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穿着黑色的长衫,整个人相当修长消瘦,在光幕笼罩之下,他的整张脸白得没有一点人气,就连眼瞳也已经呈现冰蓝色。
“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要作妖,千水县的百姓招你惹你了?”
我虽然有些恐惧,但通过这种手段给自己打气也不是不可以。
“天下之人,皆为利益而生,我们的存在需要这些蝼蚁,自然可索取,就跟你们无止境的向着大自然索取一样。”
老祖桀桀怪笑,一张阴沉到了极点的脸显得更加怪异。
“自古正邪不两立,不管你以前遭遇了什么,现在的你已经将原本的怨气发泄到了不该发泄的人身上,那我们自然要出手。”
我手握铜钱剑的剑柄,已经做好战斗准备。
至少,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再另说。
有时候,我发现我的底气当真源自于被我封尽在体内的邪祟。
“是为了你们口中所谓的正义么?”老祖冷笑。
“是又如何?”我重重点头。
“可笑,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做的事情是错误的。”老祖反问。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嘲讽了一句。
老祖淡淡摇头,“看来你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我们杀的人,本来就是该杀的。”
“那民调局的同志也该死?”我反问。
“那是为了自保。”老祖随口又道,“我们自问没有杀过无辜之人。”
“为什么听你说这种话我好想笑。”我将铜钱剑一震,“多说无益,我们还是用剑说话!”
“你觉得你们有几成胜算?在我眼里,你们跟小屁孩没有什么区别,跟我打,当真做好准备了吗?”
老祖坐在桌案一侧,似乎并不着急。
“没时间磨蹭了。”黎姐瞳孔微缩,压低声音,“要上了。”
黎姐话音刚落,一瞬间我便感觉头上像是顶着一座大山,根本无法动弹!
同样的,黎姐此时也是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了。
“我说了,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只要我稍稍发点力,你们便已经失掉了所有的手段,现在,你们还觉得能跟我斗?哦对了,那个姓许的,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们俩,当真是不自量力。”
老祖随手一挥,一股巨大的力道顿时朝着我的膝盖冲击而至!
我整个人仿佛被棒子敲击了一般,双膝跪地,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你们既然来了,那我自然只有动手杀了你们,否则就会有更多的老鼠上来找死。”
话音刚落,老祖举起枯草一般的大手,使劲儿一握!
一瞬之间,我只觉整个人眼前一黑!
一股无法言说的重力仿佛砸落在我的头顶!
“小谦!”
黎姐的声音也在此时变得更加低沉,就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我想要发出声音,却感觉喉咙像是被某种东西堵住了。
我尽量屏息凝神,意识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我说过,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这人是你的弟弟吧,想要让我放过他,很简单,但你,必须成为寄生体,或者,成为孵化体,你自己选择,只要你答应,我就能让他活,而且,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送他离开。”
此话一出,我只觉头皮发麻,可身体的压力还在,根本无法动弹。
“你可以考虑,不过,我不确定你弟弟能不能撑得住。”老祖冷笑。
“为什么是我?”黎姐疑惑道。
“你的身体本就是极阴之体,如果成为我们的一员, 将会获得极大的能力,而且成为尸巢也会给我们提供更加强大的后裔,我相信你很在乎你的弟弟,所以,这个条件,你应该不需要考虑了吧。”
老祖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有些怪异。
按照他的意思,似乎很早就知道我姐的情况,而发生今天这一切,就好像是冥冥中被刻意的安排了!
至少,在我这里,我确实感觉有这个嫌疑。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黎姐寒声道。
“我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你想要让你弟弟活,你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老祖并没有在开玩笑的意思。
黎姐沉默了,我很清楚,如果黎姐是为了我的话,估计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于是,我开始疯狂的想要挣扎,试图让黎姐意识到我根本不希望他为了我这条烂命去做这种事情!
“还需要考虑?”老祖似乎已经完全掌控了我姐的心思,这种情况之下,黎姐已经受制于人,加上我作为筹码,她很有可能会答应。
黎姐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差距如此明显,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也答应我,放了我弟弟。”
“放心,我需要的是你,你弟弟可一点用都没有,我会将他的记忆全部抹消,让他永远都记不得有你这么一个姐姐,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
老祖笑得极其恣意。
我脑子里就好像走马灯一般,我姐对我所做的一切,一帧一帧的开始闪回。
我很清楚,黎姐为了我,做什么都愿意。
更何况,这样一来,我还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半生。
她答应过要保护我这件事,也算是做到了。
一瞬间,一种无法名状的怒火不断的在我体内膨胀!
而这股奇怪的力量,试图引导我挣脱束缚。
我也没有丝毫的犹豫,铆足了力气引导这股力量不断的在我体内轰击,交互,就算是身体传来近乎撕裂的痛也无所谓,越是疼痛,我整个人就越发的清醒。
“姐!”
我好不容易喊出了一个字。
“不要答应他,我,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他控制!”
我艰难的站起身,浑身骨骼都仿佛在承受着千斤重压!
“小子,你居然还能醒过来,倒是有点本事,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老祖暴喝一声,正要动手,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量,抓住铜钱剑就朝着老祖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离得很近,铜钱剑竟然不偏不倚的刺入了老祖的心脏!
一时间,老祖的表情也变了。
“你到底是谁?”老祖不可置信的看向我,就好像见到了某种极其诡异的存在!
“我是谁不要紧,我只要你死!”
我双手紧握剑柄,使劲儿的在老祖的胸口扭转了数次!
鲜血不断的顺着老祖的心口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