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站在S市警局门口，手里攥着录音笔，深吸一口气。这是她作为实习记者的第一个大案子——连环失踪案。
警局里人来人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匆匆走过的警察，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据说今天会有专案组的负责人来开会，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让一让！“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小夏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股大力撞得踉跄几步。她下意识伸手去扶墙，却摸到一片温热的触感。抬头一看，自己正抓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那是个极为好看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警局惨白的日光灯下泛着冷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抱歉。“他的声音很冷，像是冬日里结冰的湖面。
林小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莫名心悸，那温度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
男人转身就要离开，林小夏却注意到他西装后摆有一片暗色痕迹。她下意识伸手去摸，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
是血。
“你受伤了！“她惊呼出声。
男人猛地转身，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林小夏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看到男人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变成一道细长的竖线。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眼睛。
就在这时，警局里传来一阵骚动。“白先生！专案组会议马上开始了！“
男人收回目光，转身大步离开。林小夏站在原地，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低头看着指尖残留的血迹，那血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色。
当晚，林小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复睡不着。那个男人的眼睛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近期的失踪案资料。
第一个失踪者是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城西的旧城区。第二个是一个夜店女招待，失踪前最后被看到在酒吧后巷抽烟。第三个...
林小夏突然坐直了身体。第三个失踪者是个流浪汉，失踪地点就在她今天遇到那个男人的街区。
她打开地图，将三个失踪地点连成线，发现它们正好围成一个三角形，而中心点正是S市最古老的寺庙——青云寺。
林小夏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今天在警局，那个男人被称作“白先生“，而专案组的会议似乎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林小夏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青云寺。
寺庙早已关门，她绕到后院的围墙边。月光下，她看到围墙上有一道暗色的痕迹，伸手一摸，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你不该来这里。“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小夏浑身一僵。她缓缓转身，看到那个男人站在月光下。他的西装已经换成了黑色风衣，衣摆被夜风吹起。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泛着幽幽的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小夏强装镇定。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皱眉。林小夏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古老香料的味道。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涣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看到男人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兽瞳，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舒展开来。
那是...九条尾巴？
林小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雕花的木窗，青砖铺就的地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
“醒了？“
她转头，看到那个男人坐在窗边的太师椅上。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长发用玉簪松松挽起，整个人仿佛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我叫白墨。“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如你所见，我不是人类。“
林小夏咽了咽口水：“你是...妖怪？“
“九尾狐。“白墨淡淡道，“活了快一千年了。“
林小夏的大脑一片混乱。她想起那些都市传说，想起小时候奶奶讲的狐仙故事，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真的遇到。
“那些失踪案...“
“与我无关。“白墨打断她，“但确实与妖怪有关。有人在猎杀妖怪，取走内丹。那些失踪的人类，都是目击者。“
林小夏突然想起什么：“所以你受伤是因为...“
“昨晚与凶手交手。“白墨站起身，走到床边。林小夏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比白天更加苍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白墨俯下身，琥珀色的眸子直视着她：“因为你已经卷进来了。而且...“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你身上有我很熟悉的气息。“
林小夏下意识摸向脖子，那里戴着奶奶留给她的玉佩。白墨的目光变得柔和：“这是我三百年前送给一位故人的信物。“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白墨脸色一变，转身将林小夏护在身后。窗户被什么东西撞碎，一道黑影窜了进来。
那是一只巨大的黑豹，眼睛泛着红光。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白牙。
“躲好！“白墨低喝一声，身形一闪已经挡在林小夏面前。他的身后，九条雪白的狐尾舒展开来，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林小夏缩在角落，看着眼前超现实的场景。白墨与黑豹缠斗在一起，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她能听到利爪撕裂空气的声音，看到狐尾扫过时带起的银色光晕。
突然，黑豹一个转身，直扑林小夏而来。她尖叫一声，闭上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看到白墨挡在她面前，一只手掐住了黑豹的脖子。
“找死。“白墨的声音冷得像冰。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兽瞳，九条狐尾高高扬起。林小夏看到他的指尖泛起银光，下一秒，黑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白墨转过身，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他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
“你没事吧？“林小夏连忙扶住他。
白墨摇摇头：“只是消耗太大。“他抬头看向林小夏，“现在你明白了吗？这不是你能参与的事。“
林小夏咬了咬嘴唇：“但我想帮你。“
白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是林小夏第一次看到他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月牙，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你倒是和那个人一样固执。“他站起身，“不过现在，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他拉起林小夏的手，带着她穿过寺庙的回廊。月光洒在青石板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小夏看着白墨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活了千年的狐妖，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