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程牧除了是盟军副统帅，还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武者六重境的高手。
武者六重境，被称之为宗师境，此境界武者，可飞天遁地，有开宗立派的本领。
有这种和宗师境高手接触的机会，去咨询武道问题，远比自己闷头修炼，提升快得多。
李贺认真说道：“程老，是这样的，如今我的刀法技艺在2阶，想知道刀法技艺2阶的核心是什么。”
“还有便是，最近修炼了一套《阳炎长拳》，可以的话，还请程老纠正一二。”
正在吃水果的程红叶噎了一下，心想你小子算盘打的挺精啊！
这相当于宗师境的武者直接上私教课！
但看自己爷爷的状态，好像还乐意的。
沉迷练刀的这段时间，老头子都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带李贺来，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程牧老者略一沉吟，便说道：“刀法的二阶核心，在于强化二字。”
“刀法一阶是快准狠，刀法二阶，便是更稳更准更狠！”
李贺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程牧又说道：“之于快字，刀影重重；之于准字，纤毫不差；之于狠字，力崩如山崩。”
李贺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这可是宗师境武者亲自传授心得，机会极其珍贵。
程牧起身活动筋骨，拿起一把长刀：“来，你我过两招，我将气血压低，试试看。”
“光靠脑子理解，永远慢人一步，不得要领。还是要真枪实剑地练才行。”
李贺欣喜无比，他竟然有与宗师境武者过招的机会了？
他又赶忙说道：“那个，要穿护具吗？”
程红叶没好气道：“同学，你不会以为我爷爷压低气血后，你能伤到他吧？”
真以为自己在新生考核赢了个实习老师，就觉得自己牛气冲天了？
宗师境武者什么含量，还是不太清楚吧！
李贺默默地说道：“不是，我是担心招架不住程老的攻势……”
这里的长刀可不同于武道学院考核，考核时候的长刀没有开锋，砍在身上也不会太严重。
程老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武者，没开锋的刀对他而言只是玩具，根本瞧不上，家里的刀也都是实打实开锋的利刃，万一砍在身上，他可得不偿失。
听到这话，程牧呵呵笑道：“放心，你伤不到我，我也伤不到你。”
简单一句话，就是宗师境武者的自信。
俩人在院中准备过招。
李贺这边率先发难，血气狂暴启动，血雾缠身，猛地便向程牧冲杀过去！
“来得好！”程牧低声喝道。
双方照面的刹那，李贺一记劈脑门起手。
程牧略微后撤半步，刀锋从他鼻尖擦过，只差一丝距离，就能伤到这位宗师境强者。
这无疑给了李贺相当大的信心，反手一记拦腰截，再攻！
程牧身法不快不慢，却稳重如山，侧身一躲，将攻势化解。
连续两击不中的李贺，火力全开。
抹脖子、卸肩膀、戳心窝！
一连几招过去，程牧只避不攻，李贺却也无可奈何。
“程老的身法实在精妙，看似每次都只差一点，却永远都砍不中他。”李贺感叹。
自己还不够快，不够准，不够狠！
他下意识震动左臂，心中暗道糟糕，刚才匕首被门卫给收了。
李贺脚步疾疾，单手挥刀气势如虹，一时间竟刀锋化影，宛如猫面人所施展的“刀网”，试图将程牧困于其中！
这一次，程牧终于出刀了。
他所用也是《百杀刀》里的拦腰截，这一刀凌厉凶悍，直接将李贺“刀网”斩断崩溃。
“快，但还不够快！”程牧表情严肃，沉声道。
程牧挥刀斩击，这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刀，却陡然生变出无数刀影，仅在一刹那，刀光漫天，如同一张大网铺面罩来！
这一刀斩出来的虚幻，让李贺始料未及！
李贺聚精会神，反应已经算快，却还无法辨别出哪道刀光真假，亦或全都是真！
“这就是宗师境强者的实力吗？”李贺骇然。
哪怕自己拥有极诣功法，在对方一出手的刹那，还是无从招架。
程牧看似寻常的一击，也只运用2阶技艺，却让李贺望尘莫及。
没办法，他只能退！
一旦被这刀势罩住，李贺只能束手就擒！
脚下猛点，李贺向后疾疾退去，程牧一步踏出，刹那间缩短两人距离，抬手就是一刀！
“真是得势不饶人。”李贺惊异。
程牧仅是利用一瞬间的攻防转换，便已将他牢牢控制，插翅难逃。
千钧一发之际，李贺只能提刀格挡。
铿！
两刀相撞。
李贺只觉一股巨力从手上袭来，犹如天降大山砸下，山崩之势震天撼地。
下一刻，手中长刀竟节节崩碎开来。
同样质地的长刀，自己手中这把居然整个碎掉了！
震惊之际，程牧手中长刀再临，劈头盖脸斩来！
刀光如练，刹那间便到李贺额前。
“躲不开了！”李贺心中一惊。
唰！
刀锋距离额头不足5厘米处停下，一股无形气机向周遭扩散而去！
后院的泳池被掀起道道水花，武器架被整个震倒！
李贺瞪大瞳孔，难以置信地回想着刚才的刹那攻防，将血气狂暴收回。
同样的气血，同样的力量，同样的长刀。
他，败了。
败的毫无招架之力。
程牧老爷子将长刀收回，猛地咳嗽两声，警卫连忙过来搀扶着程牧老爷子。
老爷子苦笑道：“年龄大了一身伤，稍微大点气力都不舒服，不服老不行啊。”
程红叶立马说道：“爷爷你才不老呢！”
李贺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程牧老爷子出招，脸上也从惊讶变成了疑惑，继而镇定下来思索。
“所谓更快，即一刀斩出如千百刀斩出，让对方无法分辨真假，自然得势。”李贺喃喃自语。
“所谓更狠，一刀斩下如山崩，力道居然能集中一点爆发。这种技艺，还得继续琢磨。”
“崩”这种技法，在于蓄力之后的刹那爆发，刀剑锋利，运用这种技法相对少见，多用于枪术上。
但程牧老爷子的“崩”，却给了李贺新的思路，让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刀法。
至于最后停刀的那下。
精准把控，收敛刀势，气机外扩却不伤人，是更稳的表现。
李贺心悦诚服，知道自己的武道之路，还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