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愿觉得司承安一定是被人设困住太久,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是正常,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被自己喜欢的人安慰,不适应也正常。
不知不觉走到了教室,才听见他闷闷的说了一句,“阿愿,不用向我赔罪。”
真是个木头,怎么感觉他呆呆的,在小说里就是这样,无论他被许心愿欺骗利用多少次,前期也只是说“没关系”。
最后写了一个黑化的人设,说实话这黑化在前期也没体现啊,他在那个属于青春的画面里,是一缕晚风,吹不散夕阳的余晖,却希望温暖她一人。
这样的风怎么会突然成了毁灭性的龙卷风呢?
窗外的树影透过教室窗前,她看着他依旧挺立的身影与树影重叠,风在摇树的叶子,而他的眉眼比风凄凉。
还好,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原主和司承安成了同桌。
许心愿紧跟其后的走了过去,她一来树影下斑驳的光晕便落到了她身上。
在后来的某一刻,他会想,也许她就是神明本身,他的神明会偏爱他。
“司承安,所以说,你是不想让我赔罪,还是不想和我一起上学?”她偏过头看他,眸子里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委屈。
他心想,她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就这么好骗吗?也是,全校人都知道许心愿喜欢司祈臣,她怎么会愿意跟他扯上关系。
“不是。”我想和你一起上学,这个念头出来的时候,他又压了下去,说好了,不喜欢她的,可是见她眼底的委屈,却突然心软了一下。
“好哒,我知道了,明天乖乖在门口等我哟!”说完这句,她没注意到身旁人暗下来的眸子。
果然,她还是想借他来看司祈臣,但这个想法,在她下一句话说出来时,产生了动摇。
“还有,我不喜欢司祈臣了,我现在只喜欢你。”许心愿非常认真的说完这句话,眼神亮晶晶的看向他。
“只喜欢你”这四个字在他耳边回荡,一时间他有点分不清这是现实。
上课铃声响起,他依旧久久回不过神来。
对于缺爱的少年,许心愿给予的是热烈的喜欢和明目张胆的偏爱,而这些将在往后的日子里,被一次次印证。
在下课铃声响起的下一秒,她听见他问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不喜欢司祈臣了,就算不喜欢司祈臣了,也不该是他,他不好的,没有人喜欢他。
“司承安同学,需要我写下喜欢你的一百个理由吗?”许心愿转过头,那张笑脸明媚而张扬,空气好像都活了过来,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而她内心:“我就不信这样还拿不下你。”
她的笑脸和九岁那年女生的笑重叠,那一瞬间,他好像突然觉得,她回来了。
而那年,香樟树的叶子翠绿,在找不到家的不安中,她笑着走向他。
“小哥哥,你要陪我玩吗?”
“小哥哥,推一下呗。这秋千要推着才好玩。”
“小哥哥,你能笑一下吗?来学我!”她及其夸张的笑了一下,似乎是想让他真切的感受到笑起来是很开心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她是想让他笑,还是想让他开心。
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唇角已经不自觉的勾起,“可以。”
“好吧!”他真是个木头,怎么还当真了。真要写下一百个啊……她嘟了嘟嘴,拿起笔写下第一个理由:司承安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下面的理由好像成了这句话的论述,她用99个理由论述他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自习课都下了,她却愣住了,所以说,到底是谁拿下谁啊,谁能告诉我,这个炽热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多久了?
“司承安,你就这么好奇我为什么喜欢你?”她装模作样的将纸折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故意似的将纸收了起来。
司承安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不好奇了。”
“为什么?”这次换她不甘心了,为什么不好奇,就应该好奇,凭什么不好奇,我写了一节课哎。
一想到她一节课都在想他,好不好奇已经不重要了。他眼里的笑意遮不住,看着她像猫一样炸毛的样子,最后无奈的说,“说好奇,你就会给我看吗?”
“我怕你看了以后得寸进尺,在我的喜欢下肆无忌惮。”她像是大发慈悲一般,将纸递给他。
这一天好像过得很快,司承安却无比希望过得慢一点,他怕明天睡一觉醒过来,又只有他一个人。
“心愿,你上午和司承安……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程晴晴一放学聊着聊着才想起了这件事。
“一直想让关系变好。”说的也没错,从她来到这里,就一直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好。
此刻的风好像要暖一点,今天的太阳依旧在西边的天空,司承安第一次觉得,夕阳也在看他。
回了家却又是另一幅景象,是司祈臣厌恶的双眼,和父母的忽视,在他们眼里,仿佛他只是司祈臣可有可无的替代品,是司祈臣走丢后领养回来的替代品,也是司祈臣回来以后的垫脚石。
“承安,听说今天早上许心愿找你讲话了?”司祈臣当时远远的就能看见女生的身影快速的跑向司承安,今天一天,她都没来找过他。
“跟你有关系吗?”从他嘴里听见她的名字,说不上什么感受,总之是感觉今天的一切好像成了碎影。
司祈臣轻蔑的冷笑一声,“谁不知道,许心愿只喜欢我,你就那么喜欢抢我的东西?我的家,还有如今喜欢我的人。”
他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司祈臣把许心愿私有化,“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都无法决定她。”
看见司承安冷着脸上楼,司祈臣的心情才像是好了一点,凭什么,他就是见不得他能开心。
这个晚上,司承安想了很久,明明以前不会在意的,可他就是想再相信一次,她说的都是真的,今天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而完整,怎么可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