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飘飞,,许家老宅却是张灯结彩,入目是一片喜庆的红色。门口正厅中央挂着一盏古旧的灯笼,红色的绸带从灯笼上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地面铺着崭新的红色地毯,沿着楼梯一直延伸到二楼。墙壁上贴满了金色的喜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下人们都是端着各种物件装饰行色匆匆,因为明日便是许家继承人许皓南娶亲之日。
听说许家大少爷对这位即将嫁入门的少夫人极其爱戴,这位夫人说起来还是当年那位名动京都、许家前任夫人的好姐妹,就这还这么大的阵仗,就不怕这四九城内的人笑话嘛。也就是京都那几位爷最近有事不在国内,尤其他们之首的那位听说还在昏迷中,暂时未醒,不然就有好戏看喽。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小女佣正带着个身材矮小走路无声的陌生男子向旁边附楼走去,一直到了一个院子外,女佣才停下脚步:“她就拜托了,那位嘱咐说别告诉她”
陌生男子连连摆手:“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然那位不会放过我的。”刘渺渺又再三向他道谢,刘渺渺让他在屋外稍等,她先进屋。
她进去的时候,商雨厌坐在床上看书,屋里已经很暖和了,但渺渺还是不放心地走过去把炉子里的火柴拨了拨,又给商雨厌找了件衣服披上。
商雨厌抬起那双淡漠无波的双眼:“我不冷。”
“主子现在外面正下着大雪,你身子不好,我刚从外边回来身上带着寒气,怕过了寒气给你。”做完这一切,渺渺才又开口,“主子,我在外网找了个医生,是认识的人介绍的,十分可靠,让他给您看看吧。”
商雨厌看起来并不是很上心:“不用,之前不是看过了?我身体我知道。”
“主子”“人我都已经带进来了,还是让他给您看看吧。”渺渺坚持道,“这样那位才能放心”渺渺小声地说道。
我自入冬以来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之前许皓南请的医生说是受寒,但事实是怎样我早已心中有数,只是现在对于这个世界早就厌烦透了,才不做计较,不然谁又能耐我何,她占着这许家少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那个女人存着歹毒心思,渺渺对他们请的医生是万万不放心的。
知道必须让那医生给自己看了她才放心,正好我有事要问,便只好点头应允了:“算了,让他进来吧。”渺渺面上一喜,赶紧去叫院外的人。
赵山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当年那个当初名动京都的女子,他想到了一句话,岁月从不败美人。
商雨厌只是将满头青丝随意散落身后,即使现在已经并不年轻,但是那张脸依然动人心弦,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只是眉眼间少了些年少时的戾气反而多了几分年轻女子所没有的沉淀。只是眼神中的冰冷淡漠依然没有消失“外网神医、树?麻烦了。”李旭甚至呼吸都滞了一瞬。
清厉的声音让赵山回过了神,他敛了敛心神:“无厌小姐太客气了。”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赵山在对面坐定后,他才搭上商雨厌的脉搏。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外边呼呼作响的寒风和偶尔燃烧的炭火碰撞的声音。
赵山按着脉搏的手忽重忽轻,时间越久,脸色也越沉。我一脸平静,没有催促的意思,静静坐着,但是渺渺却是被他的脸色吓得不轻,几次都想急着开口询问却又怕惊动诊脉而又忍住。许久之后赵山松开手,寻思怎么开口。
“无厌小姐,您夜间心悸不止,总是咳嗽还带有血渍难以睡?”
“没有”
“无厌小姐!希望你如实相告”赵山神情严肃。
我淡淡的看向他:“陆琛于让你来的。”
赵山听完这话便低头沉默着不说话了,好像在斟酌什么。渺渺在傍边着急的转移话题:“找医生,主子到底怎么样,是什么病?”
我看着赵山欲言又止,示意渺渺闭嘴肯定道:“我身上的血是你给陆琛于换的”
赵山还是叹了口气道:“无厌小姐,是许皓南告诉家主,你身中剧毒,只有以血换血,才能有生还的可能!所以······”
“什么?”渺渺一愣,转而又愤怒起来,“毒?定是那个林悦干的想要害主子。那现在换完血是不是没事了!那位没事吧。”
我最开始听到陆琛于换血的时候愣了一下之后便没有多余的情绪了,我按住了渺渺的手让她住口:“渺渺,出去”
渺渺想要反驳,但是看着主子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只能担忧的转身离开并关上了门,在门口着急的来回踱步。
“无厌小姐,这毒并不是一时下的,而是而是日积月累至少下了十年。如今累积的量够了,才开始有症状,按理说你跟家主换过血液,应该已经只有余毒在体内,但是现在您的身体症状明显显示您毒已侵入五脏六腑之中了。如果您已开始咳血那便已经来不……”“无碍”我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淡漠无波,就仿佛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赵山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有些意外,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害怕,仿佛中毒的是别人一般。
“早已知道的结果,又有何惧”这无波的声音,竟让赵山有些无语。半晌,他才艰难地问道:“您早知身重剧毒?那家主?”
我平静的看着他将手里的药丸递出去:“今日之事,出了这里,便忘了,你将这个给他,会没事的,对他对我都好。你将渺渺叫进来吧”
“我……知道了。”“渺渺,送他出去。”渺渺急红了眼眶却也无可奈何:“嗯。”
我从床上下来站在窗边看着渺渺送赵山出去越来越远的背景,半晌过后,竟然是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却来的那么晚。不过还好,渺渺这小丫头不在身边,不然看着她哭成泪人,就是走也走的不安心。还有那个傻子,不是京都之首吗,不是商战场上人人不敢惹的老狐狸吗,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呀!那可是真会要命的毒呀。不过还好,还有一枚吉丸,足够让陆琛于那个家伙解毒了。
哎!正常人不是都应该贪生怕死吗?可是她如今坐在这里,回顾自己的半生,竟然找不到一丝留恋,唯独那个家伙,自己也没弄明白对他是何感觉。
无厌啊无厌!苦笑一声,听到外边的风声时,想到自己已经时日不多,难得想看一次雪,她一打开窗户,夹着雪花的寒风马上灌了进来,很快屋里的暖气便所剩无几。屋外地上的积雪白茫茫一片,可真是干净,为什么这个世界却如此肮脏不堪,我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