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当众出丑

杨卫彪从自行车上取出两个装满糖果的口袋，打开后递给于莉。

“卫彪，这多浪费啊。”

于莉心疼地看着那些糖果，即使是结婚，她也觉得有些过分。

“浪费什么，我就是要你风光体面地嫁给我，听我的话。”

“嗯，我听你的。”

于莉心中暖洋洋的，从口袋里抓起一把大白兔奶糖，轻轻撒向空中。

“哇，是大白兔奶糖。”

“我也要吃大白兔奶糖。”

“新娘子，再撒一把。”

于莉随手抛洒了几把糖果，忽然又从另一个衣兜里掏出一把红包，随手一扬，红包便如雨点般落了下来。

“天哪，这可是撒红包啊！”

“快抢红包啊，抢红包啦！”

大人小孩都兴奋地喧闹起来。

于莉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撒着。

“真豪气啊，我都捡到两个红包，还有十几颗糖果。”

“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有这么多呢。”

“赚大了，我家孩子最爱吃糖了。”

于莉的风头出到极致，跟来的于家人也满脸喜色，唯独于海棠显得意兴阑珊。

“莉莉，这是傻柱，他哥哥是雨水，我们院里的大厨，今天的酒席就是他帮忙操办的。”

杨卫彪郑重其事地介绍了傻柱，让傻柱脸上熠熠生辉，感觉倍儿有面子。

接着又介绍了一大爷、二大爷等院里的人物，他们都是今天来参加宴席的。

此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冷盘，酒水也上了桌，花生、瓜子、糖果堆得满满当当。

角落里，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嘴里嚼着奶糖，手上还不忘剥着花生。

“哥，我刚抢了三个红包，那小子棒梗还想跟我抢呢。”

刘光福得意洋洋，这不就攒下了一毛两分钱嘛。

“我只有两个红包，真是亏大了。”

刘光天懊悔不已，他一开始不好意思，少抢了一轮。

“这杨卫彪真是财大气粗，还特别慷慨，哥，我也想跟着他混。”

“别说你，哥我也想啊，他那阔绰劲儿，真是让人羡慕。”

两兄弟悄声商量着，冷不丁地又偷了一捧花生和瓜子，糖果也顺带拿了几颗，心情大好。

“妈，看，我抓到糖果了。还有个红包呢，不过刘光福那家伙抢走了一个，真气人。我长大了要找他算账。”棒梗嘴巴鼓鼓的，一边说一边偷偷享受着大白兔奶糖的甜蜜，糖纸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刘光福那混账，怎么可以抢孩子的东西，下次你抢回来。”贾张氏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光顾着生气，没注意棒梗已经一扫而空了。

“杨卫彪也真是的，有好东西也不知道分给邻居一些。”贾张氏还是有些不平衡，见棒梗没注意，迅速抓起一颗糖果塞进嘴里，瞬间甜蜜在舌尖爆发。

院子里。

“开饭啦！”傻柱一声吆喝，热菜开始陆续上桌。

大妈们都在帮忙，端菜声、说话声一片。

男人们则已经坐好，酒杯倒满，花生剥开。

随着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桌，大家忍不住偷偷咽口水。

于家一个亲戚低声说：“莉莉真是嫁得不错，别家过年可吃不到这么丰盛的。”

“是啊，卫彪这孩子，就是知道疼莉莉。”于母脸上洋溢着自豪。

桌上，大肘子、红烧肉、烟熏兔、干竹笋烧野鸡、萝卜炖猪脚，每一样都让人垂涎欲滴。

还有凉拌鸡肉和凉拌猪耳朵，色香味俱全。

主食只有白米饭和馒头，桌上不见一丝绿意。

接着是六菜一汤，每道菜的分量都足够填饱肚皮。

众人以为盛宴就此结束，没料到转眼间又抬上了两大盆美食。

仔细一看，是蒸得香气四溢的鸡蛋和焖得酥软的草鱼。

“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于莉的婚礼，大家请随意享用。”

杨卫彪端起酒杯，与几位能喝酒的轻轻一碰，宴席就此开始。

“太太，这鸡蛋和红烧肉都很适合您，还有这碗鸡汤，喝了有助于睡眠。”

于莉轻声细语，她旁边坐着的聋老太太，面容慈祥，是家族中的长辈，自然要细心照顾。

“好，好孩子。”

聋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易中海看着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

但杨卫彪却有些愣神，记忆中的于莉可是极为吝啬，连剩菜都不让家人带走。

怎么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大方？他得找个机会好好谈谈。

不过，于莉主要照顾的只是聋老太太。

“奶奶，我想吃肉。”

棒梗手里捏着半块窝头，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唉！杨卫彪那家伙，他家那么有钱，那么多肉，也不知道给我们家送点来。”

贾张氏吃得津津有味，已经吃下了三个窝头。

秦淮茹手里捏着半个窝头，默默无言。

贾东旭吃完两个窝头，一声不吭地起身去休息了。

杨家的宴席，一直持续了两小时才宣告结束。

刘家兄弟直抱怨肚子不够大，这食物简直要从喉咙里冒出来了。

吃完饭后，女人们开始忙碌着收拾碗筷，男人们则悠闲地品着茶，闲话家常，这样的时光真是幸福无比。

到了下午，于家人准备启程回家。

杨卫彪为他们打包了礼物，每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两条新毛巾，还有一包糖果和一包香烟。

另外，他还让人准备好了便饭，省得他们回去还得做晚饭。

“卫彪，以后莉莉就交给你了，她要是不听话，你就带她回来说。”

于母眼神中流露出不舍。

“妈，您放心，我和莉莉会过得很好的。”

杨卫彪已经改口了，他们昨天领了证，今天又摆了酒席，真正成了一家人。

“姐夫，过段时间我来看你和姐姐。”

于海棠虽然想留下，但规矩不允许。

“一定要来啊。”

杨卫彪笑眯眯的，对这个小姨子也是宠爱有加。

他送走了众人，和于莉一起回到了家里。

……

“笃笃！”

“谁啊？”

“雨水，是我，秦淮茹。”

何雨水打开门，只见秦淮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丝难色。

“秦姐，有什么事吗？”

“进来再说。”

秦淮茹说着，便走进了屋内。

“雨水，你哥去哪儿了？我找他有事。”

“可能去见女朋友了吧，他的自行车也不在屋里。”

何雨水眉头一皱，心里虽然也为自己的日子犯愁，但她还是从缸里舀出了几斤二和面。秦淮茹一脸憔悴，手上的戒指显得异常突出，她的丈夫是个懒骨头，婆婆又是个赔钱货，手里攥着五块钱，却没有粮票，购不了粮食。

秦淮茹扯了扯衣角，声音略显沙哑：“雨水，你能不能借我点粮食？”

何雨水叹了口气：“我这边也没多少余粮啊。”

她还在读书，中午的饭是在学校解决的，粮票直接交给食堂，晚上回家也就是吃个晚饭，家里的粮食确实紧张。

秦淮茹的眼神里满是无奈：“家里晚上都没啥吃的了，你有多少就借多少吧，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她家家徒四壁，丈夫只知道睡觉，婆婆又是个赔钱货，手里攥着五块钱，却没有粮票，购不了粮食。

何雨水摇了摇头：“秦姐，你家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

说完，她起身去拿粮食，回来时手里多了几斤二和面：“秦姐，这里还有几斤二和面，粮本在我哥那儿，下个月的粮还没换回来。”

秦淮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雨水，谢谢你。”

这几斤面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但她的眉头依旧紧皱，想到下个月没有粮票，心里更加发愁。

她望着何雨水，声音带着哀求：“雨水，你说我该怎么办？下个月家里连粮票都没有了。”

何雨水无奈地摊开手：“姐，这我也帮不了你，我每月就二十三斤的定量，还得留粮票中午在学校吃饭。我哥也只有二十八斤，他也要吃饭啊。”

何雨水的话让秦淮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粮票的问题，是真的没办法了。

秦淮茹挺着肚子，脸上愁云密布，手里提着沉甸甸的面袋子，步履沉重地迈出了门。出门的一瞬，她忍不住又向后院投去一道忧虑的目光。

“瞧瞧，这不是有粮食了吗？我就知道，院里的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饿着。”贾张氏一看到秦淮茹手里提着的面，紧张的神色立刻缓和下来。

“妈，这面是跟雨水借的，人家也没多少余粮了。”秦淮茹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一家大小的饭食重担，却落在她这腹有身孕的儿媳身上。

不料贾张氏却轻松地说：“雨水那边没有了，你就不会找别人借？每家匀一点，不就够吃了吗。”

“妈，我还要面子呢。”秦淮茹急了，如果真像贾张氏说的那样做，她在院子里还怎么做人。

“面子哪有孙子重要？东旭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贾张氏语气坚决，她心里暗自祈祷，要是儿子能在车间晕倒就好了，那样就能引起大家的关注。

“妈，我再想想其他办法。你以后可不能再做这种事了。”秦淮茹心中盼望着婆婆能有所改变，只要能挺过这个月就好了。

“我还需要你教？”贾张氏脸色一沉，虽然这次没成功，但并不代表下次也不行。

秦淮茹把面放好后，提议道：“妈，咱们去买点白菜吧，家里也没菜了。”

“那傻柱的地窖里不是还有吗？去拿一些来就是了。”贾张氏不以为然。

“我不去，让雨水看见多不好。”秦淮茹坚决摇头，她绝不愿意做出偷窃般的事情。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贾张氏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贾张氏嗓音一沉，冲着大孙子喊了一嗓子，“棒梗！”

“奶奶，啥事儿啊？”

棒梗正专心致志地玩着糖纸，至于糖，早被他吃了个精光。

“去地窖里拿几棵白菜来。”

“成！”

棒梗应声而动，一阵风似的跑了，这活儿他干得既听话又乐意。

棒梗刚出门，打算去地窖，一抬头，却瞧见杨卫彪和新媳妇推出了院子门。

棒梗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像只小老鼠，悄没声息地溜到了后院去了。

“哥，刚才你看到啥没？”

刘光福正埋头写作业，感觉有个影子一闪而过。

“没啊，大白天的，别吓人。”

刘光天正四仰八叉地躺着消化午饭，那滋味儿还在回味中。

“真的，确实有个影子过去了。”

刘光福将信将疑，赶紧出了门。

出门一看，果然有情况。

“哥，快来，是棒梗！”

“棒梗怎么了？难不成他抢了你的红包，还敢找你麻烦？”

刘光天懒洋洋地不想动。

“棒梗在杨卫彪家门口转悠呢，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做什么坏事。”

“哎呀，这可是个机会啊。”

刘光天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

“哥，要不要喊人？”

“喊什么，这不明摆着是个机会嘛。等棒梗进去了，咱们再把他抓出来，杨卫彪回来，肯定得重重奖励咱们。”

“嗯，对。”

两兄弟立刻猫腰蹲下，就在那儿守株待兔。

棒梗站在厨房门把手前，两腿渐渐发麻，他突然愣神的片刻，似乎时间都凝固了。接着，他突然发出一声大喊，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转身疾跑起来。

“哥，棒梗他这是怎么了？腿蹲麻了都？”兄弟俩面面相觑。

“别胡说，人哪能站着就睡过去了？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在看什么？”另一个兄弟也疑惑不解。

“哎哟——”一声惊呼，棒梗像是被什么吓到，大声喊叫着，转身就跑得没影了。

“快追！”兄弟俩一头雾水，但也意识到不对劲，急忙追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两人却愣住了。棒梗就在院子的正中央，竟然直接蹲了下来。

“砰砰！”两声突如其来的响动，让人一惊。

“快来人啊，棒梗这是怎么了？”有人大声叫起来。

“棒梗之前不就闹过在被子里面解决问题嘛，这才几天，怎么又在外面来了？”旁边的人议论纷纷。

“秦淮茹，你快来看看啊，你家棒梗这是搞什么飞机？”有人喊着秦淮茹的名字。

“贾张氏，你孙子这是在干什么？快管管啊！”也有人冲着贾张氏喊。

院子里的人纷纷围了过来，热闹非凡。

“我...我没有...”棒梗想要辩解，但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棒梗，你这是怎么了？快站起来！”秦淮茹赶到现场，她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显得格外焦急。

贾张氏也匆匆赶来，看到孙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蹲在那儿，她也是一阵错愕，不知如何是好。

“棒梗啊，你怎么能这么不省心呢。”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奶奶，我真的没憋住，我本想去厕所的，但实在没忍到啊。”

棒梗眼圈泛红，想到以后要面对的尴尬，心里就不是滋味。

秦淮茹动作敏捷，一把将棒梗抱起，快步进了屋子。

贾张氏想躲开，却被旁人拦住，指定她去打扫卫生。

贾张氏脸上无光，这毕竟是孙子闯的祸，只能硬着头皮去收拾干净。

“我看棒梗这回是完了，长大了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就是啊，棒梗都这么大了，还尿裤子。”

“就算忍不住，也不该当众解决，这得多没素质！”

院子里的人们议论纷纷，连棒梗以前尿床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哥，咱们还能找杨卫彪去理论吗？这棒梗关键时刻肚子不舒服，计划都泡汤了。”

刘光福一脸懊丧，早知道就应该换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