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查看,海盗船没有明显的人为破坏痕迹,似乎是自然坍塌,秦越在废墟中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那具“自己”的尸骸。
现在最重要的是文具盒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秦越随即找了处较为隐蔽的地方掏出了文具盒,盒面上布满了划痕,打开文具盒,里面竟然只有一把塑料尺。
秦越脸上掩饰不住的失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竟然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塑料尺。
“难不成还得再回一趟鬼屋?”
想起那本同学录,秦越下意识地往身上摸去,这才想起好像这次进来好像就没见过那本同学录。
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同学录里的内容会不会是系统自己杜撰的?”
“我之前一直按照日记寻找线索,如果内容存在误导呢?”
秦越沉吟了一下,“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
抬头向四下看去,“大海捞针的找耗时费力不说,可能还会遇到危险……什么地方最容易出现线索……”
秦越恍然大悟,“办公室或者宿舍!这么大一座游乐园,肯定有,日记可以杜撰,但办公室不会,就算会,也能发现痕迹,所以,那里才是线索最集中的地方!”
收起文具盒,走出废墟,沿着大路走了约莫两三分钟后,看到了一排平房。
破门烂窗,门前的空地上停着几辆被积雪覆盖的废弃车辆。
大雪刚住,地面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秦越手握藏刀缓步上前,挨个房间的看去,前边几间都是办公室之类的地方,里面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最后四间似乎是职工宿舍之类的地方。
前两间就是普通的宿舍,秦越床上地下的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收获。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最后两间房,倒数第二间是食堂,里面除了锅碗瓢盆什么也没有,最后一间的房门只剩下光秃秃的门洞,变形的防盗门和门框胡乱的扔在门前的空地上。
门前的地面上因为被房檐遮挡没有积雪,但却留有许多进出的大鞋印,秦越立刻认出那正是猪头屠夫脚上穿的那双高腰雨靴的鞋印!
“看来这里就是那猪头屠夫和毛毛居住的地方……”
房间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最里面的墙角摆放着一只文件柜,旁边是坍塌的小床,布满不明污垢的被褥,床角还有一个老式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到处散落着人类的骸骨和头颅,旁边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刀具以及散乱的麻绳。
秦越上前拉开文件柜看了看,上面的格子上摆放着一些碗筷和一些散落的白药片,下面的柜肚里只有几件脏衣服。
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秦越又将视线落在窗前的那张布满手印的办公桌上,下面有一张抽屉,拉开后出现在里面的是一把古代的那种黄铜大钥匙和几张采购单收据。
房间里除了那只文件柜没有能用的上钥匙的地方,但这把钥匙看上去被磨的发亮,明显就是经常使用。
“先收起来再说。”秦越收起钥匙,随手拿起一张收据单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是2012年12月14日,采购人叫李建设。
没找到有用的线索,秦越正准备离开,无意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书包。
书包上落满灰尘,后面似乎还压着一个相框。
拿起书包,一个书本大小的相框显现出来。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油菜花盛开的山坡上,一个中年男人在脖子上驮着一个小男孩。
中年男人个头很高,面部有着明显的巨人症特征,而骑在他脖子上的小男孩正是被猪头屠夫缝在背上的毛毛!
“原来这就是那名检票员,”秦越皱了皱眉,“那这里就是猪头屠夫的老巢了……”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只有一本漫画书和一个作业本。
又掏了半天,确认没有其他东西后拿起那本漫画书翻了翻,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却是无意间看到了作业本的名字,
“五七路小学,六二班,李同!”
秦越一凛,再次抬头看向墙上的照片,上面除了大个子检票员就只剩下被他驮在脖子上的小男孩,从年龄上看也只有小男孩符合作业本上的人名。
秦越看着照片里的小男孩,想起姚爱国的推论,十二年前与新版世界一同诞生的还有原住民,但这些原住民延续的却是旧版世界里的思维。
也就是说他们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完全来自于旧版世界,和这部分被打上时间烙印的转生者不同,原住民没有在旧版世界生活过,他们延续的只是系统输入的共同思维。
而转生者则是在旧版世界生活过一段时间,死后被转生到了新版世界里的原住民身上,但这一切都是随机的,所以,这些转生者的外貌不一定是他们在原先世界里的样子,但可能会留下一些不太明显的特征……
“咯吱,咯吱……”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隐约间还夹杂着细碎的铃铛声,连忙抬头,只见猪头屠夫拖着那把大铡刀走了回来!
秦越脸色一变,现在出门已经来不及,房间里除了那只文件柜再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眼看对方越走越近。
秦越一咬牙,猫腰转回,小心翼翼地藏进了下面的柜肚里,刚拉上柜门猪头屠夫就走了进来。
沉重的脚步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秦越心中一紧,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关抽屉。
“吼……”猪头屠夫发出了一阵低沉浑浊的吼声,伴随着缠在脚腕上的铃铛呼呼啦啦的向他这边走了过来。
“咣当!”一声,将手里的大铡刀靠在了文件柜上。
秦越连忙屏住了呼吸,透过门缝看到猪头屠夫硬生生的将他背后毛毛的尸体扯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放到了那张坍塌的小床上。
看着尸体,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哭声的低吼,一支支的拔出插在尸体上的箭矢,拉过一张脏兮兮的被子盖住了尸体,起身重新拿起了铡刀向外走去。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又等了约莫一两分钟,秦越这才谨慎地推开了一条小缝,向外看了看慢慢推开柜门蹑着手脚钻了出来,猫着腰走到窗前观察了半天,确认对方已经走远转身返回到了尸体前。
抓起一角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被子,此时的毛毛已经面目全非,全身上下血肉模糊,但他的手上仍紧握着那支箭矢。
秦越从怀里掏出文具盒本想还给他,但却发现文具盒里没有了动静,打开一看,里面的那把塑料尺竟然不见了,秦越记得十分钟清楚,文具盒合上的时候塑料尺还在的,而且合上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又凭空消失了?”想起那支离奇消失的断笔,秦越皱了皱眉,也没有多想,重新合起文具盒放到了尸体手边……
“黑痣?”
秦越陡然一惊,在尸体左手的虎口上方发现了一块黄豆大小的黑痣,而在李同的手上他也见过同样的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