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电脑屏幕的蓝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刺眼。已经是凌晨一点，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她看了眼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十。
作为一名灵异小说作者，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深夜。只是今晚似乎格外疲惫，连带着后颈都有些发凉。她伸手摸了摸脖子，触手一片冰凉。
“叮咚——“
手机突然震动，把她吓了一跳。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林小夏皱了皱眉，这种恶作剧短信她见得多了。正要删除，第二条短信又来了：“我在你楼下。“
她的手指顿住了。
窗外雨声渐大，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林小夏下意识看向窗外，楼下的路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朦胧。她住的是老式小区，路灯年久失修，灯光忽明忽暗。
第三条短信：“我看到你了。“
林小夏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后颈的凉意更重了。她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路灯下站着一个穿白裙的女人。
雨水打湿了她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林小夏的窗户。林小夏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手机又响了：“让我上去。“
林小夏的手开始发抖，她快速拉上窗帘，深吸一口气。这一定是恶作剧，一定是。她住的是六楼，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看到自己？
“叮咚——“
“我在你门口。“
林小夏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死死盯着房门，老旧的门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门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敲门。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却让林小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颤抖着拿起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了。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清晰，林小夏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门外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突然，敲门声停了。
林小夏屏住呼吸，竖起耳朵。门外一片寂静，连雨声都仿佛消失了。她等了足足五分钟，才敢慢慢挪到门边。
透过猫眼，走廊上空无一人。
她长出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一定是最近写小说太累出现幻觉了，她这样安慰自己。转身准备回房间时，余光瞥见门缝下塞着一张纸条。
那是一张泛黄的纸，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林小夏蹲下身，颤抖着手指捡起纸条。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你逃不掉的。“
林小夏猛地后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纸条从她手中滑落，飘到地上。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叮咚——“
手机突然开机，刺耳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林小夏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十几条未读短信，全部来自那个陌生号码。
最后一条是：“我进来了。“
林小夏感觉后颈一阵刺痛，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镜子里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还有——站在她身后的白裙女人。
女人的脸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林小夏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终于找到你了。“女人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林小夏感觉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听见女人轻声说：“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你终于醒了！“护士推门进来，“你昏迷了三天，可把我们吓坏了。“
林小夏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护士递给她一杯水：“你在家晕倒了，是邻居听到动静报的警。医生说你是过度疲劳导致的昏迷，需要好好休息。“
过度疲劳？林小夏握紧水杯，那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急切地问：“我的手机呢？“
“在这里。“护士从抽屉里拿出她的手机，“不过已经没电了。“
林小夏接过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她记得那个陌生号码，记得那些诡异的短信，记得那个穿白裙的女人。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护士离开后，她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她立刻翻看短信记录。
收件箱空空如也。
没有陌生号码，没有诡异短信，什么都没有。林小夏松了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太累出现幻觉了。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她的编辑：“小夏，你之前说要写的新书大纲准备好了吗？主题是'真实与虚幻'的那个。“
林小夏愣住了。她从未跟编辑提过要写新书，更不用说主题了。她点开聊天记录，发现三天前的深夜，自己确实给编辑发过这样一条消息。
而发送时间，正是她“昏迷“前的那一刻。
她的手开始发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感觉怎么样？“医生问道，声音莫名熟悉。
林小夏抬起头，看见医生的胸牌上写着：“精神科主任医师“。
“我...我很好。“她下意识回答，却在看清医生脸的瞬间僵住了。
医生的眼睛，没有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