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爹：戴雨浩

经过一夜紧锣密鼓的改造工作，随着戴雨浩落下那决定性的一笔的后，这场深夜的忙碌画上句号。

房间内，戴雨浩审视着刚刚完成的傀儡身体，满意地点头，随后转头看向霍雨浩，问：“都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但有很多东西不懂。”霍雨浩诚实地回答。

“没事，记清楚就行，以后你会懂的。”

霍雨浩整理现场，确认一切无误后，抽回堵在门缝的黑布，揉着困倦的眼睛，这个不眠之夜到此结束。

戴雨浩寄宿在新的傀儡身上，简单的活动四肢，在神力的包裹下，傀儡之身与真人无异，哪怕是常人的神态变化也能做到。

随后他掀开窗帘，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

“还有点时间，你先眯一会，等到时间我会假装学院的老师来接你。”

戴雨浩嘱咐一声，同时他的目光穿过窗户，凝视窗外的世界。

趁着外面无人之际，傀儡身躯仿佛融入四周的空气，身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雨浩将拉开的窗帘拉回原位，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脸颊在接触枕头的刹那，瞬间陷入沉睡之中。

那一夜，两人的分工明确，霍雨浩参与义肢的改造，戴雨浩则是负责在义肢上雕刻复杂的法阵。

远处，戴雨浩来到一处空地，若无其事的将准备的东西拿出。

“别躲了，发现你了。”

“嘻嘻，好久不见。”

粗大的树木后面，缓缓走出一道靓丽的身影，那人赫然是昨天刚来到小镇，寻爹的江映雪。

她背着双手，微微躬身，在说话的同时，笑嘻嘻地走向戴雨浩。

“这位女士，应该是初次见面，我没有见过你。”

江映雪的食指点着嘴唇，脑袋一歪，灵动的眼睛眨动，耳朵偷偷地耸动一下，轻声说。

“严格来说，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你确定不认识我吗？相信凭你的实力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能老爹的债太多了，不认得我。提示一下，家里的小绮，还有那些花花草草，大家都很想你哦。”

想起前些年的出行地点，在根据江映雪的提示下，戴雨浩似乎想到她的身份。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小镇如果没有刻意的指引，外人是无法走进。

这个地方很隐秘，也很神秘，是戴雨浩从羊皮纸上得到的信息。

羊皮纸虽然诡异，但它没有骗人，经过这些年的验证，戴雨浩对它信息的真假，有一个明确的判断。

“意外来到这里，也可以说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引诱我来到这座小镇，我也没有反抗，顺着这股力量来到这里。”江映雪掰着手指，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对于江映雪提出的话语，戴雨浩陷入沉思。

“我可能知道是谁干的，之后我会去警告一下。”

江映雪摆手，大方的表示：“没事，我也没受到多少伤害，记得帮我多要些好处。”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戴雨浩提问。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讲，你可以算是我的父亲。作为女儿，过来看看自己的父亲，没有问题吧。”

江映雪挑了挑眉，手指在空中舞动着，似在描绘。

大胆的话语让戴雨浩胆寒。

“别瞎说，我和你之间没关系。”戴雨浩纠正道。

“再怎么狡辩，都无法改变你是我的再生父亲这个结局。无论你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这都是已成定局的事实，没有你的播种，就没有我的诞生。”江映雪紧紧盯着戴雨浩，认真的说。

“哎。”

戴雨浩无奈叹息，当年的无心之举，竟会造成这般结局。

戴雨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做着准备，将先前准备好的东西布置下来，随后，轻柔地摸着马的鬃毛，等到马儿温驯下来，背靠在马车一边，闭眼养息。

见此，江映雪走到马车前，她稳稳地抓住马车的扶手，抬起一只脚踏上车厢的踏板，借力落在马车座上。

待到江映雪坐稳后，双手扶在椅上，感受着车厢木头的手艺，眉眼弯弯，嘴角上扬。

她双脚并立，微微侧在一旁，显得落落大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清晰，换了个问题提问：“老爹，对于死亡，你是怎么看待？”

听到那句话，戴雨浩的眼神在那一刻，显得异常复杂，思考片刻，长叹一声，微微开口，“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可以谈的。”

“可是，现在我就要面临着一个问题，刚见到的家人在不久后死去，这个感觉很微妙。”

靠在马车旁休息的戴雨浩，猛地转头看向车厢内的江映雪，目光紧紧盯着，语气凝重。

“你都知道哪些？”

“意外得到的消息，没想到这是真的。”

戴雨浩心中衡量，随即开口，“这个问题你别问了，今天就当没见过我。”

忽然，呆在马车上静坐的江映雪，快速起身，她踩在刚刚踩上的踏板，身体前倾，居高临下俯瞰戴雨浩，面色凝重，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不，我想知道你的看法。老爹，我不会向你索要什么，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但我就想知道这个答案。以后，你不想再见到我，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戴雨浩向前两步，扶住江映雪前倾的肩膀，以免她失衡倒下。

“死亡是生命中不可回避的一部分，它既是终结，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得到答案的江映雪扶着戴雨浩的肩膀，随后借着推开肩膀的力量，身体后退到车厢里，静悄悄地坐着。

手肘撑在膝盖，手掌撑着下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哀求。

“老爹，能让我再呆一会。”

戴雨浩没有拒绝，把车厢的帘幕放下，让她好好地呆在里面。

聊天打发了一些时间，约定好接待的时间也快到了。

戴雨浩架起马车，朝着约定好的地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