但此时盛国的局势确实危急，他也不得不考虑叶冰裳的建议。“来人！传旨，六皇子萧凛为帅，叶冰裳为副将驰援迦关。潜龙卫听旨，密切关注叶府中人，如有和景国人接触，就地全部格杀，伪装成景国刺杀叶家两败俱伤！”盛王终于做出了决定。

“谢陛下！”萧凛和叶冰裳同时跪地谢恩。

“遵旨！”潜龙卫首领领命而去。

在迦关城外，澹台烬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威风凛凛地站在景国大军的前列。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景国军队，士兵们身着黑色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如同一群即将出征的猛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澹台烬带兵围攻到城下，叶清宇纠结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自认为的天下大义，主动开城门来到澹台烬跟前投降景国。他虽不忠不孝，但求对得起天下苍生。澹台烬表示，盛王生性多疑，收到消息必然会牵连叶家，他已经派人去盛都将叶家之人接来景国。叶清宇感谢澹台烬，并表示自此之后愿为澹台烬驱使。

自认大义的叶清宇没有看到副将与士兵错愕的表情以及慢慢由远及近出现在城头另一边的飞扬的沙土，但副将看见了，毫不犹豫下令将城门关闭，将军无法代替他们投降！一旦投降，他们的家人必死无疑，而他们也将成为叛将的投名状成为冲锋的炮灰，既然如此那就做个战死的英雄，在驰援的援军下战斗！他们没有叛国！叛国仅仅是将军！

沉重的城门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在宣告叶清宇投降计划的失败。叶清宇望着逐渐关闭的城门，心中充满了无奈。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澹台烬看到城门关闭，顿时大怒。他没想到，叶清宇竟然没有和他的部下沟通好，导致投降计划出现了变故。他望着叶清宇，冷冷地说道：“叶清宇，你没有和你的部下说吗？冲锋！冲进城门！”不顾此刻呆愣的叶清宇，骑兵呼啸的从叶清宇两边朝着城门冲锋。毕竟是叛国叶清宇也知部下不会同意，只能以既定事实裹挟士兵跟随自己，在原本的设想中哪怕他们不投降盛王也不会相信，他们只能跟随自己，但为什么会这样？感受到逐渐清晰的马蹄声与大地的震动，叶清宇明白了部下为什么这样选择了，晚了一步，就晚了进城那一步！

在盛国的都城，叶家的府邸一片寂静，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叶家，在得知了叶清宇投降的消息后，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他们知道，盛王的怒火即将降临，叶家的命运，此刻已经岌岌可危。

与此同时盛国叶家潜进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是澹台烬派来劝说叶啸之人，为了保全叶家，叶啸决定听从景国来人的建议带着家人离开盛国，前往景国寻求庇护。不多时叶家开始忙碌了起来，当叶啸一家随着大包小包的随从来到府门口时。

“叶老将军与长公主殿下此番匆忙所谓何事？身为皇室与世代护国的叶家真的考虑清楚了吗？出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了，考虑好叛国的代价了吗？”又有一批黑衣人出现了并拦在了府门口。潜龙卫！叶啸认出了此刻拦在自己面前之人的身份，当机立断下令随从斩杀之前潜入的景国黑衣人。

“罪臣叶啸自知死罪难逃，啸自裁于此，还望陛下看在叶家往日的功劳上保全叶家名声！”自知难逃的叶啸绝望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叶将军不必多虑，陛下已经答应叶仙师尽量保全叶家名声，将军应该知晓陛下的意思吧！”潜龙卫首领照着盛王的意思说道。听后叶啸直挺挺跪地并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罪臣谢恩！”说完站立后手拿兵器向着自己身后的家人与随从攻去，当剑刺中叶家祖母时，叶啸含泪说道：“母亲，抱歉，为了叶家列祖列宗我别无选择。”叶啸解决完所有人后毫不犹豫的自裁了，“叶冰裳！”倒下之前呢喃着自己长女之名，不知是祝愿最后的叶家人能重铸叶家还是怨恨这最后的叶家人。

迦关之战的硝烟渐渐散去，迦关随着援军的到来，景国的进攻以失败而告终。澹台烬站在营帐之中，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望着远处那高耸的迦关城墙，心中满是不甘。这场失败，让他意识到，想要战胜盛国，仅靠现有的兵力和战术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寻找更强大的助力。

这时，翩然的消息传来，让澹台烬看到了一丝希望。原来，翩然在墨河深处发现了一只万年大妖。这只大妖沉睡在墨河底部，周身散发着强大而神秘的气息。它的存在，仿佛是命运为澹台烬准备的一张王牌，只要能将其唤醒并为己所用，那么景国在与盛国的战争中，必将占据绝对的优势。澹台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召集国中所有的术士，前往墨河抓妖。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墨河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翩然和术士们站在河边，口中念念有词，施法令墨河水缓缓分开。一条幽深的通道出现在众人眼前，仿佛通往另一个神秘的世界。澹台烬深吸一口气，和叶夕雾一起带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入墨河深处。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水压也越来越大。终于，在墨河的最深处，他们发现了沉睡的大妖。大妖的身躯庞大无比，宛如一座小山。它的身上缠绕着厚厚的水草和泥沙，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它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而深沉，似乎还在做着一个漫长的美梦。

于此同时叶冰裳与萧凛也来到了此处。双方剑拔弩张，可此时大妖被强行唤醒。随行的庞宜之看出大妖万年来都沉睡在梦中，且在梦中会到过去，把所有的悲喜重新经历一遍。蛟龙被强行唤醒，触发了渡劫的时间。而其成神成魔，就在一瞬之间。

“浮生若梦！”叶冰裳默念着这个名字，前世的转折点就在眼前，“我来了！”叶冰裳毫不犹豫的向着妖蛟走去消失在众人眼前，“冰裳！”萧凛慌乱的叫着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不多时庞宜之眼前又有两道人影闪过毫无疑问是澹台烬与叶夕雾。

庞宜之看着众人纷纷进入梦境，气得直跺脚。他大声喊道：“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们这么急着干什么！”但此时，众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庞宜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这里。留下来的士兵需要他的保护和指挥，他必须坚守在这里，等待众人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