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差点功亏一篑

“所以呢?”李灵月不死心的问。

“所以我不认为你能给我治好。”萧钰说完,敛目站起身来,垂眸看着她,瞬间就从仰视变成俯视着眼前人,“张祺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十几年来,都拿我的病没有办法,你能有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李灵月不想事到如今功亏一篑,“你知道张太医为什么十几年都治不好你的病吗?”

“因为你根本就没病,你身体这么弱,是因为你中了毒。”

她字字掷地有声,听的萧钰和一边的张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张祺惊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当然早已经看出来萧钰的病是因为身中奇毒,不然他这太医院首席也不用做了。

只是当初他也是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研究出来。

李灵月居然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看出萧钰的病是因为中毒。

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萧钰知道,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三人。

李灵月看着眼前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再接再厉,“而且从脉象和症状来看,你这毒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应该是日积月累,慢慢形成累积的。因为这个毒比较厉害,下药之人每次下药都精准的掌握了用药量,不会让你死。”

根据她的诊断,萧钰偏头痛的毛病也是他中毒的并发症之一。

如果不对他的毒加以控制,他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到最后一切药石罔效,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而这个时间不会太长,她预估可能也就两三年的事,不会太长。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萧钰只有两三年的活头说出来,吓一吓他。

萧钰和张祺对视一眼,目露怀疑,“张太医!”

真的太可疑了,李灵月说出来的诊断结果,居然和张祺当初的诊断结果一模一样。

张祺一听这个客套的称呼,就知道萧钰在怀疑他,连忙道,“我没说,你难道还信不过我?”

他当然是信得过张祺的,只是……

“张太医没跟我说过什么。”李灵月知道萧钰还在怀疑,决定下猛药,“我奉劝你一句,趁着我没改变主意,赶紧治疗,不然你活不过三年。”

张太医震惊的看着李灵月,他知道李灵月这么说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早已诊断出来,萧钰已有心衰之象,最多也不过就是这两三年的活头。

而这件事他只告诉了老夫人,就连萧钰这个当事人都没告诉过。

他苦苦隐藏的真相就这么被李灵月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她说的是真的?”萧钰和张祺自小一起长大,对张祺十分了解,这会儿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李灵月不是在信口雌黄。

“你怎么不告诉我?”萧钰又问。

张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自己最好的兄弟判死刑,他怎么说。

“呵呵!”萧钰苦笑,也不逼问张祺,“我没那么怕死。”

他的确不怕死,他只恨不能在死之前,查到幕后暗害他的真凶,独留母亲一人在这险恶的人间。

只遗恨要成为不孝子,下到地底下不能向侯府的列祖列宗交代。

“我知道。”张祺有点怕他钻牛角尖,萧钰病了这么多年,性格多少还是有点乖戾的,“现在嫂夫人能治你的毒,三年什么的不都是无稽之谈吗?”

“我说过不信她。”萧钰有自己的坚持。

面对这样直白的萧钰,张祺有点无言以对。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的生路给堵死了。

“呵呵!”李灵月在旁边气笑了,“萧钰你真是,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明明能活,偏偏要寻死的人。”

她想想仍然觉得不解气,又补充道:“奇葩!”

“什么意思?”张祺不耻下问,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疑的词语。

“不落尘俗,个性十足,人间罕至。”她咬牙解释了一遍。

张祺觉得不能就这么下去,接着话头打圆场,“听起来似乎是溢美之词。”

但是从李灵月刚才的态度来看,又不像是赞美,更像是在骂人。

“噗呲……”李灵月实在是忍不住,“你说是溢美之词就是溢美之词吧!”

“你也是个奇葩!”张祺从善如流,立刻反过去夸赞她。

李灵月瞬间笑不出来了,感觉像突然吃了一只苍蝇。

萧钰看着张祺和李灵月你一言我一语,神情又冷了几分,“咳咳!”

“你喉咙不舒服吗?”李灵月赶紧把自己从‘奇葩’的魔咒当中解救出来,“侯爷,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咳咳!”萧钰又咳了两声,“无妨。既然你说能治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张祺,去找个中毒的人来。”

“啊?”张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支走去干事了,“哦,好。”

张祺一走,房里便只剩下萧钰和李灵月。

“现在这里就剩你我二人……”李灵月坐到萧钰对面的椅子上,后背靠着椅背,“你不怕我对你不轨吗?”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萧钰答非所问,煞有介事的倪着她,“李小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之前隐瞒医术的事,说是为了自保藏拙,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李灵月知道自己必须给出合理的解释才行,挑眉,“侯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可以。”萧钰不置可否。

“真话是我想通了,我受够了,我要离开。”她说的真情流露,“但是只有你才能让我名正言顺的离开侯府。”

“所以,我治好你,你和我和离。”

如果萧钰死了,她成了寡妇就更别想离开了。

“你要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御赐的。”萧钰觉得她有点异想天开。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为了这个,她才专门研究了当朝律法,“本朝律法没有规定御赐的婚姻不能和离。”

萧钰没想到她还查了律法,“看来你真的很想离开侯府……”他顿了一下,微微蹙眉,又鬼使神差的说,“很讨厌我?”

“侯爷多虑了。”这个时候,就算再讨厌,她也不敢承认,“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