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听！

第十七章偷听！

常森水性不错。

绕着圈游到落水者身后，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人往岸边带。

等他游到岸边时，侍卫也赶到了。

“常三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把他弄上去先。”常森有些气喘，踩着塘泥艰难地往上走。

侍卫七手八脚，将落水者接过。

余下两人又把常森拉上来。

常森一上岸，扑通一声坐地上。

气喘吁吁的。

他现在不仅年纪小，人也小，力气也不大。

跳水里捞人，还得把人带上岸，对他来说，还是挺耗体力的。

他喘了两口，等呼吸平稳了些。

才转头去看落水的人。

那是个小少年，年岁跟他差不多。

穿着一身锦袍，脸色煞白地躺在地上，难受地吐着水。

常森神情微微一滞，眼里流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等少年没事了。

常森挥开围在四周的侍卫，凑到少年身边。

“哎，你谁家的孩子，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了？你身边就没跟个小厮什么的吗？要不是我正好路过看到你，你的小命儿今天就得交待在这里了。”

他蹲在少年身边，轻轻戳了戳少年的肩膀。

少年虚弱地转过头，上下看了看常森。

“我、我叫徐辉祖。”

常森眼神一亮，指着他惊呼：“你是徐达的儿子？！”

徐辉祖一愣。

他细细地打量了几眼常森。

眼神疑惑。

“你认识我？”

“嗨，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你。”常森摆手，旋即解释道，“不过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爹的大名我更是如雷贯耳。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撞到了。对了，你爹呢？”

常森抬眼左右望了望。

徐辉祖是朝臣子嗣，若无诏是不能入宫的。

但他都入了宫，那就意味着，徐达肯定也入宫了。

怎么没看到？

他正想着，缓过来的陈辉祖也坐了起来。

“我爹在跟上位议事，我没事才出来走走。走到这里看到有只乌龟，我想抓起来看看，谁知没站稳，才落了水。今天谢谢你救我。”他站直身体，朝常森慎重其事地施了一礼。

常森伸手阻止。

“我也是碰巧撞见。对了，你这一身湿，肯定不舒服吧？我看你跟我身形差不多，走，我带你去换身衣服吧。要不你这一身也没办法见人。”

常森转身捞起扔地上的衣服，取下腰带上的玉扣，扔给侍卫：“哥儿几个辛苦了啊，这个给你们买茶吃。”

而后拉起徐辉祖就走。

徐辉祖不情不愿地被常森拽着往前，神色为难。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想穿着这一身去见上位？那才叫不合适。”

徐辉祖一听，觉得也对。

步子也迈得主动了些。

徐辉祖的性子有些腼腆，不怎么爱说话。

全是常森问一句，他才答一句。

很少有提问的时候。

但不管常森问什么，只要他知道，他都会回答。

没聊多久，常森便带着徐辉祖来到他居住的地方，领着他往里走。

进门时，还只宫人送些热水来。

然后才带着人进屋去找衣服。

徐辉祖一脸拘谨地站在旁边。

“愣着干什么啊，快找衣服啊。”说着他先翻出一套衣服，举到徐辉祖面前比划，“嗯，这身可以，你看看喜不喜欢，要不喜欢还可以换。”

“不，我喜欢。”

徐辉祖连忙接过。

常森道：“喜欢就好。”

话落，旁边传来宫人的声音：“三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常森随便挑了一套衣服，拉着徐辉祖往屏风后走，一面走一面问：“我们都是男的，一起洗没问题吧？”手却丝毫不停地把湿透的里衣脱下来，进了浴桶。

一旁，徐辉祖满脸梦幻表情。

看得常森一乐。

“怎么，你害羞啊？那你要害羞的话，我让人给你重新备一桶水就是了。”常森正准备喊人，徐辉祖连忙阻止，而后诧异地看向他，犹犹豫豫开口：“你不是皇子啊？”

常森一愣。

接着大笑出声。

“哈哈哈，我哪儿是皇子啊，我叫常森。常遇春这个名字你听过吧？他是我爹，现在朝堂里的郑国公是我长兄常茂。”

看着徐辉祖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

常森才反应过来。

他趴在沐浴边上，笑着说：“我说你怎么这么拘谨，原来是把我当成皇子了啊。”

虽然这说出来有些丢人。

但徐辉祖还是点了点头。

“我在进宫前，我爹就告诉我，说宫里皇子公主很多，让我见到了要规矩些不能失礼。”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湿衣服脱下来，也钻进浴桶里。

浴桶很大，装两个小孩子还有多余。

常森快速将身体洗净，笑着说：“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随意点儿就是。”

“嗯……其实我听说过你。”

徐辉祖说了这么一句。

常森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好奇地看着他：“都说我什么了？”

徐辉祖腼腆一笑，摇头不说话。

常森撇嘴。

“算了，你也别说了，肯定没好话。”

徐辉祖没接话，但他那忍笑的表情，却也什么都说了。

常森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他站起身：“得了，洗好了就赶紧出来吧，换了衣服，我送你回去。”

“好。”

徐辉祖点头起身。

两人快速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新衣服。

出了门，常森带着徐祖往御书房走。

他们到时，朱元璋正跟众官谈着朝事。

他们也不好进去。

但常森根本没打算走。

还饶有兴趣地扒着门框往里看。

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看得徐辉祖心惊胆战，犹豫了一阵，还是没忍住，他轻轻拉了拉常森的衣袖，道：“别听了，要让上位发现我们就完了，我们还是走吧。”

“怕什么啊，再听听。”

常森推开徐辉祖的手，脑袋凑得更往前了。

正好听听他们在谈什么。

会是针对云南用兵的事吗？

常森还挺好奇的。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忽然响起一声“咯吱”声。

在这么严肃的地方，这道声音格外突兀。

声音向起的瞬间，门里立刻传来一声威严的厉喝。

“什么人在那儿偷听？给朕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