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和游诚奶奶认识,都是邻居,自然就熟悉了,她们就这样聊了起来。冷秋白和游诚则在一边坐着,冷秋白看着游诚手里握着的橘子,不解道:“吃橘子啊,都快被你捂热了。”
“啊,好。”
说着,游诚用手缓缓剥开橘子,一片一片的剥着,溅出一阵橘皮的清香,弥漫在他们周围。他把一半橘肉分给了冷秋白,冷秋白接过,放入嘴中,瞬间暖意在口腔里化开,伴随着甜味流入喉咙,直达心间。
吃完橘子,俩小孩就去外面玩了。游诚奶奶家,不大,平房,只有五间,边上都是空地,养着鸡、鸭和一大片蔬菜。他们看看鸡,逗逗鸭,时光飞快流逝,已是傍晚,游诚奶奶想留她们吃晚饭,冷秋白外婆连连挥手:
“不用不用,家里烧好了。”
说着,外婆拉着冷秋白就往外走。冷秋白回头和游诚道了别,见他眼神淡淡的忧伤,冷秋白心里软了一下,说:“明天找你玩。”
“好。”
第二天,冷秋白早早就起来了,穿好衣服,飞奔下楼吃早饭。一切井然有序,和外婆打好招呼后,就出门了。一路上,鸟语花香,心情大好。
还没到游诚家,就看见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路边,是冷秋白在这里很少见的的交通工具。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后座出来,望了望四周,径直走向游诚家。冷秋白在后,放慢了脚步,寻找着游诚。
“你怎么来了。”是游诚奶奶的声音,很是不悦。
“我来看看诚诚。”
“诚诚出去了。”
“他在哪?我去找他。”
“外地去了。”
“妈,你骗我呢。”男人笑着。
“别喊我,我可受不起。”
冷秋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恩怨,只听见一阵拍打声,从右边侧屋传来。她小跑着,等到那,仔细一瞧,是游诚。
男人看见了冷秋白,不和游诚奶奶废话,走到冷秋白附近,说:
“小妹妹,来找游诚吗?”
“是的。”冷秋白茫然的眼神看着男人。
“你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
“在哪里?”
“在那。”冷秋白指着窗户,可那啥也没有。
“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哦。“
“她没撒谎。”游诚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走到冷秋白身前护着。
“诚诚,可让我好找。”男人揉了揉游诚的脸,说道。
这时,奶奶走了过来,摆摆手,说:“诚诚愿意见你,见过了,你就走吧。”
“这次我是来带他走的。”
“不行。游莉不同意。”
“她同意了。”
“我得问问。”
游诚外婆走远,男人微笑着,望向游诚:“诚诚,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我要和小冷一起玩。”
“好,那爸爸给你们拍张照片。”说着拿出相机,只听咔嚓一声。
又过一天,冷秋白上学去了,放学后去找游诚。外婆告诉她,游诚不在家里,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冷秋白听了,哇哇大哭,坐在地上,捶打着地砖。闹了几宿,也累了,似乎是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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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白找到了童年的玩伴,可开心了,每天在他周围晃悠,隔着结界戳戳他的脸,碰碰他的肩膀。
这天是周一早晨,每天的例会,温逸尘总是第一个到会议室,打开笔记本,手里拿着笔,笔尖在纸上轻轻划过,刷刷地写着什么。
8点半,会议室挤满了人,有坐有站,似乎是整个公司办公室的人都来了。温爸是公司的负责人,由他主导会议,底下人都拿着笔记本记录着。
温逸尘也不例外,静静坐着,只见那手写出了残影,但人还是直挺挺的,丝毫不懈怠。
温爸慷慨激昂的声音渐渐模糊,慢慢的听不到了,只剩温逸尘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
这天正好是和某公司谈合作的日子,相谈甚欢,最终是谈成了。对方约温逸尘到关五酒店吃饭。
到达关五酒店,三楼,温逸尘走在走廊上,冷着脸,直视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安泽的母亲:
“系统崩溃的人啊,就是废了,没了灵魂,相当于行尸走肉,”
“......”
这话一出,包厢内的大家瞬间都沉默了,有人只好打岔道:
“听说你儿子要结婚啦?谁家闺女啊?”
“也没有到那一步呢。女孩嘛,就普普通通,一声不吭的,希望是个好女孩吧,谁让儿子喜欢呢,是吧?”
“看来你不是很满意啊。”
只听安泽母亲“哼哼”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逸尘听罢,脸更臭了,一言不发。同行的人以为惹温逸尘不高兴了,原本嘻嘻哈哈的脸瞬间严肃了起来,“嘿嘿”两声,跟在他后面。
冷秋白当然也听着了,脸瞬间拉下,愤愤道:
“普通人怎么了?我就是普通人,我骄傲。”
冷秋白回到家中,准备盯着自己。不过也没发生什么事,白白不是赶稿,就是和安泽出去玩,没什么特别的。
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是安泽打来的,刚接听就传来安泽发抖着的颤音:
“不好了,宝贝,我妈知道你系统崩溃了。”
“怎么了?”
“我爸妈反对我和你在一起。”
“我......那怎么办?”
“我也没办法......我昨天给他们解释过了,没用啊。”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怪我,说漏了嘴。”
“......”
电话一挂,白白放下手机,双手捂着脸,发出呜呜声,哭了。
门外,是母亲的敲门声,伴随着严厉的语气:
“开门,冷秋白。“
白白似乎是没听到,仍然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随着敲门声越来越大,让人无法忽视,白白才起身,慢步走去。一开门,母亲伤人的话语铺天盖地的朝她飞去,瞬间把她压垮了,跌坐在地上。
冷秋白听到安泽母亲反对,一开始是开心的。不过,她后来被老妈吓到,因为印象里的老妈一直很爱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骂过自己。这次真的这么重要吗?是吗?为什么?
三个问号击在冷秋白(魂)心上,疼,是那么强烈。一瞬间,空气也开始稀疏,让她呼吸不了,压得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白白扶着墙站起来,面向冷母,问道。
是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