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淮安也是提出来我们应该回去了。
千水县,我们确实也呆了不短的时间,按理说,如果当时黎姐没出事,我们当时应该就回去了。
重新坐上那一辆列车,我相信,我们三人的心绪都是不同的。
当时的千水县,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之中。
就连张淮安也是没有想过还能活着回去。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梦。
“说实话,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组织里面的情况。”张淮安收紧瞳孔,死死的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只见,满山的红色枫叶已经凋落得,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山色荒凉,面前千里。
“这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干预的事情,内鬼需要时间才能揪出来。”黎姐眉头微蹙。
对于我们而言,民间调查局里面的状况,我们了解得实在是太少了。
而且,内鬼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就好像上一次勾玉事件,也是因为我们这边有内鬼。
在我看来,整个组织的内部已经完全没有当年的光景,利益,可以改变整个体系的构建,可以改变人心。
而我们,终究只是局里面的一颗棋子,想要揪出民间调查局的异端,属实有些难度。
“确实,想要肃清绝对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张淮安说出肃清两个字的时候,黎姐的表情也跟我差不多,满是惊讶。
“老张头,肃清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事情。”我好言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但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如果不肃清整个组织,蛀虫早晚会掌控整个民间调查局,到时候,我们想要做任何事都会异常的麻烦。”
张淮安的眼神里写满了杀意。
可是,即便是如此,我也跟黎姐的想法相同。
这件事,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办到的。
“老张头,我知道你心头是怎么想的,不过,万事太操之过急,终究不是什么好事。”黎姐提醒。
“我知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张淮安叹了口气,目光一直锁定在窗外飞驰的风景。
三天之后,我们也重新回到了老张头管辖的区域。
一回到老县城,夏半仙就急匆匆的找上了门。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看看桌上的案子。”
夏半仙指了指已经蒙尘的桌案,苦笑道。
只见,桌上已经摆了八九封信,这些信件,大部分都是委托。
“我感觉我也没有离开他长时间吧?”张淮安抱着脑袋,苦笑道。
“别废话了,还是早点解决这些委托比较好。”夏半仙瞳孔微缩。
张淮安闷哼了一声,“还以为回来能稍微安生一点,谁知……”
说话间,他便随手拿了一张委托。
张淮安原本还大大咧咧的状态,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我自然明白,张淮安摆出这副模样,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夜女?”张淮安将委托放下,死死的看向夏半仙,“是看错了吧?”
“委托上这么写的,还能有假?你在看看这些。”
夏半仙将一些报纸推到了张淮安面前。
我也拿了其中一张起来看,只见,在报纸极其醒目的位置,竟然真的刊登了一些奇闻。
“三个男人从酒吧出来离奇消失,醒来之后发现睡在坟场,他们都声称都受到了一个女人的邀请?”
我歪了歪脑袋,“老夏,确定不是报社用来博眼球的?”
“如果只是一则新闻,那还有这个可能,可是,这短时间,关于类似的传闻简直不计其数。”
夏半仙的说辞,立马打消了我的幼稚想法。
“所以夜女到底是什么?”我好奇了起来,毕竟,我从老张头的表情里看出来一些端倪,这家伙,应该跟夜女打过交道。
“在九年前,夜女也曾出现在我们这个地方,当时我们也已经处理过一次了,没想到现在又出现一只。”张淮安寒声道。
“所以出现第二只有什么奇怪的?”我狐疑道。
“夜女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化成的邪物。”黎姐的眼神也是微微一变,“据说,夜女的出现,通常代表当地已经出现了一处较大的鬼蜮。”
“较大的鬼蜮?”我此时也是完全能明白张淮安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恐惧的状态。
或许夜女本身是能对付的,但是,出现在人口还算稠密的城市里,确实有些麻烦了。
更何况,夜女的出现,代表的是较大的鬼蜮的出现。
换句话,说,鬼蜮已经侵入了这个县城里面了,而且,范围不小,甚至,有可能已经有人遇到麻烦了。
“这件事比较棘手,优先处理吧。”夏半仙寒声道。
“夜女白天躲在鬼蜮之中,我们很难感知到,所以,我们得晚上行动。”
张淮安拿了委托,正色道。
“那我们先回去睡一觉 。”
黎姐打了个哈欠,立马带着我回到旅店。
回到旅店之后,我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入了梦。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尽。
“醒了?”黎姐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嗯。”我揉了揉眼,睡意朦胧的看向窗外。
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多了几分幽深,凄冷,阴风飒飒拍打着玻璃窗,哐哐作响。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穿好衣物。
“在千水县的时候还没感觉这么冷。”我抖了抖肩膀。
“没错,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十月中旬。”
黎姐站在外面的走廊,声音有些飘忽。
我穿好衣物,快步走到外面。
靠在栏杆上,整个城市的夜空就好像一块巨大的黑玉,风声走街串巷,汇聚成一道道凄厉的嘶吼,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老张头没有行动?”我好奇道。
“大概半个小时就过来。”黎姐以手托腮,“你感觉怎么样?如果不太舒服就回去继续睡会儿。”
我其实也是挺担心的,鬼蜮一旦扩大,和现世产生了连接,情况绝对会一直恶化,麻烦不断。
“我没事,我也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我笃定道。
“行,走吧。下去等他。”
黎姐快步下了楼。
二十分钟左右,张淮安就开着他的老旧桑塔纳出现在楼下。
接了我们之后,张淮安便正色道:“根据情报来看,夜女最近拐走的都是那些夜场男女。”
“所以我们要去酒吧?”我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