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杨巨刚走进中院,发现几个护卫和管家赵甲已经在等待着自己。
等杨巨到了高台上,他们已经站好,等着杨巨训话了。
两个多月后,宋鸣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他再见到杨巨时,目光躲闪,根本不敢正视杨巨,乖巧多了。
而宅中鸡毛蒜皮的琐事,还有附近有头有脸人家的人情往来,杨巨修炼之余,偶尔处理一下,就继续修炼打坐。
跟寒黎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加上身份变化已经快两年了,不至于胆怯,五花八门的事,庄玉也都能说上一说。
每次他去街上,整个谢桥镇的人,上至镇巡检,中到读书人到掌柜,下及仆从小民,甚至地痞流氓,都对他客客气气。
见到之后,都会尊称一句“杨少侠”。
他们已经知道,杨巨是乌恩义这位武林隐士高人的真传弟子,也都知道杨巨只用了轻轻一拳,便打断原本就在镇上小有名气的“武痴”宋鸣的手臂,让其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杨巨有时也会回杨家村,在他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的巨资的帮助下,杨巨家已经成了,杨家村附近几个村子中最富裕的人家。
而在小半年后,杨巨也练成了第八层功法,开始冲击第九层。
修炼第八层约有一个月,寒黎和道阴子,终于闭关出来了。
杨巨看到寒黎的第一眼,便感觉他眼中精光流转,看来功力大有精进。
当天晚上,寒黎便志得意满地告诉杨巨,他已经练成了第九层功法。
而且,为了助他突破,师傅还直接传给了他不少功力,这让杨巨十分艳羡。
数天之后,两人闲游到了谢桥镇的最高的山峰,在山峰旁边有条小溪,两人选择了一块方正的石块坐在上面,遥望着谢桥镇和乌家宅,手里还都各自拿着一个酒葫芦。
喝了一大口酒,寒黎看着自己的手掌,颇为自得地道:
“师弟,师父说的没错,第十层果然是一个大关,练成后和前面九层完全不一样。”
“师兄,给师弟我讲讲,炼成第十层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巨马上接话问道,他已经忍了好几天了。
“嗯?师弟你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自己感悟吧。”
“师父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说那东西是不能轻易给别人看的。”寒黎推脱道。
心中还是极为好奇,杨巨又道:
“师兄,这儿距离乌家宅那么远,给师弟讲讲说说,师父不会知道的,我的口风您还不知道!。”
讲完,杨巨提起酒葫芦,在寒黎的酒壶上撞了一下,随后自己就灌了一大口。
寒黎想了一下,也提起酒葫芦大灌了一口,又四下看看,按住庄玉道:
“你看好!”
随即,寒黎便翻开了自己的右手掌心。
杨巨能感知到,寒黎在运行自己的丹田之气,他的右手掌心中在快速凝聚一股力量。
只见,非常怪异地,那掌心中,凭空出现了一团四色,似雾非雾,似水非水,牛眼大小的圆光球。
那四色光球出现,杨巨不自觉的后退了一下。
虽然光球不大,但杨巨有一种直观的感觉,那光球中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很是危险,如果自己打中,只怕会被当场打爆。
正在杨巨惊讶之时,寒黎手掌微动,那光球十分迅速分出四色细小光线,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打向了旁边的一棵松树。只一瞬间,那十余丈高两人抱的大松树,竟然直接被打穿,形成一个大洞。
又片刻后,咔嚓咔嚓……,松树轰然倒塌。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间,一棵大树就在杨巨这样放倒。
杨巨极为震撼,他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世间有那么神奇的功法,居然能凭空造物,而且威力非凡。
看着杨巨吃惊的模样,寒黎满意地道:
“师父说,这叫本命灵根之气所化,只有练出这个,我们才算真正超凡脱俗了。”
“师兄,这本命灵根所化之物,就是传说中的神鬼之术吗?”杨巨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师父马上就要送去洞天福地”,很快我就能见到师姐了。”
“那小弟真的要恭喜师兄,麻烦师兄到时也帮我向师姐带个好。”
“那师弟我真的要恭喜师兄,麻烦以后我要是去洞天福地,可以多多关照呀!。”
“放心,忘不了你,你也要继续勤加苦练,争取早日也到洞天福地。”
“好好好,师弟一定努力。”
……
从山上回来之后,杨巨也一直计划着,要在寒黎去往洞天福地,好好为他庆祝一次。
但自从山上小酌之后,杨巨几次去找寒黎,他都不在自己房中,也不在乌家宅,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又过了一个月,道阴子人才告诉杨巨,寒黎已经被他送到洞天福地了。
而且,道阴子还告诉上下,杨巨正式成为他的大弟子。
这远远超出了杨巨的预料,没想到寒黎走得这么突然,这样不告而别,连个招呼都没和自己打。
杨巨认为,寒黎不至于是那样不讲人情味的师兄。
而成为道阴子的大弟子,也没有让杨巨感到多高兴,他反而因为寒黎的离开,感到有些失落。
成为大弟子,成为下人口中的大少爷,尽管乌家宅一切如旧,但杨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一次修炼收功之后,杨巨独自一人在内院中散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院子西侧,靠近了寒黎原来的西厢房。
只见夕阳之下,寒黎门口的那棵红枣树上,已经结上了层层蛛网,杨巨颇感到有些惆怅。
走上前去,杨巨轻轻推开了房门,桌椅板凳上已经积起了一层灰尘,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过了。
看向房间里面的布置,都还是寒黎离开时的样子,很多东西都没有收拾。
在前厅里走了走,又在卧室里看了看,杨巨走到了寒黎的书房。
书房的书桌上,还横放着一支毛笔,笔尖上的黑色干渍,暗示着主人离开时尚未清洗。
毛笔旁边,还有好几幅字。
拿起其中一幅,吹干净灰尘,杨巨发现那竟然是寒黎写的情诗,好一番相思之意。
嘴角笑着,杨巨摇了摇头,自己这师兄,还是一个情种。
放下那字,杨巨又走到了书架旁,各类杂书很多,其中一个看来是很珍重,还用丝绸布包裹着。
打开那布包后,一本精致的书露了出来,书名竟然是《五技秘籍》。
杨巨知道寒黎出身蔡国高门自小习武,能被他带在身上的武功秘籍,想来非同小可。
而更让人疑问的是,这本秘籍都被寒黎留在了这里,实在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