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看向杨开明的目光,就像是看一名好汉。
充满了敬佩。
你特么……
踢了王诩,竟然还活的好好的,活到现在……
并且王诩装作苑达通在你眼皮子底下溜达那么多天,甚至还合作了几次……
竟然没搞你。
你才特娘的是天命之子啊。
不过,顾易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我看那幻境里,你不是个少年么?”
“那次总攻,是将近百年前的事儿了吧。”
顾易的表情愈发古怪。
杨开明有些羞赧的低下头,看起来特别不好意思:“其实……其实我比阿瑶还要大上一些的。”
“只不过毕竟热恋,我总觉得……觉得要照顾好自己的外在形象。”
“所以就打扮的年轻了……一点点。”
……
这是一点点么?
是亿点点吧。
这特么也是一个老梆子,在这儿硬装嫩呢。
之前在幻境中看见的意气风发,年少轻狂,都特么是假的?
想想一个得有一百岁的老东西,把自己打扮成少年模样,带着少年人的气盛,傲娇的巡逻。
顿时……
杨开明在顾易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而且这家伙,整容技术这么硬的么?
虽然说随着修炼,保持青春这方面还是很强的,但大家总会下意识的根据心态调整外在年纪。
唯独杨开明……
这厮眼下是完全卸下了心中的矜持,彻底放飞自我了吧。
要不然,这种秘密,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甚至不敢回忆。
……
“你说我掀了他的面具,会不会有点不道德啊。”
顾易沉吟两秒,问道。
杨开明嗤笑:“这老阴货,你和他客气啥,这还用悄悄的吗?”
“回头你就告诉他,是我掀的。”
“不服就弄死我!”
显然,杨开明似乎对王诩有一种特别的情绪在里面,就像是……小恩怨?
不会是情敌吧。
顾易看着杨开明,目光有些古怪。
不然,特么的没办法解释啊!!
踹了王诩,王诩都不计较,甚至还往上凑。
除了情敌,顾易想不到别的可能了。
就在顾易还在走神儿的时候,杨开明两步上前,直接拽着王诩的面具,掀开。
结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沉默。
“这老阴比,我就知道!”
杨开明看着眼前的一幕,撮着牙花子说道。
因为……
王诩除了脸上的面具之外,在里面还戴了一层黑色的,类似于出门打劫用的那种专属面罩。
还是透气的那种。
戴上不仅不闷,还特别凉爽。
“继续?”杨开明有些兴奋的问道。
但顾易却微微皱眉,最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觉得三页纸之所以没有阻拦,是因为知道面具无关大雅,如果再出手的话,也许会引来反弹。”
“如果耽误了你的阿瑶,那才是大事。”
杨开明听见顾易的话,疯狂点头。
现在天大地大,阿瑶最大。
他急忙小心翼翼的将王诩的面具再次戴在了脸上,长舒了一口气。
阿瑶接下来的日子,还要寄人篱下呢。
不过好在……
不需要王诩这个主人的同意,只要小心一点,开辟一间小小的地下室出来就可以了。
但顾易倒是清楚,王诩早晚都知道的。
不然的话,也不会搞出一间冒险屋出来,专门用来放置心脏了。
他和杨开明来到王诩家的后院,在地面不断的挖掘着,最终挖出一个隐秘的地下空间,解除魂魄外的能量护罩,眼看着这魂魄漂浮,一缕缕能量汇集,最终将其包围。
如同……
蚕茧……
或许,经过岁月的洗礼,最终才会变成心脏,养出那女孩吧。
顾易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放弃阿瑶,将三页纸一军,这样的话也许能试探出更多的东西。
但……
看着杨开明,他没有办法做出这种冷血的决定。
做完一切,两人这才将一切都恢复原样,急匆匆的离去,就像是去别人家中偷窃的小偷。
直到他们消失……
那层隔膜再次出现,将他们阻挡在了外面。
里面的人,又一次恢复行动。
灵山……
弥勒的目光自正殿内一扫而过,微微皱眉。
就在刚才,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缕杀气,离自己很近,特别近,那一瞬间他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但不到转瞬间,那杀气又消失不见。
谁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
是……
那位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空荡荡的莲花座上,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再次低下头,看起来毫无存在感。
而另一边……
王府……
王诩继续整理着衣服,对照着青铜镜。但很快,他的身体怔在原地,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面具,最后更是将其摘了下来,看着面具内侧的一个小巧,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卡扣,陷入了深思。
连顾易都知道出门要在门缝里夹一根头发,王诩的面具……
自然也有属于自己的机关。
虽然这东西几乎没有用。
不知不觉间,王诩的呼吸都变的沉重起来,一滴冷汗自额头滑落。
就在刚才……
有人来过,并且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又恢复了原样!
他确信,一定如此。
但……
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感觉到过异样,包括动作都十分流畅,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了自己面前。
究竟……
是谁?
王诩再次默默的戴上面具,来到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个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直到……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这是最不可能的一种猜测。但……也是唯一没有逻辑漏洞的猜测。
他起身,在自己的府中走动着。
一步……
两步……
直到在后院的位置,他默默停下了脚步,蹲下,轻轻的抚摸着泥土,下一刻他的手中出现一把铲子,对准某个位置挖了下去。
一切,都在无声的进行着。
如果顾易知道的话,恐怕会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究竟……
是不是三页纸的又一次布局?或者是借他的手,在提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