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笑面虎

第二十三章笑面虎

谁知万贵一脸“正常”的表情：“齐远冒头是最近的事，在被郑公公收为义子前，只是个洒扫小太监，公子您不认得很正常。”

常森闻言，一脸的“原来如此”。

“那你说说看，这个齐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贵抿着唇，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竖起四根手指，说一个字，弯起一根，一字一顿：“笑、里、藏、刀。”

常森听完，认可地点了点头。

万贵的形容还挺贴切。

那就是个笑面虎。

想他常森在宫里行走多年，哪个宫女太监敢当面得罪他？

偏偏这个齐远敢。

不仅挤兑了他，还让他连火都没发出来。

由此可见，这人确实有些能耐。

常森听完，示意万贵再说一些。

谁知万贵对齐远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再多的，他也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常森安慰了万贵几句后，便起身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常森也时常来找朱雄英。

毫无例外，他的游戏邀请，每次都被朱雄英拒绝了。

今天也是如此。

常森表情有些郁闷。

连齐远跟了出来，他都不知道。

直到他要走出殿门时，齐远在身后叫住他，他才惊觉此人还跟着。

常森此时心情很差。

看到齐远后，心情更差了。

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齐远。

“有事？”常森抱着手臂，微抬下巴，冷傲地看着齐远。

齐远语气依旧温和：“三公子，您往后没事，就不要来打扰小殿下了吧，毕竟您跟他不是一路人，往后也不会是。您玩玩没关系，何必耽搁小殿下呢。”

那虚假的笑，就跟焊在他脸上似的。

看得常森直磨牙。

之前有朱雄英在他跟前挡着，常森不好说什么。

现在他竟然还敢教训自己。

真当他飞上枝头，就成凤凰了是吧。

常森阴着脸，冷冷地睨着他。

“齐远，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吧？本公子来这里，是太子姐夫允许的，他都不管的事你敢管，你比太子的权力还大？”

齐远也不恼，恭顺低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替小殿下着想。”

“你少拿朱雄英还压我。”

常森冷声：“我的身份再低，也是他的舅舅。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训我？平时看在雄英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也别把本公子不当回事。”

真要惹急了他，定要让这小子好看。

齐远闻言，低低地叹一声。

目光满是无奈。

“您说得没错，奴才确实不算个什么东西。但奴才也是为了三公子您着想。三公子您心地仁慈，心疼小殿下，这些奴才也是知道的。本来这些话，奴才是不该说的，但既然说到这里了，奴才斗胆，就全都告诉三公子了吧。”

他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弯腰，凑到常森耳边。

轻声。

“三公子真心疼爱小殿下，但小殿下可未必领情。他时常有对奴才说三公子搅了他学习，所以奴才才会多次阻拦三公子。不然三公子以为，奴才一个下人，怎么敢挡三公子您的驾？”

说完，他便退了回去。

常森眼神颤了颤，手下意识捏紧。

他看着齐远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胡说八道的迹象来。

但齐远却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常森小小的身躯微晃。

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抿了抿唇，绕过齐远往殿里走：“我要亲自问问朱雄英。”

“三公子尽管去，不过奴才觉得，小殿下那么懂礼节，想必是不会轻易当着您的面，说出这样伤的话的。”

常森脚步倏然顿住。

齐远自他身后走过来，路过他时，还行了个礼，而后才离开。

留下常森独自一人站原地必须，良久未动。

直到脚开始发麻，常森才深深地看了眼大殿，沉默着转身离开。

他前脚迈出宫殿正门，齐远后脚就从屋中走了出来。

看着常森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孤度。

片刻后，他转身入殿。

看到正揉着手腕的朱雄英，齐远脸色微沉。

他快步走上前去，站在书桌对面。

朱雄英只觉得面前一暗。

他抬起头，看到齐远时，神色微微一颤，脸上闪过惊慌之色，嗫嚅开口：“我、我只是手腕酸了，想要歇一歇。”

齐远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雄英。

冰冷的模样，吓得朱雄英嘴一瘪，眼圈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委屈低头，拿起笔继续写：“我写就是了。”

齐远脸色这才缓和。

他轻叹一声，伸手揉了揉朱雄英的头顶，温声：“这才是可爱的小殿下啊，只要小殿下好好学习，就可以经常陪在太子殿下身边，还能帮太子殿下处理朝事，那太子殿下一定会更喜欢小殿下的。对了，刚才奴才送常三公子离开时，常三公子还跟奴才说，现在的小殿下真是越来越优秀了，他都快赶不上了。他还让奴才转告小殿下，说这几天他都不过来了，要好好学习，争取赶上小殿下呢。”

朱雄英惊喜抬头：“真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奴才哪有狗胆骗小殿下您啊。小殿下，您可要坚持住，一定要学习到子时才能入睡。”

齐远含笑轻哄。

朱雄英闻言，眼里的委屈瞬间散去。

他神色坚定的点头：“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绝对不可以输给小舅舅！”

“小殿下真厉害。”

齐远眼神微深，眼底一片冷冽。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嘲讽。

……

自那天之后，常森就再没去过东宫。

齐远的话，一直在他心头萦绕。

连做梦都会梦到。

搞得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过了。

此时他坐在湖边，眼神放空，随手抓起身边的石子往湖里丢。

忽然间，他的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吓得常森身体一抖。

差点没跌水里去。

他慌忙稳住身体，脸色微白地转过头，看着满脸坏笑的朱檀，磨了磨牙：“你吃饱了撑的，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朱檀翻着白眼在他身边坐下。

“你都在这里坐几天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你还没看腻？”

“我乐意。”常森没好气的怼。

忽然音，常森脸色一沉，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