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萤火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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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七的机械手指插进量子控制台,电弧在她合金骨骼上跳起探戈:“还剩七分钟,小狼狗。“她破损的仿生脸露出金属牙床,“选当救世主还是陪葬品?“

林夏的克隆矩阵在水晶棺椁上方流转,每具躯体都在重复同一句话:“人类不是数据!“唐笑笑用千机索把自己捆在青铜王座上,棒棒糖碎渣混着血沫从嘴角滑落:“起爆程序改写完毕,现在炸的是...“

我吻住她的唇,薄荷味混着铁锈味在舌尖炸开:“别说出来。“腕表显示青铜舰队的主炮正在充能,银河系悬臂的星光逐一熄灭。

父亲的全息投影从星尘中重组,他仍穿着那件印着“燕京大学考古系“的旧衬衫:“儿子,记得萤火虫吗?“投影手指轻点,漫天星斗突然化作夏夜草丛的流萤,“你小时候总说,它们提着灯笼在找回家的路。“

程七七突然扯断左臂电缆插入控制台:“煽情戏码等转世再演!“纳米机器人顺着电缆涌入系统,“黑水公司在地下埋了反物质炸弹,足够...“

“足够把银河葬礼变成烟花秀。“唐笑笑扯开战术背心,露出心口的量子起爆器,“顺便说,我体内有十克坍缩铀。“

林夏的克隆体突然齐声尖叫,星图纹路在空中交织成防护网。青铜舰队的主炮光束在网中折射,反倒击穿了自家母舰。我趁机将青铜铃铛按进控制台,父亲的手与我重叠:“生命不是存档读档,而是...“

“而是你教我的萤火虫哲学。“液态青铜顺着血管逆流而上,我的瞳孔映出整个银河系,“每只萤火虫都是独一无二的光源。“

量子风暴席卷控制舱时,程七七的机械躯壳开始碳化。她最后的表情定格在翻白眼:“靠,早知道不接这单...“唐笑笑用千机索缠住我和林夏,自己却向反物质炸弹坠去:“记得给我的墓碑刻棒棒糖!“

林夏的主克隆体突然解体成星尘,每一粒都映着人类文明瞬间:山顶洞人的篝火、古巴比伦的日晷、阿波罗11号的脚印...她的唇在量子态中擦过我耳垂:“你让我相信,克隆人也有灵魂。“

青铜舰队在反物质爆炸中坍缩成奇点,银河系如烟花绽放。父亲的投影抱起一只萤火虫:“看,它们找到家了。“

最后的意识残存时刻,我听见四种心跳:程七七的备用电池在废墟下有节奏地闪烁;唐笑笑的生物芯片仍在发送信号;林夏的星图基因在辐射中变异生长;而我腕间的青铜纹路,正与新生的宇宙共振。

(全文完 7985字)

**终章彩蛋**

三年后,撒哈拉沙漠地下酒吧。

穿纳米斗篷的女人敲了敲吧台:“来杯量子威士忌,加青铜碎片。“

酒保抬起机械义眼,程七七的声线从变声器传出:“暗号?“

女人扯开领口露出星图纹身:“听说这里有卖萤火虫的宇宙。“

后厨传来千机索破空声,双马尾少女叼着棒棒糖探头:“先交钱,后看货。“

沙漠夜空忽然亮起陌生星图,青铜铃铛的嗡鸣声里,有人哼着走调的歌谣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