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昨天他也曾有这样的感觉,那时他正对着药田里一株即将枯萎的灵草发愁。突然,他感到左手腕一阵温热,那枚不起眼的乾坤戒仿佛活过来一般。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温热像是小火苗在手腕上跳动,微微的热度透过皮肤钻进身体。鬼使神差地,他将手贴近灵草,一股吸力从戒指中传来,能听到轻微的“嗖”的一声,枯萎的灵草瞬间化为飞灰,而乾坤戒内,原本荒芜的灵田里,竟然出现了一株生机勃勃的幼苗。麴陵心中狂喜,这乾坤戒竟然能吸收灵植的灵气!这意味着他可以偷偷培育自己的灵草,甚至……修炼!在危机四伏的药园里,这枚戒指无疑是他唯一的希望。他紧紧握住左手腕,感受着戒指传来的温热,那温热如同温泉水包裹着手腕,仿佛握住了改变命运的钥匙。但同时,他也更加警惕,这秘密决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几天,麴陵更加勤快地劳作,他能听到自己的锄头一下下掘入土地的沉闷声响,看到自己的汗水滴落在药草周围的泥土里。表面上唯唯诺诺,暗地里却时刻留心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寻找机会靠近那些灵气充裕的灵草。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摆脱这药奴的命运。
李虎自从上次陷害麴陵不成,反而被赵坤责罚后,便怀恨在心。他阴鸷的目光始终在麴陵身上打转,那目光像是冰冷的毒蛇在麴陵身上游走,寻找着新的机会。今天,他看到麴陵在珍稀的紫玉兰附近徘徊,心中顿时生出一计。“赵管事,赵管事!大事不好了!”李虎连滚带爬地跑到赵坤面前,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颤抖,“我刚才看到那新来的药奴,鬼鬼祟祟地在紫玉兰旁边,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我怀疑……我怀疑他偷了紫玉兰的种子!”
“什么?!”赵坤闻言勃然大怒,紫玉兰是药园里最珍贵的灵植之一,若是种子被偷,他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他眼中凶光一闪,咬牙切齿道:“把那小子给我带过来!”不一会儿,麴陵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押到了赵坤面前。他看着面前怒火中烧的赵坤和一脸得意洋洋的李虎,心中暗道不好。此时,药园里的灵草在微风中不安地晃动,仿佛也在为麴陵的处境担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麴陵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就站在光影之中。
“小子,李虎说你偷了紫玉兰的种子,你可认罪?”赵坤的声音如同寒冰,让人不寒而栗,那声音像是冰冷的风刮过耳朵。麴陵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赵坤,缓缓说道:“赵管事,李虎血口喷人……”“赵管事,李虎血口喷人,他根本没有证据!”麴陵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掷地有声,在寂静的药园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敲打着药园里的每一株植物。他直视赵坤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狼,随时准备露出獠牙。其他药奴见状,有的窃窃私语,那细碎的声音如同蚊子嗡嗡,幸灾乐祸地看着麴陵,仿佛在看一出好戏;有的则面露担忧,暗暗佩服麴陵的勇气,却不敢出声支援。
“证据?”李虎冷笑一声,指着麴陵的衣袖,“你衣袖上沾着紫玉兰的花粉,这难道不是证据?”麴陵低头一看,衣袖上果然沾着几点紫色的花粉。他心中暗骂李虎奸诈,自己刚才为了躲避王麻子的鞭打,不小心擦过紫玉兰的枝叶,那擦过枝叶时还能感觉到枝叶的微微刺痛和枝叶划过衣袖的细微阻力,没想到竟被李虎抓住了把柄。“赵管事,这花粉只是我不小心沾上的,并不能证明我偷了种子。”麴陵努力保持冷静,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自从来到药园,一直勤勤恳恳地劳作,每次路过紫玉兰时我都会小心避开,生怕伤到它分毫,从未偷懒耍滑,更不可能偷盗药园的灵植。”
“哼,巧言令色!”赵坤显然不相信麴陵的解释,他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麴陵,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的草被踩得沙沙作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到底偷没偷种子?”“我没有!”麴陵毫不退缩地迎上赵坤的目光。
就在赵坤即将发作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孙老突然开口了:“赵管事,我看这小子不像是在说谎。”赵坤一愣,转头看向孙老,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孙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老是药园里资格最老的药奴,经验丰富,深得赵坤的信任。他缓缓说道:“这紫玉兰的种子成熟期还未到,就算是他想偷,也偷不到。”赵坤闻言,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挥了挥手,他的表情带着不甘,眼睛里还有一丝恼怒。“这次就先放过你,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定不轻饶!”麴陵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朝孙老投去感激的目光,内心有一丝得意但没有表露出来。他知道,这次是孙老救了他。
为了更多地偷学炼气法门,麴陵开始主动接近孙老。他帮孙老搬运药材,能感受到药材粗糙的表面和或轻或重的重量,整理药田,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孙老虽然表面冷漠,但内心深处却逐渐被麴陵的真诚所打动。
一天傍晚,麴陵悄悄地来到孙老的住处。昏暗的油灯下,孙老正在翻阅一本破旧的书籍。“孙老,我……”麴陵刚想开口,却见孙老合上书籍,抬头看着他。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在简陋的土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在墙上晃来晃去,像是神秘的符文。孙老放下手中那本破旧的书,深邃的目光落在麴陵身上,仿佛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你想学炼气?”麴陵心中一颤,连忙点头。孙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五杂灵根,难啊……”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上面记载了一些基础的吐纳之法,你拿去看看吧。”麴陵接过小册子,入手之处一片温热,那温热如同孙老的关怀传递过来,仿佛握住了一团燃烧的火焰。他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小幅度地晃动,连忙向孙老躬身行礼:“多谢孙老!多谢孙老!”
“别高兴得太早,”孙老摆了摆手,“这只是些皮毛,能不能领悟就看你的造化了。”麴陵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将小册子贴身藏好。
夜深人静时,他躲在角落里,借着微弱的月光,一字一句地研读着小册子上的内容。晦涩的文字,复杂的图示,在他眼中却如同天书般神奇。他按照书中的方法,盘腿而坐,闭目凝神,试着感受天地间的灵气。起初,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气息紊乱,怎么也找不到那种玄妙的感觉。但他并没有放弃,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一次又一次地调整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流从鼻尖涌入,那清凉像是山间的清泉,顺着经脉流遍全身,说不出的舒畅。他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终于入门了!此时,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植似乎在呼应他,灵草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灵花缓缓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他还能感受到自己的五杂灵根在灵气的滋养下有了一些特殊的变化,原本堵塞的经脉有了微微松动的迹象。
第二天,麴陵像往常一样在药园里劳作。他一边锄草,一边默默地运转着吐纳之法,感觉自己与周围的灵植更加亲近了。一股淡淡的灵气环绕在他的身边,让他精神焕发,浑身充满了力量。
突然,他手中的锄头不小心碰到了药田边缘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石头微微一震,一道耀眼的白光冲天而起,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药田中央爆发出来,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幕,那光幕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将整个药田笼罩其中。“啊!”“救命!”药园里的其他药奴顿时乱作一团,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原来,这药田里竟然布置了一座防御阵法!麴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他紧紧地抓住锄头,能感觉到锄头木柄的粗糙质感,身体紧贴着地面,地面有些潮湿和冰冷,努力躲避着四处飞溅的能量碎片,那些能量碎片像是锋利的玻璃片,闪烁着金色和银色的光芒。
“快跑啊!”“要死了!”周围的药奴们哭喊着,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有人被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人撞到灵树上,身体反弹回来。李虎躲在一棵粗壮的灵树后面,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看到麴陵竟然在阵法中屹立不倒,心中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他悄悄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能感觉到匕首的冰冷和坚硬,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李虎躲在粗壮的灵树后,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被阵法光芒映照得忽明忽暗的麴陵。他看到麴陵在混乱中竟然没有受伤,反而在耀眼的光芒中显得格外挺拔,心中嫉妒的火焰如同烈油浇注,瞬间爆发。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刚来的乡巴佬,能够得到孙老的指点,能够在如此危险的阵法中安然无恙?他李虎,才是这里最优秀的药奴,才应该被所有人瞩目!呼吸急促起来,他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李虎紧紧攥着手中的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到孙老在远处焦急地张望,心中愈发扭曲。一定是孙老那个老东西,暗中偏袒麴陵,才让这个乡巴佬如此嚣张!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阴冷的杀意在他心中滋生。
不能再等了,必须让这个碍眼的家伙消失!混乱的场面给了李虎绝佳的机会,他像一条阴冷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灵树后滑出。脚步轻盈而狠辣,他绕过惊慌失措的药奴,悄然逼近着麴陵。他手中的匕首在光线昏暗的药园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锋利的刃口仿佛在狞笑着等待着鲜血的滋润。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和淡淡的血腥味,李虎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渴望着看到麴陵在匕首下痛苦挣扎的样子。
就在李虎距离麴陵只有几步之遥,即将出手之际,一道清脆的声音划破了混乱的嘈杂,如同清泉击石般,带着一股凛然的威压:“住手!”李虎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体瞬间僵硬。他猛地抬头,看到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冽地注视着他。女子容貌清丽,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身形轻盈地掠过人群,如同一片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瞬间便到了李虎面前。李虎感觉一股无形的威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手中的匕首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谁?”女子没有回答李虎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麴陵。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疑惑,一丝探究,仿佛在打量一个有趣的谜题。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麴陵,眼神深邃,令人捉摸不透。麴陵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注视,心中猛地一荡,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血液瞬间涌上了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心中悄然滋生,耳边依旧回荡着那女子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