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怜的肯

肯再次苏醒之时，已经是躺在诊所的病床之上，意识清醒了片刻，他就感觉到大脑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钻头在脑袋中施工一般，一阵一阵的剧痛，让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切开。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好痛！”肯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床上痛苦的挣扎着，刚想站起来，但肯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同样没有了知觉！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肯震惊了，痛苦的哀嚎起来，令在一旁的其他病人都微微皱眉，但看在肯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们并没有说些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是个二货，随地捡的芯片你都敢往脑机接口插。”陈乐有些生气的声音在肯的大脑中传出，陈乐现在的状态和当初银手在V的大脑中差不多，只不过陈乐能够凭借自己的数据面板保持本我，不去覆盖这个笨蛋的意识。

“谁？谁在说话？”肯强忍着疼痛，向着周围的人问道，他明明听见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但离他最近的人，明明都隔着他两个床位，没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肯感觉自己好像幻听了。

“多可怜的孩子啊。”来看望病人的一位卷发雄壮女子，听到肯的哀嚎和话语，不禁得可怜起这个男孩。

“是谁！快出来！”肯艰难从床上坐了起来，俯下身子看向床底，肯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戏弄他。

“别白费力气了，你爹在你的脑子里。”陈乐看着数据面板上的信息，有些无奈起来，那块负责承载着他的芯片直接在这名为肯的脑机接口烧熔了，芯片是拔不出来了，自己恐怕要在这个叫肯的少年脑袋里呆一段时间。

从肯的记忆中，陈乐知晓了现在是2074年，时间还早，一切还来得及。

陈乐在肯脑中的话语，直接把肯吓得发愣，“我是疯了吗？”这个念头在肯脑海中涌出，他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难道那个男声真是在自己的脑袋中。

“你没疯，你现在的状态类似于多了一个大脑，不过你不用慌，我之后会出去的。”当肯的念头出现时，数据面板会自动显示，所以肯在想什么，陈乐都清楚。

“看来我真是疯了！”听到脑袋中的话语，肯绝望的叫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疯了，使劲捶打自己的头部。

“安分一点。”肯突然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接着肯惊讶地发现他被人控制了一样，双手在离脑袋十厘米的距离停了，就那样举半空，刚才那个热心的女士看着肯的反应，不禁得叹了一口气，可怜了一下面前的孩子，然后将帘子拉了起来。

肯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自己的口中说来的，自己恐怕真的疯了，肯开始止不住的流泪，悲伤和绝望萦绕在他的脑海中，陈乐被他的这些情绪整的满头大汗。

“活该。”一个声音又从肯的脑中响起，这次的声音是成熟的男声，第三个？还有第三个声音？肯想到这里更加绝望了。

“你闭嘴吧！”陈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数据锤子，一锤子砸到ai小狗身上，陈乐在吸收他之后，保留他的意识，但是没想到这个ai小狗还保留记忆和意识。

被砸了一下之后，AI小狗的意识就老实了。

但肯感觉自己被人砸了一下，他已经肯定自己疯了，这时一个女人走进了病房之中，急切的跑到肯的床边，一边哭着一边抱住肯，温柔的说道：“儿子，没事吧，妈妈在这里，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但肯此时的状态还在发愣，还没从自己精神分裂这个事实中走出来，根本听不到自己妈妈的话语，在那里止不住的流泪。

病房外，肯的父亲正和医生进行谈话。

“患者是你的儿子是吧。”

“对。”

“你先把2000欧元的急救费结一下，你儿子的后续情况有些复杂，需要你好好考虑。”确认来者是病人父亲之后，医生确定自己赌对了，赚钱的机会要来了。

“传过去。”肯的父亲直接通过网上账户向面前的医生转账，医生收到了信息提醒，脸上的表情变得温和了一些。

接着，拿出肯的ct放在灯上，然后指着肯的头部投影说道：“看这里，你的儿子脑机接口处，发生了意外的熔断，将一块未知的芯片烧融在里面，这导致了他的大脑受到一点伤害，那个芯片也拿不出来了。”

“芯片？熔断？”这个男人微微震惊，他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让他的儿子遇上，他急切的问道：“那这个伤可以恢复吗？”

“原则上是可以的。”医生不紧不慢的说道，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接着不假思索的说道。“只不过治疗的费用有点贵。”

说完他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面前的男人不像是能用的起创伤小组的资格，说明他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赚到不少，医生又调出一块电子屏幕，对着面前的男人说道。

“你儿子的大脑受到了伤害，所幸只是激发大脑的自我保护，伤害还是十分的微小，并没有伤到根本，不过因为精神压力，他暂时性的失去了腰部以下的知觉，这也不是问题，只需要我给他装上一块中枢协调义体就可以让他快速恢复了。”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一下，在费用单写下一个昂贵的费用。

“但大脑的修复和保养还需要特定的药物进行辅助，不过这种药比较贵而已。手术费，医药费，还有购买义体的费用，一共需要四万八千欧元。”医生紧接着说道。

医生将所有的费用计算了一下，写在了收费单上，对于这个价格他十分满意，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大赚一笔。

“四万八千欧元？”听到这个数字，肯的父亲感觉到内心的无力，这个费用根本承担不起，现在家中所有的钱加起来就还剩一万三千欧元，根本无法支付得手术和药物的费用，肯的父亲脸上露出难看的脸色。

看着肯父亲的脸色，医生不奇怪，说出这价格时他也没指望面前的男人真的能付的起，虽然能得起更好，但此时他更想推荐的是他接下来的方案，“如果承担不了的话，可以选择第二个方案，只靠吃药物慢慢恢复，恢复的慢一些，只需要两万欧元而已。”

肯的父亲还是沉默了，两万他也付不起，但思索了片刻还是小心的问道，“能不能先支付一万欧，分两次付。”

“可以是可以，但是需要额外的三千欧作为运输费用，原本买的药量分两次，成本更高一些，我这里有低息贷款服务和义体抵债服务，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医生试探性的说道，其实他内心已经乐开了花，这次的收益同样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毕竟在夜之城，找v杀个人都只要两千欧。

“不用了，谢谢。”这些规划肯的父亲根本不会信，这些只是这些只是夜之城吃人的套路而已。

“汇款吧，然后留个地址，到时候药会送到你的门上。”医生说道，很快他就收到一万欧元到账的消息，“好了，走吧，带你儿子回去慢慢休养一段时间。”

肯的父亲和医生一同走入病房之中，这时肯的妈妈一边哭丧的喊，一边急切的说道：“医生！医生！我的孩子说他自己疯了，你知道怎么办嘛！”

“疯了？”医生疑惑了一下，肯的父亲同样疑惑的看着医生，他好像根本没说疯了这回事？感受到肯的父亲如怪异一般的眼光，医生赶忙上前，接入肯的身体中，说道：“让我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