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927”计划

档案室顶灯忽明忽暗，小李的义眼泛着红光。国安局送来的加密箱里，0927名单正在自动焚毁，纸灰在空中组成螺旋状。他伸手触碰灰烬的刹那，整面档案柜突然翻转，露出暗门后的全息投影仪。

三百个悬浮的警员档案围成环状旋转，每个照片下方都标注着“意识活性98%”。小李看到自己的证件照赫然在列，阵亡日期显示是三天前。当他试图点击张警官的档案时，整个警局的供电系统突然中断。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证物室传来玻璃爆裂声。二十部手机屏幕拼成巨大的脑波图谱，林晓月的虚拟形象从中央浮现：“欢迎来到亡者之城，李警官。”她的指尖划过悬浮档案，每个已故警员的瞳孔都开始同步闪烁。

“三年前我们就在你枕骨植入接收器了。”林晓月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每次凶杀案都是意识同步测试，那些死者不过是承载数据的肉囊。”

小李的太阳穴突然刺痛，法医解剖台上的尸体集体坐起。他们的声带振动着不同音阶，最终汇聚成张警官的声音：“0927不是日期，是波长频率。把芯片插入指挥中心的主机，你就能看到......”

通风管道炸开粉色烟雾，老周举着电击枪破门而入。小李翻身躲过飞溅的电弧，却发现老周右臂的星形疤痕正在发光。当电击枪触及档案柜时，整面金属柜门变成透明显示屏，显示出全市交通监控画面。

每个路口摄像头都在发射肉眼不可见的脉冲波，行人们后颈浮现出相同的芯片蓝光。小李的义眼自动对焦，看到写字楼玻璃幕墙上浮现出巨型DNA投影——正是三年前林晓月“自杀”的现场。

“认知污染进度98%”林晓月的投影开始扭曲，“当最后一个清醒者消失，亡者之城就将......”

枪声响起。

子弹穿过投影仪，在墙面留下焦黑弹孔。真正的林晓月从暗门走出，她左手握着染血的手术刀，右眼装着和小李同款的红色义眼：“惊喜吗？三年前被你们宣告死亡的，不过是我的克隆体。“

她踢开张警官的档案柜，露出后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大脑集群。每个玻璃缸上都贴着0927开头的编号，其中三个缸体里漂浮的，赫然是小李、老周和张警官的脸。

“现在明白了吗？”林晓月将手术刀抵住小李的喉咙，“你们才是最佳实验品，活着的尸体，会呼吸的存储器。”

警报声突然转为高频尖啸，所有显示屏同时爆出雪花点。浸泡的大脑开始剧烈震颤，老周突然用带疤的右臂勒住林晓月：“记忆清除程序已启动，该说再见了，姐姐。”

小李在混乱中扑向主机，芯片插入瞬间，他看到了终极真相——0927计划的第一个实验体，是二十年前车祸“身亡”的警察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