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菩提祖师讲道

“这连翘苓是个好宝贝，有增长气血，强健筋骨的功效，上了年份更是紧俏得很。”

沈丞也没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

“小道消息，这玩意只有镇上的长生居有，不过是他家的压箱底的宝贝，而且那家的老板为人一言论难尽，我们两家...”

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给了姜然一个你懂的表情。

“这个我会想办法，你能提供线索已是感激不尽。”

姜然自然知晓沈丞的意思，那长生居是做的也是药材买卖。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经年累月下来，自然会有些龃龉。

“时候不早了，药材等我备好就送来，你直接上门拿也行，没事我先走了！”

眼看东西送出去了，沈丞也不准备久留，起身将纸张叠好放入怀中，摇了摇头叹道：

“倒是忘了个事，我得安分几天了然哥儿，不知今天家里发什么疯，到处找我，说我丢了，我明明就在屋内睡觉！

老爷子也是老糊涂了，不由分说把我胖揍了一顿，令我没事不准出村子，甚至不许出门，我说来你家才答应下来，估计最近没法跟你上山，也去不了翠园了。”

沈丞有些懊恼，挨顿打倒没所谓，他反正被揍习惯了，只是可惜没法寻幽探密。

“以后有的是机会。”

姜然宽慰，心想你一个人上山把命都丢了，不打断你的腿都算疼你。

“说得也是，就是苦了那群好姑娘!”

沈丞点点头，犹豫了片刻又张口询问：“晚上的排演你去吗?听说同窗有好几位结伴相游，都是熟人。”

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姜然，要是对方不去，他也去不成了。

“去。”姜然直接了当的回答，他知晓这货逛庙会是假，看姑娘是真。

沈丞眨巴眨眼，大喜道：

“有你在，老爷子肯定会放我出去，那等天黑我来会你一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找老爷子说道说道！”

刚走到门口，他又回头朝着姜然喊道：“然哥儿，等老爷子气消了再带我进山！”

眼见姜然点头，沈丞才心满意足的哼着曲儿，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跟在沈丞身后关上院门，姜然将宝药收进房间的暗格中。

做完这些，他取出手骨呼唤一声：“三狗子，干活了！”

“好嘞！”

三狗子“咻”的飞出，淡金光环亮起，仙元注入盘面。

姜然满眼期待，这一天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随着仙元缓缓注入，三狗子逐渐发生变化。

所谓铜盘转动映照先圣往昔事，蜃像呈现诸般仙人玄妙法。

盘面转动之间，道童的记忆在眼前一幕幕重现——

只见那道童几步行至千丈悬崖，而后一跃而下，身似惊鸿冯虚御风，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画面之中——

一层层深阁琼楼高耸，一进进珠宫贝阙矗立。

楼台广厦之下悬有一座瑶台。

两边有三十个小仙侍立台下，个个丰姿英伟，相貌清奇。

临尾还有只猢狲在抓耳挠腮，左顾右盼。

祖师还未到，小道童落在台下空地，朝着在场诸仙见礼。

而后站在猢狲一旁，好奇的打量。

“哎，这位仙童面生的紧，也是来山中访道学仙的吗？”却是那猢狲先开的口，满目好奇。

“你这猢狲好生有趣。”

小道童轻笑一声，摇头道：“我比你入门还早上几年，按理说你应当唤我一声师兄！以后跟着师兄混，师兄带你去吃烤仙鹤！”

看到这里，姜然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这道童实在是个妙人。

他自然知晓那猢狲是谁，乃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齐天大圣。

不过若是这般算来，等自己降临道童记忆之中，岂不是还能做大圣的师兄？

想到这里，姜然有些期待。

猢狲似乎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挠了挠头，道：“师兄，果真吗？”

“自然！”

小道童被这一声师兄喊得神清气爽，他一直是三星洞中垫底的小师弟，此时感觉自己咸鱼翻身了。

“悟然，休得胡闹！”忽而，一阵仙音传来。

原来那瑶台之上，不知何时坐上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袍老道，正朝着这边望来。

“祖师！悟然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小道童一边见礼，嘴里满是知错就改，不忘回头对着猢狲挤眉弄眼。

“你这顽童，成天心性没个定数，罚你去守药园三年，静诵黄庭，却又为何无故下山，还不回去？”菩提祖师询问，眼神有些复杂。

“为何还不回去？”猢狲端坐在那里，有样学样。

小道童朝猢狲扮了个鬼脸，回头朝着菩提祖师嘟囔道：“不是祖师您老人家说的，门下弟子皆来？”

菩提祖师将一切收进眼底，又抬头望向虚空，掐指一算道：

“罢了，你且在一旁认真听讲，莫要教坏悟空，还有，往后见到悟空需称师兄，既然下了山，晚些就收拾行李住到悟空隔壁吧。”

“我有师弟了？”

孙悟空听到这里大喜过望，三两步跳下，绕着道童抓耳挠腮，龇牙咧嘴嘿嘿笑道：

“小仙童，你这师兄怕是当不成了，不若喊一声师兄，师兄带你去摘桃！”

道童呆立在那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驱赶孙悟空。

打闹间发现已然开始讲道，忙与孙悟空收敛心神倾听。

祖师端坐高台，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

霎时间，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慢摇麈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

姜然跌迦而坐，诚心聆听。

听到老祖妙音处，只觉得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虽有诸般困惑之处，但是姜然不求甚解，死记硬背，只待日后慢慢揣摩。

这场讲道持续了一天，才缓缓停歇。

却在此时，蜃像缓缓散去，道音渺渺。

“姜然，我虚了！”三狗子疲软的躺在地上，舌头拉的老长。

它知晓这场讲道对姜然很重要，所以将以前藏下来的私货全部用上，甚至还透支了仙元。

“下次给你找根龙鞭补补！”

姜然承诺，他知晓三狗子出了大力，这次映照的时间明显比上次时间长许多。

“果真吗？”三狗子双眼放光：“我要真龙！”

姜然起笔迅速记下老祖讲道的内容，讨价还价：“至多走蛟。”

“走蛟就走蛟！”三狗子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心满意足的躺尸。

心底暗暗盘算，这蛟龙鞭要比虎鞭猛上几分。

“奇了怪了！”

姜然在纸上写写画画，却发现前脚刚记下的东西，后脚又消失不见。

原本写满菩提教诲的纸张又变回了白纸。

不由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

“别白费力气了！”

三狗子懒洋洋的飘到石桌上，摆了摆手道：“时代变了，神话时代的道与法，跟今世法完全不通，难以记录。”

他刚说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穹，一道血红的雷电无声落在老鼋村西边。

晴天霹雳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存在了一息便消散不见。

三狗子看到血雷瞬间坐了起来，眉头紧蹙，一脸惊恐道:“小子，别写了！再写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