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我的声音洪亮，足以让每一个南蛮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第一，你们可以加入定南军，成为我们的一员，共同保卫这片土地和你们的家人。第二，如果你们选择回家，我们将提供足够的路费，让你们安全地回到亲人身边。”

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这两个选择。我能理解他们的犹豫，毕竟他们曾是敌军的一部分，现在却要做出可能改变命运的决定。

一些人选择留下，他们期望能够继续为我这位在南蛮地区声名显赫的定南王效力。在战俘营期间的观察让他们看到，定南军的士兵们享有不错的伙食待遇，官兵之间实现了人人平等和相互尊重。他们深知，在这里，奖罚分明，既有严明的纪律，也有容错纠错的空间。在糯敢和南蛮军的高压统治下，他们曾饱受压迫。而另一些人则想要选择返回家乡，但也犹豫不定，他们已经对战争感到厌倦，渴望回归到宁静的生活之中，但如果回到南蛮地区，南蛮军可能会再次征召他们入伍，继续他们的“填线之旅”。

因此我让林运给他们安排第三个选择：留在定南军，去从事后勤工作，既能保障生活，又能为我军后勤战士减负，又不至于直面战场的残酷。这一决定让许多士兵眼中闪出希望，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愿意接受这个折中的方案。

林运迅速行动，安排这些士兵进行后勤培训，确保他们能够胜任新的职责。同时，我下令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以增强他们的归属感。这一举措不仅稳定了军心，也为我军的后勤保障注入了新的力量。

对于那些选择回家的士兵，我命令我的部队为他们准备足够的路费和食物，确保他们能够安全地踏上归途。而对于选择留下的士兵，我承诺将给予他们与定南军士兵相同的待遇和尊重。

处理完俘虏的事务后，我回到营帐中，夜影紧随其后。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有话要说，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夜影，你想说什么？”我轻声问道。

夜影深吸了一口气：“主上，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您这么做……怕是会引来非议，包括军中，包括朝堂，那些反对您的鼠辈怕是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质疑您的决策。”

“我明白你的担忧，但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以德服人，方能长治久安。非议虽不可避免，至于朝堂那些宵小，自有应对之策。而南蛮这些百姓和愿意归降的士兵，我所采取的政策就是以心换心，化敌为友，只有让他们有了归属感，才能在吞并南蛮后稳固根基，长治久安。”

夜影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不仅仅是对俘虏的处理，更是对未来和平的一次投资，夜影行礼：“主上深谋远虑，夜影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您不仅赢得了士兵的忠诚，更赢得了民心。这一策略必将在未来显现其深远影响，为定南军的稳固与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夜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知道我的决策背后所承载的深意。“主上，您总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微微一笑，心中明白夜影对我的支持和信任。“夜影，你是我的暗卫，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还需要你的帮助，一起重建这片土地的和平。”

夜影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的光芒。“主上，我会永远陪伴在您的身边，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继续处理战后的各项事务，包括加强边防、修复南蛮地区战争造成的破坏，以及恢复农业生产。我知道，这些工作对于确保长期的和平至关重要。也有时间着手实施军队改革的计划，调整编制，提升训练效率，确保每一名士兵都能发挥最大潜力。

同时，我也着手研究阔剑地雷的制造。这种地雷以其定向的破片杀伤与强大的穿透力，将成为我们防御敌军进攻的有力武器。我召集工匠和学者，详细讲解设计原理，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试制。我亲自监督铁匠们选择合适的材料，确保每一块铁片都是标准的工序生产，由于这个时代没有TNT炸药，也没有制备TNT炸药的条件，我们采用黑火药替代，反复试验调整配比，力求达到最佳爆炸效果。工匠们日夜赶工，终于在月底完成了首批样品。我亲自带领士兵在荒地进行试爆，只是虽然是成功爆炸了但钢珠没有按预期散开，威力大打折扣。我眉头紧锁，深知细节决定成败。立即召集工匠，重新审视设计，调整钢珠分布与火药配比。经过数次改进，终于在一次试爆中，钢珠终于按照预期均匀散开，威力显著提升。

夜晚星光下，我站在试验场，试验场上的火光映照着我的脸庞，夜影出现在我身后，为我披上披风：“主上，秋日夜里寒风凛冽，南疆山区的气温更低，您需多加保重身体。”

“谢谢你，夜影。”我握住夜影的小手，她虽然是我的暗卫，武艺高强，但她的手上却并不是很粗糙，皮肤细腻而柔软，我将她拉到了我的身边，语气多了份恳求，“陪我一会吧，夜影。”

夜影面颊绯红，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但还是顺从地坐到了我旁边。她轻声问我：“主上，能和我讲讲……那位叶颖的事吗？”

我沉默片刻，回忆起叶颖的点点滴滴，我的青梅竹马，青春的时光都是与她度过。我讲述了和她一起在枫树林捡拾枫叶、手牵手漫步在夕阳下的情景，她的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夜影静静地听着，眼中复杂情感交织，既有羡慕又有几分落寞。

她轻声问道：“主上，她还好吗？”

我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我知道她是我永远的痛，永远的遗憾，永远的愧疚。我回忆起她生前留给我的那一沓的情书和那些未竟的承诺，我眼中泛着泪光。

夜影见我沉默，情绪低落，她也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主上的伤心事，便不再多言，只能沉默地陪伴在我身边。

“夜影，你知道吗，我从南疆战场醒来，看见你的那一刻，”我抓起试验场上的沙土紧握成拳，“我好像看见了她……你知道吗，她那时就躺在我的怀里，慢慢变冷。”

夜影眼眶微红，握紧我牵着她的手，试图传递一丝温暖。

我缓缓松开手，沙土从指缝间滑落，随风飘散，我说道：“她就像这捧沙土，她随风而逝，我却无可奈何，想要拾起，却无能为力。”

“你的这条项链，我当时参军之前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我为她收拾遗物时却消失了，我以为它遗失在了战场中的某个角落，直到我醒来后却在你颈间发现，原来它一直陪伴着你。”

夜影低头，指尖轻抚项链，眼中闪过一丝恍然：“主上，这条项链自小跟着我，听捡我回来的主母说，它就躺在我的襁褓之中……主上，您的意思是说，这条项链和我与叶颖姐姐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低头思考，如果说大卫王朝这个世界线和我曾经所在的世界线同步运行，那面前的夜影的二十多年该怎么解释？而穿越这件事发生在叶颖离去后的十几年，那为何这个世界的我会在二十多年前就和夜影产生了交集呢？

这是一个谜团，或许命运在某个节点交错，但我确定的是，夜影的存在，一定是叶颖重生的一种证明，她的相貌，她对《送别》的情感共鸣以及项链的出现都指向了这一点。我深吸一口气，望着夜影，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我们在这个时空相遇。”

夜影如今没有她的记忆，却继承了她的情感，她的冷酷的外表下藏着仅仅对我的温柔，还有我与她坦诚相待后的信任……我明白，我必须守护好她，相当于对过去的我赎罪，也是对我已经碎了一地的心的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