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敲打
- 重生再嫁,疯批王爷独宠娇娇
- 千云青
- 2234字
- 2025-01-03 23:34:23
姜妧抬眸,苦笑道:“父亲大晚上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姜槐拧眉,目光凌厉地盯着姜妧:“今日是悠姐儿的及笄礼!”
这是在指责姜妧不顾及大局,不知分寸。
姜妧虽知姜槐不是自己的生父,但到底相处多年,心里仍抱有情分。可姜槐为了姜乐悠宁愿让她咽下这份委屈,甚至打算轻轻揭过,她感觉自己的心如坠冰窖,冷得难受。
姜妧眼里瞬间盈满了泪,不甘地控诉:“父亲!我病了一个月,你可曾想过替我鸣不平?可曾想过我受的委屈?”
她悲痛道:“若您真的紧张我,一个月再怎么样也能查出真相。你还记得今日对我说的话吗?”
姜槐抿唇不语。
“您说,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宫中给了交代,就此罢休。”
姜妧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悲切的语气却让姜槐很不是滋味。
她迎上姜槐凌厉逼人的目光,澄澈的双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是宫中给了交代,还是父亲给的交代?”
姜槐被戳中了心事,瞬间恼羞成怒:“够了!今日之事是你做得不妥帖!”
“父亲!”姜妧哀泣道,“这偌大的将军府,若我不为自己讨公道,谁会为我鸣不平!这难道也是错的吗!”
“我和姐姐不一样!我没有母家替我撑腰!若非娘亲的隐忍和回避,你以为夫人会让我们有安生日子过?”
姜妧的话字字诛心,每一句控诉都往姜槐的心窝子里戳。
姜槐面色难看:“我给你们母女俩的宠爱还不够?”
“呵。”姜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您给的偏爱越多,夫人和姐姐就越看不惯我们,折磨的手段就会越多。”
姜槐身子一僵,辩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姜妧伸手抹掉滑落的泪珠:“父亲可还记得那个碎掉的玉簪?”
姜槐何等聪明的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姜妧本来想用玉簪之事勾起姜槐心里的愧疚,但姜槐脸上的难堪与遮掩让她不由得起疑。
她话锋一转,嘲弄道:“那玉簪,娘亲恨不得眼不见为净,父亲却让我多戴...父亲敢说自己没有半点私心?”
姜槐内心最深处的隐秘被姜妧揭开,他猛地盯向姜妧,目光狠辣,似要看穿姜妧。
姜妧的猜想瞬间得到了证实。
原来...姜槐把在楚流云身上没有实现的,全都加注在她身上,因为她长得像楚流云!
她于姜槐而言...是平息遗憾的替身。
难怪楚流云看到她戴着玉簪会雷霆大怒!
姜妧强忍着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暗掐手心稳定心绪。
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护着姐姐,我没意见。但你不能踩着我的血肉护着她!”
姜妧眼神哀伤:“还是你认为,我和娘亲理应打碎了骨头也要咽下去?”
姜槐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如姜妧所说,今日小薇若是没有站出来指认,他就打算将此事轻轻揭过。
他在朝中为官多年,宫中不可能没有自己人,真相对他来说不重要。
姜妧低声哭着,声线压抑,听得姜槐的心一阵一阵地疼。
“妧儿...”
“父亲。”姜妧唤他,“我以为你是来关心我的伤势。”
姜槐的目光这才落在姜妧的额头上,他眼眸一缩,静默了良久,软下声音来:“你也瞧见了,今日李老太太和慧贵妃都在给悠姐儿撑腰。父亲是担心你,你若是留下把柄让她们抓住,也够你吃上一壶的。”
姜妧低着头,讽刺地扯了扯嘴角,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姜槐见姜妧低头不语,接着说:“今日这把戏我能看出来,旁人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也能琢磨出门道。我事务繁忙,不能时时盯着这后宅内院....”
姜妧仍然不语。
姜槐思忖片刻,语重心长地说:“不若如此,你和你娘亲到庄子上住一段时日,避避风头,也好养养身子,等过一阵子,父亲再接你回来。”
姜妧唇角抿直。
前世,姜妧和楚流云在姜乐悠及笄礼后就被打发到庄子上住了一段时日,一直到春节前夕才被接了回来,自那之后,姜槐对她的态度别扭又奇怪。
当时的姜妧对姜槐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以为真的是去庄子上养身子。现在想来...庄子上的条件可比府中差多了,哪儿是养身子的地方?
这期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让姜槐对她的身世起了疑心。
可到底是什么事,让姜槐如此迫不及待地将她们母女俩赶到庄子上?
姜妧思来想去,没有半点头绪。
谁能让姜槐这么忌惮?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人——楚怀月!
今日及笄礼,楚怀月与她母亲同来观礼,楚流云还说她见过襁褓中的楚怀月!
襁褓中的婴儿最是紧要,若非关系亲近,一般人是见不到的。
姜妧又想起宫宴上慧贵妃说她和楚怀月长得相像...
难不成是楚家?!
姜妧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心砰砰直跳。
“妧姐儿?”姜槐见姜妧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唤了好几声。
姜妧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振奋,假装伤心地说:“因为我,姐姐受了罚,所以父亲就要把我赶去庄子上?”
姜槐也不是来问姜妧意见的,他拍板道:“胡思乱想,为父这是为了你好。就这么定了,后日启程!”
姜槐向来说一不二,决定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这其中有猫腻,姜妧大可借着去庄子时,好好查一查。庄子不比将军府规矩大耳目多,行事更方便些。
她没再拒绝,顺势道:“父亲,我有个请求。”
“说来听听。”许是方才闹得太过难堪,姜槐突然变得好说话了起来。
姜妧说:“我身子弱,又听闻三弟近日学武颇有成效,想跟着一起学学...”
姜槐若有所思地点头:“明日我寻几个武学师傅来给你挑挑,倒时跟着你一起到庄子上。你这身子骨确实弱了些,学一学强健身体也是极好的。”
“多谢父亲。”
“早些歇息。”姜槐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薇手心直冒汗,她拍了拍胸脯,颇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小姐,咱们真的要去庄子上吗?明明小姐才是受了委屈的人,老爷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真相并不重要。”姜妧轻声道。
背后的利益牵扯才是重中之重。
姜槐一是为了敲打她,二是做给李氏看,更准确地说,是做给李家看。
“可小姐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这么算了?!”
姜妧扯了扯嘴角:“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