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球碎裂成了水，我俩面面相觑。
“小朋友，你之前没见过这种事儿吗？”
“没……姐姐让我不准我掀开这些东西眼睛上的白布。”
闻言黎姐指了指房间，示意我去瞧瞧，我起身小心翼翼来到女子房间门前，敲了敲门。
“秀兰姐，是我……”
对方缓缓打开门，看到我之后却依旧避开黎姐的视线。
“你……你做的眼珠子好像……裂开了。”
听到我说的话，她才看向人体模特的方向，眼神中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
只是点点头便再一次回到房间。
“她好像……不在意这个……”
我很纳闷她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平淡。
“现在怎么办？”
“给杨先生打电话，他兴许知道。”
我拿出手机，给监地司打了过去。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找杨清源杨处长。”
“杨处长升职调走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调走了……那有他的电话吗？”
“你等等。”
半晌之后，男人给我报了个号码，我紧接着给杨清源打了过去。
“喂，哪位。”
“杨先生，是我，张谦。”
“是小谦啊，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看了黎姐一眼，表示自己已经出院没什么大碍。
“上次的事儿还真麻烦你了。”
“没事儿，杨先生，我找你是有其他重要的事儿。”
杨清源在听我说完，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杨先生，您还在吗？”
“我在。”
“您知道什么吗？”
“这件事我不归我管，不过我知道有人能帮你。”
“谁？”
说完他也给了我一个号码，我无奈第三次拨打了电话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叫陈贵的男人，男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直到他说出我俩见过面我才想起他是当初在我师父铺子门口跟着杨清源一起来的那个大叔。
“原来是你啊，是杨先生让我打给你的。”
于是我又将这件事大抵说了一遍。
陈贵也沉默了许久。
“陈先生？”
“这件事儿……恐怕也轮不到我们管。”
“哈？”
起初我以为杨清源确实管不了这边的事儿，但没想到连陈贵也管不了。
“我给你……”
“你不会也给我个号码吧？我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放心，我想给你也没法给，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会帮你联系上门服务。”
“咱们监地司还有上门服务？”
这让我十分诧异。
“不是监地司，你等我消息就是了。”
挂断了电话，我坐回到沙发上，谁也不敢轻易再去敲门，生怕惹出什么大麻烦，直到几个小时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当即起身走了过去，打开门，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这男人长得很俊朗，看到我便微笑着问我是不是张谦。
“对，我是，请问您是……”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上来之后我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字。
“民间调查局，张淮安。”
“民间调查局？那是什么地方？难不成监地司的工作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张淮安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屋内。
“方便进去说吗？”
“方便，方便进来说！”
我将张淮安临进屋，对方看着满屋子的人体模型也愣了一下，随后询问起了具体状况，我把遇到的事儿告诉了他。
“骨肉菩萨。”
“你也知道？”
我根本没提到骨肉菩萨的事儿，没想到对方直接点出了这事儿。
“当然知道。”
他走到模特身边，见他直接将地上的模型捡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割开了人体模型的肚子，一大团血肉从中滑了出来，黎姐当即遮住了男孩的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
“这是死人肉。”
“死人肉？”
张淮安随即问我人在哪儿。
我指了指一旁的房间。
他径直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打开门闯了进去。
“诶，你干嘛！？”
我在想找他的时候已经晚了，紧跟着冲了进去生怕惊扰到女人，可没想到进屋的那一幕，差点让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女人趴在床边，地上的木盆里，一团血肉正在盆里抽动，女人的下身不断渗出鲜血，看到我们的闯入她的脸色变得十分恐慌。
“哼，特调局的，你跟我走一趟吧。”
女人二话不说，抱起地上的脸盆，竟然直接打开窗户从我面前跳了出去。
“杨秀兰！”
我追到窗口，这里足足六楼，但她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怎么办？！”
“别追了，她能从六楼跳下去安然无恙，你肯定撵不上她，走吧，跟我去趟局子再商量这件事儿。”
我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照做。
很快，我们搭车跟着他来到了一处民宅，我以为特调局会和监地司一样，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打开了民宅的门，整个屋里摆设得就跟普通住宅一模一样。
“随便坐。”
男人随手丢下钥匙，随后起身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我看了眼男孩，庆幸他没看到那么诡异的画面，但他脸色还是十分苍白，看起来被吓得不轻。
“过来搭把手！”
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我跟着走了进去，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里居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而且架子上还堆积着厚厚一层的灰尘。
男人找出一堆文件丢到我的手里，扬起的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咳咳……你多久没动过这些老古董了？”
“几十年了吧，没人自然而然就布满了灰尘。”
我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我靠，你这么不给我准备两个？”
“我有哮喘，你没病，一点灰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男人说完，便和我一样抱着文件走出了房间，我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一处办公桌前，将厚厚一堆的文件丢在桌上。
“咳咳，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废话，这里就是特调局啊，至于其他人嘛，白天这里除了有个老头在这儿当保安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