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为止,顾易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庄子里的老人和青年,都去哪儿了?
当孩子长到一定年龄后,就会被吃掉么?这可以理解,但……那些老人们呢?
昨晚,在信封燃尽后,那些人似乎有数秒钟的清醒,质疑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那老猴子被称呼为神使,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作为庄子里唯一的年轻人,并且还是能看见自己的存在,那个青年又有什么目地。
如果只是烧掉这三封信,对顾易来说并不难。
可他总觉得这石门庄的秘密似乎比较重要,所以并不想放弃探究。
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当自己烧信的时候,那只老猴子会阻拦,并且信件燃尽后,普通人会出现短暂的清醒。
或许,可以再找一个神像,去试试?
顾易思索了一下,在庄中搜索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搜寻到了一个有泥塑神像的神龛。
并未着急烧信,顾易记下位置后,折回到了庄子里,他潜入小卖铺,将那个悠闲的大妈敲晕,拖到了神龛旁。
点燃信封,默默的等待着。
果然,没过多久,那只老猴子再次出现,远远的看着顾易张牙舞爪。
可能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顾易的原因,这次老猴子没有出手,就这么盯着他,表情狰狞,不停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顾易对此视若无睹,只是默默的等待着。
矮房中,那个泥像小人的双眼逐渐睁开,散发着淡淡的阴气。
直到信封彻底燃尽,那老猴子才愤恨的瞪了顾易一眼,消失在远处。
与此同时,顾易一巴掌拍醒了小卖铺的中年妇女。
妇女的眼神中此刻带着一丝清明。
“你知道什么,快说!”
顾易语速很快,看着中年妇女催促道。
那中年妇女看了神像一眼,表情有些哀伤。
一共就十秒多的时间,还有心情浪费……
顾易表情冰冷,一巴掌拍在中年妇女的后脑勺上:“快说,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妇女愣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黄氏……”
“守护……”
只说了四个字,这妇女的眼中就再次笼罩上一层红雾。
奇怪的是,清明的状态下,她可以看见顾易,但眼睛被红雾笼罩后,却无法感知到顾易的存在。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后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脑袋,转身离开,还不忘记在口袋中掏出一颗眼珠塞进嘴里。
那神像则是站在祭台上,同样双手抱拳,对顾易做了一个古老的礼仪手势。
而后,神龛缓缓沉入地下之中。
但与上次不同的是,伴随着矮房消失,天……突然黑了起来。
一轮血月,映照高空。
相比于昨夜,此时的血月,不断的有鲜血滴落,仿佛下起一阵血雨。
雨水落下,浇在普通人的身上,他们眼底的那层血雾似乎更加浓郁了些许,但同样,也失去了灵动。
就好像一场看了一半的电影突然卡住了一般,显得如此诡异。
顾易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但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血雨滴落的声音。
诡异的是,顾易身体周围一丈内,无雨。
他就仿佛是一个看客般,被孤立在这个世界之外,显得格格不入。
顾易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而是随意从旁边的一户人家中搬了一条长凳,坐在了街道的中心处。
一只只猴子,突兀的从各个角落里出现,目光猩红,远远的注视着顾易。
它们龇牙咧嘴,凶相毕露,看起来分外狰狞。
其中几只猴子的嘴角上,明显还挂着一些肉沫。
“我之前一直在想,这个庄子的老人去哪儿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些猴子了。”
顾易自言自语的说道。
“而且奇怪的是,我找遍了庄子所有的位置,都没有发现第三座神像在哪。”
“反倒是暗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指引我……让我按照他所给出的方向,去想,去做。”
“比如……这些猴子,是坏人。”
“比如……这些村民,姓黄。”
“就跟设计好的电视剧情一样,总是恰到好处的说出几个字,透漏点线索,然后就停了,这是要留给我遐想的空间么?”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顾易淡淡的声音,在庄子中不停的回响着。
“一开始我就被误导了,不允许我带五仔和小二郎,还以为是个依靠武力的任务。”
“没想到是个玩儿脑子的梗。”
“没错,玩儿脑子这种事情,叫上他们的确也没什么用。”
说话间,顾易腰间的捆鬼锁链凭空飞舞,一半缠在他的腰上,另一半则如同眼镜蛇般翘起,不停的舞动着,散发出缕缕黑气。
顾易从凳子上站起,抽出了散发着寒芒的阴司巡检刀。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很快我就会在巧合下,发现第三座神坛了,对么?”
“你,还TM不出来么!?”
顾易的最后一句话,震耳欲聋,在空中不断的回响。
很快,一个青年表情复杂的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向顾易。
顾易神情平静的接着说道:
“作为庄子里唯一的年轻人,从昨晚第一次出现在窗口的时候,你就有些太刻意了……”
“还装模做样的祭拜神像,等着被我发现……”
“从一开始,你就在不停的侮辱我的智商!”
“不过至少我从你这里,还是得到了几个有用的消息,比如城隍,比如黄氏一族。”
“现在,你可以马上去死了。”
说话间,顾易距离青年已经越来越近,他的眼中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可你终究把那古怪的信给用掉了,没有了信,你不可能杀死我。”
青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那股奇怪的方言腔调已经消失。
“你……”
“确定?”
顾易表情有些古怪。
说话间,顾易距离青年已经越来越近,他的眼中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可你终究把那古怪的信给用掉了,没有了信,你不可能杀死我。”
青年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语气有些僵硬的说道,那股奇怪的方言腔调已经消失。
“你……”
“确定?”
顾易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