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武皇朝,昭武10年冬,正值壮年的昭武帝武英,驾崩于皇极殿,谥号大武中宗文皇帝,葬于白玉山。
昭武帝弥留之际,令皇太子武祯灵前登基,由摄政王萧武总揽朝政,辅佐新帝,于新帝18岁后还政,新帝登基后,改年号修文。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12年过去了。
修文12年,18岁的武祯坐在御书房的御案之上,看着下方正在处理政务的摄政王萧武,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开口。
“王叔,朕今年已18岁了,不知这朝政……”武祯开口说着,心里感叹,这个王叔在朕还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去其府上玩,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自己这个王叔就仿佛变了个人,不似从前了。
“朝政?陛下想要接触朝政了?”正在处理朝政的萧武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御案上的武祯。
“是……朕已经18岁了,也该接触了”武祯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到。
“是呀,当初那个小不点现在也长大了,但是陛下真的确定现在可以接触朝政了?”看向武祯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柔情,那是看待自家孩子才会露出的表情,但是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罢了,随后再次凌厉的盯着。
“确定,朕不是小孩子了!”武祯看萧武有松口的意思,随后便再次壮起胆子说。
“那陛下先跟臣说说,大武皇朝现今年税收多少?人口几何?披甲多少?哪边的敌人最应该值得注意?”一连四问,犹如一把利刃一次次扎进武祯心口。
“朕……朕不知……”武祯被这接连四问,问的支支吾吾,脸色通红,因为这些问题,他记得太傅讲过,但是自己当时没有认真听。
“不知?陛下这是准备在对大武一无所知的时候,接手朝政?下一步陛下难不成还要闹出何不食肉糜的丢人事吗?”看到武祯这个样子,萧武怒火中烧,起身走到武祯身旁,一脚踹飞旁边的服侍太监,抓起武祯就走向一旁的偏殿。
“跪下!知道为什么把偏殿腾出来改为供奉诸位先帝的祠堂吗?”将武祯扯到一个蒲团旁,硬生生按了下去,指着供案上的牌位怒吼道。
“……”武祯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死死的盯着萧武,无穷的屈辱从心底迸发,从登基做了皇帝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屈辱。
“不要拿这个眼神看我,看着你祖宗的牌位!”看到武祯如此,萧武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向着武祯疯狂的怒吼,随之走到旁边,拿起供奉在香案上的荆棘条。
“知道为什么这根荆棘条是红色的吗?”抚摸着荆棘条上的刺,开口询问。
“不……不知道,王……王叔,你要干什么?”武祯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个场景,自小养尊处优的他早已被吓坏了。
“这根藤条,是我大武开国太祖所留,历代皇帝都被其关爱过,其中就有你父皇更甚,本来今天应该是你父皇来教育你,但可惜他英年早逝,那么,今天就由我来代替先帝,执祖宗家法。”扬起荆棘条,猛地抽向武祯后背。
“啪!”
只听啪的一声,荆棘条落在武祯后背,霎时鲜血淋漓,然后接连两下,落在武祯后背。
“今日,代先帝执行祖宗家法,武祯我问你,祖宗家业能否守得住?”三下荆棘条打完,站在归向祖宗牌位的武祯,平静的问道。
“能!我能守住!”武祯死死的咬着牙,一丝血迹自嘴角流出。
“好!我在问你,是做守城之君还是开疆拓土的雄主?”
“……我要做开疆拓土的雄主!我要让父皇、祖父和祖宗们看见,武家男儿,不弱于任何人!”听到萧武的话,武祯原本没有光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只是简单的思考,便做出了让他一生都为之荣耀的选择。
“好,那么,握住它。”听到武祯的话,萧武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欣赏和满意,然后将那根荆棘条交到武祯手里。
“啊?可……可是王叔,这上面都是刺。”武祯原本热血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刺?武祯你记住,这根荆棘条,就是你的权杖,你的皇帝权杖,你要去做守城之君,那么我就把这上面的刺全部给你拔了,但你既然选择了做那开疆拓土的雄主,就要有做雄主的野心,握住!”萧武听到武祯那不值钱的话,原本欣赏的目光暗了下去,怒火再一次燃烧了起来。
“是!”武祯听到萧武的话,心一横,双手紧紧握住藤条,一滴滴鲜血自掌缝流出。
“明日休沐,今夜就跪在这,在你武家祖宗的注视下,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帝王。”萧武话落走出偏殿,站在廊道看着外面的繁星点点,若有所思。
思考一番后,转身向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天凰宫,当今陛下武祯的生母,大武太后的居所。
“微臣,参见太后。”对着屏风后面的女子,萧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不用多礼了,赐座。”屏风后面的太后轻声开口,在其话里听不出丝毫语气波动。
“谢太后。”起身坐到宫女搬过来的椅子上。
“这么晚了,来本宫这所谓何事?”太后看了看时辰,疑惑的问。
“你们退下,没有命令不可靠近。”见到萧武欲言又止的样子,摆了摆手,让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退了出去。
“陛下,和臣说想要亲政。”见人都退了出去,恭恭敬敬的俯身说道。
“哦?武祯居然敢和你这件事?”太后闻言一愣,随后轻笑的说。
“对,臣也感到惊讶,所以,臣遵先帝遗诏,行了武家家法。”萧武跪地俯首,恭恭敬敬的说道,毕竟打了人家儿子,总得给个交代。
“……唉~本宫该怎么说啊,也罢,不打不成器,他表现如何?”太后听到不知道如何评价,只得长叹一声,询问表现。
“如当年的先帝一般顽劣,而且……太傅所教授的功课根本不放在心上。”萧武无可奈何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