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天之上帝关如血

在那仙武大陆界外天之上，无尽的虚空仿若一片混沌深渊，神秘而又危险。

此时，一座巍峨的偌大城关屹立于此，宛如太古巨兽蛰伏，两边城墙绵延向千万里之外，仿佛无边无际，根本看不见尽头，透着一股亘古的沧桑与厚重。

而更令人心惊胆颤的是，在那城关的墙面之上，竟然整体呈现出通红之色，仿若被鲜血浸透，布满了无数凶兽的抓痕，每一道都深可见骨，似在诉说着往昔惨烈的战事。

随着一阵不知何处来的诡异风吹过，阵阵血腥味和刺鼻的尸臭味道立刻弥漫开来，其中还裹挟着浓烈的凶煞之气，仿若实质化的阴霾，沉沉笼罩。

足可见身亡此处的凶兽异族是何等强大、

这城关，分明就是一座浴血的战场丰碑。

城关之外，此刻密密麻麻，如若海洋般的凶兽汇聚，它们遥望城关，无一不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之声，穿破天际，那浓厚的杀意和暴戾仿佛要凝为实质一般，化作血色雾气在虚空中翻腾。

其中的凶兽、妖族、魔物尽管已经近乎癫狂，但依旧没有任何人胆敢逾越一步。

它们本是各自为营的种族凶物、兵人，所过之处，白骨累累，白骨所指之地，无一不血流成河，只能沦为它们的盘中餐。

然而因为远处那座破旧城关，整整十万年了！

早在十万年前就应该被摧毁、踏过，任由它们进入仙武大陆的城关，却是整整阻挡了它们十万年！

那通体发红的色调，是用它们数不尽的鲜血染红的。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在它们心中，都是那个该死的人族！

在无数凶兽魔物的目光聚集之地，远处的城关楼阁之上，唯有一道身姿伟岸的白衣书生正独自盘膝抚剑。

他微闭双眸，背对仙武大陆，仿若遗世独立的战神，处事不惊地面对着城关之外的血海凶兽。

那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令天地失色。

“十万年了。”

秦巽微微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那些‘老朋友’，沧桑的脸上没有丝毫惊动，唯有一声化在空中的叹气。

十万年前，他成就圣人之境，举世于仙武大陆，声名赫赫，受万人敬仰。

然而也正好碰上异族入侵，血屠人族，大陆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他本想庇护秦家安居一方，熬过这次大劫后再重新出世。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没等他来得及带着秦家隐世，仙武大陆无数修炼者和普通人，乃至各大圣族以及圣人，都跪在了他秦家的山门之外。

那一跪，跪出了人族的绝望与哀求，他们无一不声泪俱下的恳求他出手，镇杀异族。

看着因此大劫支离破碎的无数小家，以及痛哭流涕的圣族以及低声下气的圣人，秦巽终究还是没能忍心独自一人带着秦家离开。

他挺身而出，有了他的加入，最终异族百万大军被诛杀于仙武大陆，其中最强的妖道至尊，在与他进行十天十夜的大战之后，也终究是落得下风，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但当他踌躇满志的来到界外天之后，这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大劫将结，那源源不断的异族凶兽证明，这一切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秦巽看着剑身上倒映出的自己，目光有些迷离。

十万年前，他镇守这界外天边关之际，就告诉那些圣族要尽快培养出新的圣人，大劫当前，决不能再藏私，应当尽快培养出一批新的圣人来支援他，将这些异族彻底解决。

“如今十万年了，难道仙武大陆还是没有诞生圣人？”

秦巽抬头看着远处茫茫的凶兽异族，眉头紧锁，似乎结束的日子遥遥无期。

莫非是由于异族入侵，以至于仙武大陆变故太大，影响了人族气运？

但那些圣族都存活的好好的，以他们的修炼资源……

也不应十万年都没有培养出一批圣人啊。

如今他寿元无多，已经有些快等不下去了。

不过秦家……

想来那些圣族和圣人跟自己保证过，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现在应该生活的很不错吧。

秦巽眼眸微颔，看着面前的系统面板。

【凶兽异族大肆入侵，仙武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之际，究竟是转身离开，亦或是舍生取义？请做出选择】

【选择一、为了苍生舍生取义，以血肉之躯阻拦异族入侵，直至大限将至最后一刻。任务奖励：普通锦旗一面】

【选择二、漠视一切，入主界外天之地，成为天外之主，并获得神格，成就大帝，领悟肉身成圣大道！】

选择么……

秦巽看着上面的内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闭上双眸。

这面板在他十万年前镇守边关的时候就出现了，并且始终停留在这个任务上。

当时他还有些摇头，毕竟是仙武大陆无数苍生，怎能如此漠视？

更别说要进入界外天，与那些各据一方的恐怖存在争地盘了，他堂堂人族圣人，怎能背叛骨子里流淌的人族血脉？

但当他寿元大限将至的时候，秦巽才真正领会到其中的无尽诱惑。

大帝境……

甚至能领悟大道，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但也能看出来，这是凌驾于圣人境之上的境界和事物。

十万年……

其实也很久了吧……

只是……

秦巽睁开双眼，目光重新变得平静。

他如今依旧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身为人族的大帝，绝对不会背叛仙武大陆的人族，不负苍生！

……

秦家倒塌的大殿边上，一片死寂与悲凉。

家主秦桓易此刻看着被淹没在废墟之下的列祖列宗灵位，整个人如遭重击般瘫倒在地，仿若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而绝望，只能由族人搀扶才能勉强站起来。

“真是聒噪。”

灰袍老者看着因为手中圣印符箓被镇压的秦家众人，尤其是注意到这些人脸上的愤慨与不甘，不禁冷笑一声，眼底的淡漠愈发浓烈，仿若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本使者已经是大发慈悲，若是你们再不做出决定，将凶器和罪人交出，莫怪我叫你秦家见见圣人的威严！”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在空气中回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家主秦桓易紧握如若枯槁的拳头，但却是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颤抖的双手，尽显内心的悲愤与无奈。

“家主！我们跟他拼了！”

一位年轻的秦家子弟满脸涨红，眼中燃烧着怒火，嘶吼道。

“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敢辱没我秦家圣祖，毁我秦家先祖之位，决不能放过他！”

一位老者也颤巍巍地举起拐杖，声嘶力竭。

“哪怕灭族，我等也要带着这个老贼一同下地狱！”

众人的愤慨之声此起彼伏，仿若汹涌的怒潮。

听着周围愈发激动的愤慨之声，秦京雪摸着白皙脖颈上的玉佛，那玉佛温润如水，其中隐藏着一大机缘造化。

假以时日，她定能重新带领秦家走向巅峰，可惜这一切都来的太快了。

她微微咬着下唇，美眸中泛起一抹痛苦之色，仿若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娇花。

“师尊，真的没有解我秦家之围的法子了吗？”

她轻声呢喃，声音中透着无助与期盼，仿若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