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陛下理应充实后宫
- 女扮男装当佞臣后,被暴君盯上了
- 徐锐儿
- 2126字
- 2025-01-10 21:01:41
宋清歌复职后的数日,表面风平浪静的朝堂,暗地里依旧是暗潮涌动。
从贺兰森当上左丞以来,已有不少观望的人选择投靠,势力逐渐壮大。而当上右丞的谢怀瑾,则是步步为营,在稳固人心后逐步与贺兰党争斗。
因而,在朝廷中时常能听到两党中人,一边强调科举在虞朝政治生活中的作用,提倡德治。一边又推崇门阀传承,主张严刑峻法。
然而,对这两党之间的弯弯绕绕,赢缺可一直都看在眼里。
只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稳坐高堂之上,观山中两虎相争。
……
又是一日。
朝臣们次第上疏,汇报着大虞的大小事细,一切都显得那么井然有序,唯独有一人变了。
“盐铁官营专卖为历朝历代所持,如今仅凭爱卿你一人之言,就要让官商分些份额给民间刺激经济,朕实在是难以定夺啊。”
金銮殿内,赢缺高坐龙椅之上,素手架着下巴,故作为难。
“诸位爱卿怎么看?”
环视一周,堂下群臣皆面色迟疑,可很快就有人出声支持。
“臣以为,宋大夫的提议十分精妙,既能缓解如今官营机构冗杂的问题,又能提振民间经济,让利于民,一举两得。”
发言的是侍郎戚晓,中立于贺兰谢二党的“居中”派。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无数“墙头草”跟着附议。
事实上,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位提出的问题,可都是一个设问句。
只要是宋清歌提出的奏疏,皇上就没有否决的。
顶多,也只是像现在这般,象征性地询问群臣意见。
“那……”
赢缺正要转头,清歌却率先发言,将其要吐出的话卡在喉咙。
“皇上所言极是,微臣之言尚未考虑周到,私以为,专卖之事,尚需继续考量。”
宋清歌又妥协了,而且还是在赢缺即将点头同意的情况下。
赢缺十分清楚确信,宋清歌变了,少了先前的锋芒与坚韧,反倒畏手畏脚,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类人。
他决不会容忍对方继续这样下去,
继续把自己推得更远。
绝不。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伏羲悄悄落下,无边余晖映在阁楼的人影,男女难辩,淡妆浓抹,却总是相宜。
花满楼外总站着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夹着嗓子,身姿妖娆地招揽路过的男子。
深巷中的市井,往往才最是长安。
长安,长安,风景旧曾谙。
路过街角巷口,孩童们在牙牙学语的年纪便学会了几句探花的诗词。
这位年轻的太傅,才华总是如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般让人倾慕。
陆白如是想着,不知觉间,已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宋府。
“余托皇上之命,请太傅入宫面见。”
倘若是其他人的话,清歌大抵会找各自借口避而不见。
可如果是陆白的话就不一样了,毕竟,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强闯的主。
“劳烦统领亲自走一趟了。”
无需多言,宋清歌自然是知道这位将军的性子,当即收拾妥当随之进宫。
入了养心殿,一股古怪萧索的气氛便笼罩心头。
跟着陆白又走了几步,清歌终于再次进了内殿的院落,赢缺又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脚边放着一笼雪白的兔子。
见此一幕,数日前的场景再次涌上心头,阵阵强烈的恶心感从腹中迸发。
清歌下意识捂住了嘴,转眼看向站在身旁的陆白,却发现对方脸色冷淡,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
良久,盯着笼中兔发呆的赢缺眼神终于恢复清明,扭头看向二人。
“陛下,太傅到了。”
陆白说完即告退,只留下清歌一人盯着赢缺毫不掩饰的直白目光。
“爱卿,这些日子你瘦了许多。”
“谢陛下关心,近日政务繁忙,您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事实上,清歌前天才称过,自己足足重了有三两。但既然对方提起,她自然也不好较真,只得顺着赢缺的话接了过去。
“爱卿知道……朕今天特地让陆白请你过来,所为何事?”
“臣不知,还请皇上明言。”
“还不是之前朕命人去请爱卿时,爱卿总是推三阻四,如何都不肯入宫与朕相叙。”
“真不知道,爱卿可是恃宠而骄,也学会了抗旨不成?”
说这话时,赢缺的语气明显带上了几分...幽怨?
那是一种只有对情人调笑时才会用上的声调。
“愚臣不明白,为何陛下三番五次要让臣进宫,有何事在朝堂上就说不得了?”
清歌的话明显少了恭敬,反倒多了几分大逆不道的意思。
放在以前,赢缺也许会皱着眉头数落,可现在……
今非昔比。
“朕……”
赢缺踌躇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口中的话一旦说出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皇上,臣另有一事与您。”
“何事?”
清歌突然岔开了话题,令犹豫不决的赢缺陡然暂短念想,重新拾起思考。
“其实,是臣一个远房表妹,现已年满十四,尚未出阁便是仪态大方、文雅端庄,且出落地极为漂亮。臣前几日才刚见过了,的确是温婉贤淑、兰质蕙心。正巧陛下您临政多年,尚未有椒房元后,后宫冷清无嗣。私以为,您可以试着……”
“够了!”
赢缺终于听不下去了,紧攥的双拳青筋涨起,就连呼吸也变得紊乱,没有规律。
“你是不是非要把朕逼疯才肯罢休!”
话音落下,清歌尚处于错愕之中,可下一秒,一股巨力便毫无征兆地钳在她脆弱的双肩上,几乎要把她肩膀给捏碎。
这位年轻的臣子从未见过大虞的皇帝如此失态的一面,平日里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眼中,如今闪烁着的竟是愤怒与痛苦,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把自己一口一口地吃进肚子里。
“陛下,您别这样……臣不知是哪里冒犯了您,望您宽恕……”
此言一出,赢缺本就不平静的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剧烈起伏的胸膛几乎要炸裂一般。
他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对方只要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丧失理智和风度,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跌落凡尘。
她难道还不明白吗?自己唯一喜欢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而言。
而这个人,现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热切地将那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远房表妹介绍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