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舞

悠扬的胡琴声响起。

四名红裙舞姬，玉手轻扬，一个转身，衣袂飘飘，踏着乐声的节奏，迈出轻碎的舞步，舞姿轻盈，娇若游龙，婉若惊鸿，柳手鹤步，柔美而典雅。

常峰细品美酒，欣赏着柔媚舞姿，也难怪古人喜欢歌舞。

堂内灯火通明，舞姬婀娜多姿的体态与胭脂粉气，空气燥热。

常峰将微红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手背，他抬头看向桌上陈义他们，脸颊微醺，神情有些呆滞。

他大脑清醒，耳边管弦声不再如先前动听，细品之中甚至是上嘈杂。

舞台上，原本舞女的舞姿也变形有些僵硬。

他将透明酒杯举过头顶，酒液潋滟生光，和空气一样弥漫着紫雾。

酒水和胭脂粉中下了迷药。

“常先生莫要发作。”

常峰神识有些迟钝，竟没发现悄悄移过来的陈佑。

“这些歌姬有的是别州逃难的苦难女子，也有上上任知府废除奴籍后被主家抛弃的女婢，习得歌舞时间尙短，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啊！“

陈佑后仰倒在椅上沉醉歌舞，举杯伸来笑着说。

常峰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哦，陈佑兄是在解释什么吗？”

“那没事了，常先生稍等那名魁就要出现了。”

常峰向他点头致意，这迷雾并没有害人之意，配上酒水会让人产生些幻觉，不但不会致瘾，吸食后反倒对身体有益处。

他当是这春花楼的拉客手段，只是自己破了迷障，这台上歌舞就提不起兴致。

在春花楼里待了半天，这倒是打破他对青楼的刻板印象。

他还以为会有妆容精致妩媚的女妓，软玉娇嗔依偎在自己身边喂自己吃葡萄。

早知道不如把烟儿一起叫上，省的回去她在我耳边叨叨饶饶。

美酒佳肴倒是应有尽有齐全，完了这春花楼不会就是卖酒水的吧！

常峰心里突然冒出的想法给自己逗笑。

悠扬乐声停下。

舞台上，四名舞姬如弱柳扶风般袅袅婷婷地走下舞台，她们玉手轻扬一一绕着客人，然后在众人依依不舍眼神中消失在台后。

陈义和李文成眼中同样带着不舍，陈义就算了，李夫子你对的起易娘子吗!

算了，就当是被下了药的缘故，不与易娘子告状了。

“噔——”

整个大堂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散落花束伴随一道锦绳，从高楼飞舞而下。

婉转起伏的琵琶声从头顶落下，一道俏影如仙女落入凡尘绕着锦绳飘在空中，最后悠悠转转落到舞台正中间。

怀中抱着琵琶玉手轻拢慢捻抹复挑，琵琶声时而激昂而婉转。

脸上面纱也难遮其丽质，面纱后容颜引人瞎想。

堂内众人痴醉在琵琶乐声之中。

常峰赞叹，这就是春花楼里名魁，名不虚传。

“清瑶小姐，我出百两纹银求一睹芳容”

“我再添上百两纹银，只为目睹姑娘芳容。”

……

大堂里一些富商公子，竞相出价。

“清瑶姑娘，一天就出演一场，来宾献出千两纹银只为求得昙花一现。”陈佑解释。

“这就叫饥饿营销？”常峰顺口一问。

“饥饿营销，好贴切的名字。”

常峰在心里对那些出钱的公子道歉，他悄悄探出神识，先一步目睹那清瑶小姐的芳容。

神识探入面纱后。

烟儿!?

不对，仔细看只与她有七分相似。

常峰很快反应过来，不同的人眼中应该是不同的脸。

他端起酒杯眼里充满对清瑶的好奇。

“陈佑兄，可否和我细说这青清瑶小姐的故事，在外就听说就连新科进士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常兄对这感兴趣。三年前那李乡解元李玉随好友偶然进入者春花楼，对那时还是舞姬的清瑶姑娘那是一见钟情，当时许下海誓山盟。”

“那时清瑶姑娘还是被他才情打动，答应为他守身，待他从京城金榜归来，还用自己攒下的钱为自己赎身。”

“这李玉登科成了天子门生，身份高贵了，只因怕和家里人间隙，就将清瑶小姐抛弃。”陈佑语气中带着对李玉的不屑。

虽然虽然和传闻有些出入，但是大差不差。

清瑶小姐奏完一曲，向台下施了万福，堂下众人还沉迷于琵琶声的余韵之中。

她柔声轻语：“规矩还和以前一样，我出一题，若有人当场作出诗词让我满意，就可成为今晚小女子的入幕之宾。”

诗词？

“清瑶姑娘精通词赋，当时就被那李玉的词赋打动，所以就留下这么一条规矩。”

“不然你以为那里为什么那么多书院的学子，不都是被富家公子请来助阵。”陈佑笑着解释

同时不怀好意看向李文成打趣：“李解元，肚子里的墨水可不要私藏，不行让我们一睹清瑶小姐芳容也是可以的啊。”

李文成面露难色:“在下文赋，治策可以，诗词歌赋不能说一窍不通，但是眼会，心不会，写出来怕让人贻笑大方。“

侍女从后堂出来，向每桌的客人分发纸墨笔砚，然后出来留下为客人研墨。

“就以思为题，诗词皆可。”清瑶思索片刻出题。

一炷香过后，终于有人作出一首。

堂内无声，所有人的视线投了过去。

只见那桌的侍女拿起：“是一首七言律诗。”

“月挂高枝影入窗，寒星数点夜悠长。

风吟浅调添新念，旧忆如潮绕枕旁。

昔日同游桃叶渡，今时独望水云乡。

欲凭归雁传思意，又恐情深字几行？“

“公子，这首诗词韵律不是严谨，表现思上太过刻意，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但是小女子还是要谢谢官人献诗。”清瑶姑娘立马点评。

“那就谢谢小姐点评！”

那桌作诗的客人站起身来道谢。

清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胡搅蛮缠的客人。

常峰那桌人有了兴趣，只因为刚刚站起的人头上有金龙气运盘绕。不是一国国储，也是与太子位接近的皇子，

把他骗到我的庙里拜一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常峰心里思索。

“既然没有令小女子满意的诗词，小女子就回去歇息了。”清瑶起身正欲告别。

常峰正好挥洒完笔墨，这时就到老祖宗诗词登场了。

“清瑶姑娘莫着急，在下有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