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周旭的电子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他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发现妹妹房间的门缝里渗出暗红色液体。
“小芸!“他抄起茶几下的桃木钉冲过去,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黏腻的声响。推开门瞬间,数条暗红色藤蔓从天花板垂落,末端尖锐的倒刺正悬在周小芸苍白的脸孔上方。
血藤。
周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上周隔壁单元失踪的母子,被发现时就是被这种藤蔓穿透了所有窍孔。他反手甩出桃木钉,钉头接触藤蔓的刹那爆出青紫色火花。藤蔓收缩着退向阴影,却在墙角突然分裂成数十条分支。
“哥...“周小芸的睫毛颤动,裸露的脖颈上浮现蛛网状血纹。周旭这才看见她手腕上的玉佛吊坠正在发烫,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他们的。
藤蔓突然发起猛攻。周旭用背包挡住第一波袭击,帆布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的洞。他扯下窗帘点燃打火机,火焰中藤蔓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借着这个空档,他抱起妹妹冲向玄关,却发现防盗门上爬满蠕动的血管状组织。
“从阳台!“周小芸突然睁眼,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红色。她指尖划过周旭的手背,那些血管竟如遭火焚般收缩退去。
周旭来不及细想,用消防斧劈开防盗窗。冷风裹着腥甜气息扑面而来,楼下街道上,本该是便利店的位置变成了爬满青苔的废弃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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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跌进三楼的护士站,碎裂的瓷砖下渗出黑色粘液。周旭把妹妹安顿在还算完好的诊疗床上,转身用符纸封住门窗。符纸边缘腾起幽蓝火焰时,他听见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还有人活着?“穿白大褂的女人举着应急灯出现,胸牌上“林夏“两个字沾着血渍。她身后跟着个穿病号服的男孩,脖颈后隐约露出缝合线。
周旭握紧斧柄:“你们是...“
“和你一样被困住的。“林夏掀开袖口,腕间缠着串骨珠,“血藤的母体在停尸房,想活命就得在天亮前烧了它。“她说话时,应急灯突然频闪,病号服男孩的左手变成了章鱼触须。
周旭感觉右臂刺痛。捋起袖子,三道血色纹路正在皮肤下游走,和妹妹颈间的纹样如出一辙。诊疗床上传来布料撕裂声,周小芸的头发不知何时变成了流动的暗红色,发梢正缓缓伸向林夏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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