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声

12时的钟声响彻宫殿,一队不速之客踏入辉煌的圣殿,而公主却倒在血泊之中。所谓的“宾客”面目狰狞,与之前绅士的样子截然不同,竟吐出了猩红的舌头,双手也不知何时蜕成锋利的爪子。这些不速之客,为首的一人拉下兜帽,一张胡子拉碴的大叔脸上,是一双漠然的锐利的眸子,其缓缓道:域主已死,梦域即将破碎,你们这些畜生又能活到何时。“宾客们”并不言语,仿佛狞笑一般,血爪径直向男人脖颈逼去。只一刹,墨刀出鞘,为首者被当场斩成两段,猩红的血液从刀鞘流下。男人缓缓道:全部拔除。身后的暗袍者们纷纷亮出唐刀,演奏一场名为“杀戮”的交响乐。

少年饮尽最后一滴酒,黑色的双瞳望向血泊中的少女,淡淡的悲伤涌起,踏过横七竖八的尸体,向着少女身旁走去。就在这时匍匐在宫殿之外的暗袍少女往狙击枪里推入一颗银色子弹,透过对讲机她只听到一句指示:“域外者,格杀勿论”。没有一丝犹豫,狙击镜对准少年的头颅,是一击毙命的位置。而大叔也在同时抽出墨刀斩向少年。少年不顾只是一昧向少女走去,黑色的眸子里只有那个已经消逝的少女。

子弹射入头颅,刀锋划过少年苍白的脖颈,却如同泡影一般。少年身影模糊从另一端出现,将少女揽入怀中。红色的血液浸入黑色的风衣,如此相似而不同。男人手腕微抖,命中的感觉不会错,弹片也仿佛没有出现过。宫殿内的场域变的极不稳定,仿佛出现裂痕的镜子。就在男人退出梦域的前一刻,他听到了少年口中呢喃道:下一次我一定会护住你。

李晓喻推开贴满小广告的家门,剧烈的头痛迫使他冲进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下镜子里是一张痛苦到狰狞的脸。病床上的少女,早已消失不见的父母,倒霉的人生,厌烦到令人恶心的虚假的人际交往。一切都让人那么窒息,冰冷的水淹没少年的脸,却没有缓解少年的痛。胡乱摸了两把脸,捧起额前的发,那张清秀的脸不再被乱蓬蓬的头发所遮盖,但让人无法忽略的是那双血红的眸子。天生隐性眼部蛋白质病变,不是什么二次元爽片男主,不治活不过20。命途多舛,少年似乎再也无法支撑,泪与水混杂着砸进洗脸池。

天空灰蒙蒙的,两三滴雨水不一会变成倾盆大雨哗哗落下,形成一场雨幕。无人可知,在某处无人的小巷里三具尸体杂乱无章的堆在垃圾桶旁。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面部狰狞的表情却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彻底抽走灵魂,凸起的眼球与不规则弓着的身体,在大雨中被缓缓冲刷,像一场圣洁的洗礼。

雨幕中一个身着风衣的少年,缓缓在无人的城市中迈步。雨滴似乎不愿沾湿他的衣袂,都从他身旁缓缓划过,如果你仔细倾听,透过雨滴砸向地面的声响,少年口中隐约飘出诸如:“别哭”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