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坏种程建军

程建军猫在窗户后面，看着苏萌在韩家门口逗留了很久，然后就见苏萌气鼓鼓的走回来了。

不要脸，现在都不知道背人了吗？

这么光明正大的！

程建军气炸了，牛头人附体，他不知道二人究竟说了什么，为什么苏萌会哭唧唧的跑回家，嫉妒的火焰忍不住在他心里熊熊燃烧。

“嘭——”

这时，苏家院里突然传来阵重重的关门声。

程建军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悄悄浮现在心头。

他转了转眼珠子，身上仿佛来了力气，瞧了瞧苏家屋子，程建军赶紧起身，在镜子前捯饬了一下自己，来到苏萌家敲响了房门。

“谁呀？”

苏家老太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程建军用一种文质彬彬的语调说道：“苏奶奶是我，程建军。”

门打开后，老太太打量满脸笑容的程建军：“建军儿有事？”

程建军瞅了瞅屋内，小声问：“奶奶，苏萌呢？”

“找萌萌？”

苏老太立马眼神警惕的看着他。

要不说这孙子一肚子坏水呢，明知老太太对孙女管的忒严，程建军见到她这副表情，赶忙用带了点歉疚的语气，开始解释：

“是这样子苏奶奶，我刚看见苏萌在外面跟春明儿说了几句话，然后她就气呼呼的抹眼泪回家了，这不都在一个大院住着嘛？

您也知道，春明儿就那样一个人，从小到大游手好闲惯了的，说话做事也不着调，我刚才已经批评他了，您老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啊，替春明向您道歉嘞。”

“苏萌有事儿没？”

......

韩春明骑着自行车在路上飞驰，对于大杂院内正发生的宫斗剧一无所知。

街边的犄角旮旯，三三两两的簇拥着男男女女的小青年。

回城的知青一天比一天多了，就业形势变得更加严峻。

这群刚从农村回来的小伙子、大姑娘们，各个都怨气十足，总认为自己响应号召下乡，结果回来连个正经工作也没，心里属实委屈。

现在的人，眼界远没有后世阔达，保守的观念里都盯着公家单位，认为那就是铁饭碗，可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多岗位空缺啊？

人闲着，就要吃喝拉撒，就会增加消费，就会无事生非。

下午一点钟，韩春明顶着烈日来到李成涛家，刚进门就忍不住去倒凉白开。

咕噜咕噜炫了满满一杯。

涛子听见声音，瞧见满头大汗的韩春明，诧异地问了句：“哥哥们儿，今天怎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今儿要休息？”

好不容易跟女神独处，又被打搅，涛子悄悄委屈。

韩春明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小幽怨，看见蔡晓丽也在，犹豫两秒：“涛子，你待会跟我出去一趟，晓丽继续忙自行车的事儿，今儿太热，就不带你一道了。”

“好，你们去，我把剩下的活干完。”

蔡晓丽很配合，抬起头冲他俩笑笑，继续忙着手上的活，照目前的进度，明天又能去卖自行车了。

“晓晓丽，一起呗？”

李成涛“咳”了一声，看了看蔡晓丽，后者没理他。

大约十五分钟后，韩春明跟二把手同志两车出门，哼哧哼哧地往食品厂跑。

“为为什么不带蔡晓丽？”李成涛怨气十足，眼睛乌溜溜乱转。

“今儿情况特殊，我要干件私事儿。”韩春明一本正经的解释：“而且今儿不方便带女同志出门，我大姨那人嘴特碎。”

“哈哈哈。”

李成涛挤眉弄眼：“我...我还以为没你怕的事儿呢。”

听见这话，涛子很开心。

韩春明刻意避嫌，那岂不是自己又有机会了？

“怕啊，怕的要死。”韩春明没有扭捏，坦荡的说道：“你也不想我跟蔡晓丽传出点绯闻吧？”

“那当当当然。”李成涛咧嘴笑。

到了食品厂，两人把自行车停在车篷，韩春明去跟采购科长说话，李成涛负责开车，公车私用被玩的明明白白。

他们又下乡了。

这一次，韩春明直接跑到了大姨家的村子，目的就是那套老家具，虽然他对古董不感兴趣，但摆在眼前的便宜也不想错过了。

不过，为了防止孟小杏这个大嘴巴四处张扬，韩春明这才让工具人涛子闪亮登场。

他先是提着礼物到大姨家坐了一会儿，如今农村还是穷的叮当响，韩春明谎称要帮人收鸡蛋，拉着孟小杏便出了门。

这丫头虽然说话咋咋呼呼的，就是个彪货，不过这种性格也有好处，村里东家长、西家短，就没她不知道的事儿。

这个点日头正盛，孟小杏气鼓鼓地瞪着他：“五子哥，你喊我出来干嘛，热死了。”

韩春明以利相诱：“小杏，你带着我们挨家挨户收鸡蛋，一天给你一块钱，怎么样？”

“一块钱？”

在农村，一块钱可不是好赚的。

孟小杏眼睛都直了，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下来，一把接过揣进兜里，“五子哥你真好。”

有钱开路，这丫头干活的热情空前高涨。

直接咋咋呼呼地朝边上邻居家跑去，撕开喉咙就喊：“李婶儿，你家的鸡蛋卖不？我五子哥想买点鸡蛋，有多少买多少。”

韩春明跟着进来，他的目的可不限于鸡蛋。

这个时候还没兴起收藏热，农村的犄角旮旯兴许就有不少的古董，正是捡漏的黄金时候。

甚至在九几年，韩春明还见过骑摩托车下乡淘宝的人呢。

趁着鸡蛋过称的机会，他凑上前问：“大娘，你家有以前的老物件没有？我替人家老板收货，要是有，没准还能值点钱。”

有孟小杏这个熟人在，李婶儿也没有顾虑。

“不知道是不是老物件，我家有个罐子，在厨房装盐呢，是以前斗地主的时候，从刘地主家里抄来的，一直这么放着。”

“要不，您看看？”

莫非还有意外之喜？

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要是他没记错，刘地主家里还有张黄花梨拔步床呢。

他这次的目标就是它。

李婶带着韩春明走进厨房，从灶台上抱出一个人头罐。

韩春明连忙接过，就着光一看，表面一层油污，青花独有的色调一清二楚，花纹隐隐看出是云龙纹，罐子胎体厚重，造型饱满。

符合元青花的特征。

韩春明心里一喜，又拿起罐子凑近底款一看。

嚯，好家伙！您猜怎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