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英雄也要服从大局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站在一旁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使了个眼色。

两位火影顾问立刻会意，水户门炎上前一步，拐杖重重顿在地上，惊飞了檐下的乌鸦，厉声道：“旗木卡卡西，宇智波鼬，你们太不懂事了！”

他叫出两人的全名，浑浊的眼球里跳动着怒火。

“现在放弃日向渊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的身份被坐实为木叶忍者，其他大国很可能会借此机会群起而攻之，木叶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上万人的伤亡，足够五影联合会议把我们钉在耻辱柱上！”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拍向案几，震得茶杯叮当乱响。

转寝小春也冷声附和：“而且，日向渊居然偷学禁术，这本身就是违反了木叶的法令。”

“根据我们的分析，他在雷之国造成的剧烈爆炸，很可能是二代火影大人发明的禁术——互乘起爆符。”

“这种禁术的反噬极强，他自己……恐怕也已经死在了术的反噬下。”

她的目光扫过鼬的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的小子，你该最清楚禁术的代价。“

“日向渊触犯禁术，屠杀万人，这样的怪物必须被舍弃！“水户门炎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刀，“难道你们想让木叶成为众矢之的？”

“你们该感谢三代目仁慈，没有把你们牵连进去。”

卡卡西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解释，也无法接受日向渊就这样被放弃。

猿飞日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洇开暗红的血迹。

他抬起苍老的脸，眼中泛起泪光，适时地发出一声叹息，“唉——”

“卡卡西，鼬，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他的声音哽咽。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一切都是为了木叶。”

“相信日向渊在天有灵的话，也会认同我的做法。”

见此，卡卡西心知已经不可能说服火影改变决议，只能退而求其次，替日向渊完成他的遗愿。

他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恳求：“火影大人，日向渊在最后时刻，让我带回了他身为日向族长的最后一个命令——废除笼中鸟，从此再也没有宗家和分家之分。”

“这是他最后的愿望，请您……请您成全他！”

日向渊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都还惦记着同族的兄弟们，这份情谊看得鼬也有些酸楚。

猿飞日斩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烟斗在手中捏出裂痕，他想起日向宗家那些老家伙的嘴脸，想起自己默许笼中鸟存在时的考量。

废除笼中鸟？这绝无可能。

好不容易有一个名正言顺操控日向一族的术，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心中冷笑，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为难的神色，随口搪塞道：“卡卡西，废除笼中鸟是日向一族内部的事务，我们作为外人，不便过多干涉。”

“这件事……还是等日向一族内部商议后再决定吧。”

“商议？”卡卡西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混着悲凉，“您明明知道宗家那些既得利益者宁肯死也不会废除......”

“够了！”水户门炎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链条“卡卡西，你太不懂事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你们俩是木叶的英雄，但也该明白，有些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英雄也要服从大局！”

窗外突然传来犬吠，是卡卡西的忍犬闻到气味后在寻找主人。

水户门炎的瞳孔微微收缩，“旗木上忍，你最好管束好你的通灵兽。”

他的语气阴森，“毕竟......不听话的狗是要被安乐死的。”

猿飞日斩见状，立刻打圆场，他现在厉声制止了水户门炎，“炎！不许这么对卡卡西说话，他的火之意志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接着又语气温和道：“卡卡西，鼬，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最近不要离开村子，好好调整一下，等风头过去。”

卡卡西低下头，眼中满是失望和无奈。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是，火影大人。”

走出火影办公室，夜风拂过，卡卡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抬头望向天空，月光依旧明亮，但他的心中却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

两人并肩走在木叶的街道上，谁都没有说话。

街道两旁的村民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卡卡西的耳朵微微动了动，隐约听到了“日向渊”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扫向那些村民。

几个醉酒的村民正围在告示栏前，最新的通缉令上，日向渊的画像被红笔画了个巨大的圈。

“听说了吗？那个日向渊，新任的日向族长，居然是个叛忍！”一个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满是愤慨，“他一个人跑去雷之国，杀了那么多人，简直是个疯子！”

“是啊，听说他还偷学了禁术，差点把云隐村炸平了！”另一个妇女附和道，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这种人，真是木叶的耻辱！”

“幸好火影大人及时宣布他是叛忍，不然我们木叶可就麻烦了！”一个老者摇头叹息，“日向一族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

卡卡西的脚步猛然顿住，面罩下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日向渊的身影——那个在雷之国战场上，毅然决然挡在他们面前，用生命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少年。

他记得日向渊最后的目光，坚定而决绝，没有一丝后悔。

“卡卡西前辈……”鼬的声音从身旁传来，带着一丝担忧。

他同样听到了村民们的议论，心情复杂。

日向渊的牺牲，只有他们最清楚。

可如今，他却成了众人口中的叛忍，成了木叶的耻辱。

卡卡西没有回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段记忆。

“朔茂队长是懦夫！”

“他害得任务失败！”

“木叶的白牙？我看是白丧！”

少年卡卡西蜷缩在家里，听着村民的唾骂声。

雨水混合着泥浆从屋檐滴落，在他的护额上冲刷出苍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