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原本开得好好地,他们隔着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历练的传送门。
李川柏这个人不愧是老司机,飞机开的比车还稳,空中飞行一路畅通无阻。
直到一股强对流空气袭来。
等到沈鸩的意识再度恢复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望无垠的黑暗。
他望了望四周。
“川子?博子?东子?”
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只有他一个人。
他们在临行出发的时候就商量过这种情况。
试炼可不会等着你准备好才来,现在有很大情况就是直升机进入当时地域的凌空位置就已经默认进入了试炼。
木屋嘎吱作响,微薄的光线透进了这个小木屋。
女主人走了进来,她拽了一下灯芯。
老旧的灯泡不断地闪烁,小老鼠在听不见的地方吱吱作响。
“那个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一个农村女孩,她的样貌虽然不是特别惊艳的那种,但胜在一种小巧和朴实的气质。
如果不开灯的话,沈鸩还不知道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坐着呢。
“不知道,他刚才一直都在说梦话。”
那女孩从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走进来,随后拿着粗糙的毛巾开始擦拭起沈鸩的额头。
“阿良,这位大哥哥可是我们的英雄,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要让外面的坏人发现他。”
名为阿良的小女孩认真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历练,沈鸩还有一种蒙头的感觉。
他现在是该醒来呢?还是继续装睡呢?
突然,外面嘈杂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的姐姐放下了擦拭的毛巾走了出去。
虽然沈鸩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知道,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的姐妹俩情绪当中带着的惶恐。
“阿姐!萧军来了,快把那个大哥藏起来!”
闻言,女生连忙赶回屋子里,生怕在晚一步,门外的大兵就要冲进房子里抓捕沈鸩。
这个时候还装什么?一个弱女子难道可以抬动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吗。
沈鸩弹射起床,旁边的小女孩吓了一跳。
“呀!叔叔你,你快去地窖里……”
她指着房间里的一块暗格,那里有几块明显松动的地砖。
来不及思考,沈鸩直接扒开茅草就跳了下去。
“哐当!”一声下去,空灵的回响还有哀嚎一同回响。
小女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刚才忘记说要坐梯子才能下地窖的。
女孩匆忙的跑回房间,发现床上人没了,而阿良则愣神的指着地窖。
地窖的盖子正翻着,放在房间里明显的不能在明显了。
她连忙跑过来把盖子合上,然后又加了几块地砖盖上去,嫌不够乱,又加了几把稻草乱扫一通。
门外安静了,有几个整齐的脚步声正在朝房间慢慢靠近。
女孩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坐在床边握着女孩阿良的小手。
大兵终于走进屋子里,他的目光直接掠过了阿哥看向女孩和阿良。
一个部长,一个小头目,他们两个人进了百姓的房子就跟参展一样,东看看西看看的。
“喂,张普义,你们这里最近可是不太平,那群流窜的黑匪可是经常到这里和我们英勇的萧军搞偷袭,他们这群人忒不要脸,可是经常来要挟老百姓,你们要是发现有黑匪的踪迹,一定要及时通告,上交无罪,私藏可是处决啊!”
阿哥频频点头,生怕哪句话跟不上怠慢了眼前的大兵。
“你们家小妮子长得挺漂亮呀。”
那个更胖一些的官兵走到了女孩和阿良的跟前。
他的粗手很扎人,摸在阿良的脸蛋上磨磨砺砺的,阿良忍不住难受,用小手抗议着这粗鲁的行径。
张普义站在门外看着是又愤怒又心疼,但没办法,这群大兵随身还带着配枪,而且门外还有一支部队,自己和他们拼命死了没事,但是张雅怎么办?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在这样的乱世之下没有一个男人应该怎么生活?
正当那个肥胖兵觉得这小妮子不乖的时候,那个小头目忽然凑上前说道。
“长官,这两天吴家堡战线胜利,晚上还要回去开庆功宴的你忘了吗?何必在这里跟这些山村野妇动恼呢?”
胖长官听完起身拍了拍裤子和衣服,仿佛这个小屋子里真的很不干净似的。
临走之前,那个胖长官还嫌不够解气,于是扔下了一句恶毒的诅咒。
“装什么装呢,一点感恩戴德的心都没有,我们箫军成日成夜的为你们这群老百姓奔波、战死沙场,而你们却一点欢迎的意识都没有,真是寒了本将军的心啊!”
见到胖将军松口,旁边的那个小头目连忙上前恭维。
“诶,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陆将军神勇无敌、天下无双,奈何山野村妇识不得泰山,实乃是令忠义寒心、上将折戟啊!”
等到走出门去,小头目转头给了张普义一个眼神。
张普义会意,连忙点头。
沈鸩就是那个小头目给救回来的,那时候的他已经奄奄一息、就吊着半口气。
这次带着自己的上司再过来看一遍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给别人看,这样的话,以后沈鸩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障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三人驾着梯子把坠落在地窖的沈鸩重新抬了上来。
地窖里可谓脏、乱、差,集三者之大成了,本来就灰头土脸的沈鸩现在更是臭到了极致。
众人都以为他摔的不轻,然而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们的晚饭就是一人一份稀的不能再稀的粥,就这样,还是匀着吃的,
因为沈鸩是客人,碗里面还特意多加了两粒米,相比其他人之下,沈鸩的晚饭已经可以算的上豪华了。
阿良就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她底子很好,贫穷并没有摧残她骨子里的静隽,有一种破败之花的美感。
张普义更是,就算在这么个军阀压迫的情况下,他脸上的棱角更明显了,虽然看着老实,但能明显从他的眼睛中感到一股子底线和不屈。
张雅虽然话少,但是隐约中流露的却是不卑不亢的情节。
真是苦啊,这样稀薄的稀饭明明一口就喝完了,可他们却要就着碗里的一堆咸菜吃上半天。
“沈兄弟,这两天你多担待一些,等我舅舅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张普义舅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阿良也是神情激动,忘记了贫困,开始开心的跳来跳去。
只是听到张普义他舅舅的事情,这个家里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