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舟踌躇半晌,看了一下夜影寒的脸色,“你不用勉强自己。”
夜影寒及缓地摇头,“要出发就尽快吧。”
端木灏偷偷看了一眼两人,“其实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回去知道怎么说?”墨云舟看他,估计连这个家伙自己都不知晓现在的情况,就这么放他回去,保不齐下午就会有端木家派人过来问询问情况。
端木灏乖乖闭嘴。
墨云舟刚要抬步往外走,思考着此去需要的时间,孩子们起来不见他们怎么办。
她想到了胭脂。
说起来胭脂怎么还没回来?
“嘭——!!!”
墨云舟冷不丁地听到这声爆炸,“怎、怎么了地震了!?”
端木灏瞥见了不远处飘起了的黑烟,反驳道:“姐!这怎么看都是失火了!”
墨云舟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夜影寒话不多,直接抬步向着冒黑烟的地方掠去。
墨云舟跟在他身后。
那个方向是,厨房?
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胭脂搞出来的动静吧…?
三人很快来到事发场地。
夜影寒拉住一个脚步匆匆的下人,“怎么回事?”
那下人满脸的黑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皮肤,灰头土脸地看起来十分狼狈,他咳嗽了几声,欲哭无泪地道:“王、王爷,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称自己是墨小姐的侍女想要我们准备早膳…我们说还不到时间,她就开始闹起来,然后不知道她怎么的就把厨房点燃了…”
“你这掐头去尾得可真是精妙。”说话的劲头,胭脂款步而来,姿态优雅高傲,要是忽略她那一身的灰尘和跟眼前这个下人同样灰头土脸的模样的话,确实该是一副美丽的画卷。
墨云舟上前,既无奈又是担忧,“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胭脂眼睛一亮,嘴角微翘,谷主在担心她!
意识到这里有外人后她又将笑容压了下去,“奴家没事,只不过被波及到了点,没有受伤,只是看起来眼中,后厨也没有完全烧着,奴家已经把火灭掉了。”
夜影寒瞥向她,又看了一眼眼前的下人,“怎么回事?”
胭脂这才转过头扫过了夜影寒,然后又冷笑着瞥向那个下人,“奴家奉命去厨房取谷…墨小姐、小小姐和世子的早膳,但是这些个下人搪塞奴家说什么还没到时间就想把奴家赶回去。”
“但奴家哪儿能让主子们饿肚子?就找他们理论了几句,奈何这些人油盐不进,奴家没办法,既然他们说不到时间,那大不了奴家就自己做!”
胭脂摊手,“先说好,奴家提出要做饭的时候,这些人面上可是各个都是令人不舒服的窃笑和嘲讽,他们都在场看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管奴家,所以这里炸了也不该全怪奴家,是不是?”
夜影寒看向那个下人。
下人瑟缩着垂头。
“她说的是否属实?”
下人哆哆嗦嗦的,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到这里事情也没有什么悬念了,夜影寒大概能猜出原因,“墨小姐的吩咐等同于本王的命令,本王不希望之后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听清楚了没?”
下人心中惊愕,连带着面上也多了几分呆愣,“是、是,奴才知道了。”
反倒是胭脂一脸不满,“怎么,王爷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他们做的事情可是欺下瞒上,不敬主子!他们根本没分清自己究竟该效忠于谁,该听睡得命令,这种拎不清的下人,王爷难道还需要留着吗?”
夜影寒目光淡漠,冷冷瞥向她,“本王如何处理府上的下人,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胭脂不甘示弱,挡在了墨云舟的面前,“若是奴家的主子得不到应有的尊重,那这府上确实没有必要多待,况且奴家也是开了眼界,平常王爷就是这样教育下人的,怪不得靖王府的人在规矩上如此散漫!”
下人脸色惨白,他们做错了事情是该罚,但要是因此败坏了靖王府的脸面,他们这些地位卑微的下人可承担不了这样的罪责。
这种情况该怎么做,管家应该是教过的…
对、对了!
下人“噗通”一声跪在了胭脂的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这一切都是小的自作主张,跟王府和王爷无关,还请这位小姐恕罪。”
他这一举动叫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古怪。
作为王府的主人的夜影寒还没发言,他这一个下人竟然越俎代庖率先承认了错,这不就是甘愿落了自己的面子,伏低做小吗?
看上去像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随便面对一个挑衅的人就这样低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王府的面子也没地方搁了。
且不提下人出自何种意图这样做,但这样的做法也确实体现了王府下人的质量。
墨云舟偷偷看了一眼夜影寒的表情。
夜影寒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一点也没有被自家下人背刺打脸的尴尬和恼怒,反而真诚说道:“这点确实是王府怠慢了,本王代他们道歉。”
下人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夜影寒这样直白地表达歉意,反倒让胭脂不好追究,她确实恼火这些下人对谷主的不敬和怠慢,连带着对夜影寒的印象差了不少。
要说过错她也并非没有,她自然不会下厨,但点燃厨房确实是她故意的。
墨云舟拉住胭脂,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自己上前一步,“既然没人受伤,这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也无意追究什么。”
胭脂这才不情愿地罢休。
要她说,这些敢对谷主不敬的人,就该身上涂满小姐发明的痒痒药,让他们笑个三天三夜,就能长记性了。
夜影寒对下人挥手,“下去吧,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记得将后厨收拾干净。”
“是、是!”
端木灏也觉得离谱,“姐夫,不是我说,你就这样放过他了?”
即便是在他们规矩比较宽松的端木府,若是有人以下犯上,阳奉阴违,违逆主人的意思,都是要被责罚的,严重地直接逐出府,相较之下,姐夫这也太过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