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让你是我父亲呢

夜深，城区乌漆嘛黑，富城区夜如白昼，但这改变不了高耀在迷迷糊糊中闭眼。

再次睁眼时，已经出现在一个水潭之上。

水潭四周遍布迷雾，掉地下的水如同镜面映照着高耀的模样，高耀并未慌张左右环顾自己缺少的左胳膊不知何时完好如初。

“还是来了吗？”

高耀七岁那年母亲离奇失踪，独留一大堆欠款与父亲陪伴自己长大。

后父亲厂子破产，留下了一屁股债，久而久之就有了现在的情况，当初员工激起的民愤与起义成为了高耀许久的一段噩梦。

曾经自己认为过父亲顶天立地，也认为过父亲无所不能，甚至认为父亲废物且平庸无能，同样埋怨过他的窝里哄。

事至如今，都过去了，高耀现在的想法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只知道父亲曾经或许也和自己一样。

几年前，家里来过一次小偷，当时自己十四岁，不敌。

晕倒后再次醒来就莫名其妙的制服了歹徒，过后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里，雷打不动。

至于自己的胳膊…不记得了。

嗡——！突兀的，高耀脚下泛起波澜，高耀不假思索的跳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根擎天巨柱依然矗立。

“又来？”高耀看着溅射到自己身上的水并不在意，每天晚上这个柱子的升起，高耀早就屡见不鲜。

只不过今天貌似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高耀看着柱子上亮起的符文微眯着眼睛。

今天不一样。

“解…锁…？”高耀喃喃自语着，手不自觉扶上高柱。

嗡——！一瞬间一阵灵光闪过，仿佛想清楚了一切。

他说为什么，有些人可以高高在上，他想为什么阶级无法跨越，他思为什么世界的两极分化这么严重。

原来他们都在谎言的世界啊！

“嗯，把控断流垄断地位，圈养贱民供养自己，永远确保自己的地位，很高明。”

就如同封建时代的帝王与世家。

不过……

管你时代退不退步，自己只要确保自己放古代顶多算个寒门就行。

第二天一早。

家里早早传来了开门声，高耀早就穿好衣服，听到开门声走了上去发现是赵哥“哥，你来了？是不是太早了？”

赵熠提了提手中的烤鸭笑着说道“不急，先进去吃点再说吧。”

高耀点头就带着赵熠进屋了，不知何时高明也醒了，他抬眼一看“赵二家的小三？你咋来了？”

高耀不动声色的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不过看着赵熠的样子不像是生气，果然，这么久过去了，父亲的攻击力早就免疫了。

不然放之前，高低会来上一次鲁迅先生的《呐喊》。

“哦，我是带着阿耀去办些事情。”赵熠笑了笑，没有明说高耀打算干点不光彩生意的事情，高明听着赵熠的话后眉头微跳。

“也行，这小垃圾跟着你我也舒坦，最近工厂裁员，改天把房子卖了也算远离他了。”

赵熠强颜欢笑，高耀不以为意，双眼不断打量着父亲从脚趾到头发。

“放心吧爸，我可是非常爱你的，要不是没机会我真想把你杀了泡进福尔马林里天天观赏。”

“谁让你是我一刻都不能分割的父亲呢。”

高明耸肩“小畜生。”

“嗯。”

“……”

高明来气了“小变态。”

“嗯。”

“小基佬！”

“嗯。”

“小垃圾！”

“嗯。”

高耀转过头去不看高明。

“好了好了，吃完饭在吵，来都尝尝。”赵熠依然强颜欢笑道，只不过回到赵熠这父子俩又变的正经起来。

“却之不恭。”

“受之有愧。”

赵熠嘴角狂抽，这该死的有劲无处使的感觉。

高明看了眼高耀，高耀面对自己闷骚和蔫坏的父亲无奈摸了摸鼻子“谢了，赵哥。”

吃完饭后，两人就出发去学校了，坦白说高耀对上不上学并不在意，因为表面上的光鲜亮丽永远只有欺诈与彷徨。

人民分三六九等，学习亦然。

世界的真相从未在普通人面前展露。

“不巧。”

昨天晚上他独自掀开了一端。

“赵哥咱这货是干啥的？”走在路上高耀好奇问道，赵熠听着身后天真无邪的话语不厚道的笑了“杀人，卖命。”

“哦。”

赵熠愣了“诶？你不惊讶么？”

高耀无语“不是吧赵哥，你不会真当我没有注意小巷子里的事情吧？如果你真是小混混，那也不会收债和帮人找场子，或者吓人。”

“有这么明显吗？”

“不然呢？”

“好好好，是我傻叉了。”赵熠举双手视作投降状“的确，一开始我们的确是小混混，只不过后来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到了我们手上。”

“起初我们从他们手上拿了点淘汰下来的好东西，有了杀人的本事，所以一些适合我们的工作自然有我们负责。”

高耀听完赵熠说的一切后沉默。

当今天下七大国域，外国他不清楚，但现在所在的‘齐武’让他十分压抑。

国域分城，一城三区，贫民区与大凶为伴，天天吸收赌毒伴生，平均年龄不超过13岁。

旧城区，老弱妇孺的聚集地，同样也是勉强苟活的人的唯一净土，所有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人都想进平民区。

可从来没有人想过富城区，只因几百年前。

“赵哥，只是从那些大人物里漏出的一两肉，就真的值得我们背上人命吗？”

赵熠回头看向有些迷惘的高耀“咋了，怕杀人？”

“没有，反正人命又不值钱，或者能创造更多。”

“嘿嘿，你知道吗？”

“嗯？”

“我告诉你，那些老爷给的工资别看只有几百块，可到了咱这价值成千啊！”

“……”

“额，好吧，我能卖命了。”高耀察觉到赵熠有意缓和气氛也顺着杆子往上爬。

……

楼上一直关注两人的高明无趣的撇了撇嘴“小der，小出生，小杂种，小圣母，死全家。”

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哪句话？

“不过…”

高明转头看向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十岁小孩的断臂，良久，不屑一笑“谁让你是我一刻都不能分割的儿子呢。”

这么可爱，不做成标本可惜了。

……

富城区，高楼大厦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立于于天际的执法局内。

“听说了吗，最近有一位来自高层的刺头调来了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咋回事啊？”

“是真的，大概半个月后就道，据说对方老牛逼了，只不过因为冲撞了某人才来的咱这。”

“咦，好老套的事情，你猜这次这人会装多久，几天。”

“我打赌五天！别忘了咱老局长也是这么来的。”

“嘘，老局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