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滚就滚

如果说长生有代价，那就是会让人生不如死！

且不说长生无法解毒，沈炼被疼的死去活来。

更要命的是，炁体源流乃世间奇技，对标玄幻世界修真境界，至少也得是金丹境以上的修士才能出入门道。

而沈炼的本尊只是一介地痞流氓，武学造诣也顶多是个炼气期的废材，顶多会一些舞枪弄棒的虚招。

吓不吓唬老百姓就算了，真要斩妖除魔那是屁用没有！

以炼气期强行使用金丹镜以上的功法，沈炼只感觉此时体内经脉尽断，骨肉分离藕断丝连，但伤势就很快愈合。

就这样，在粉身碎骨与全身愈合之间反复横跳，如同在鬼门关前蹦迪。

真应了那句台词——我进来了，我出来了，我又进来了，我又出去了。

想死死不了，但疼痛感是真实的！

此刻，沈炼脑门冒汗，嘴唇发青，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身子蛄蛹着爬向婚床，他只想拿到解药，哪怕疼痛感少一丝也是好的！

就在他即将晕厥的时候，脑海中那道蓝色道箓再次显现。

【黑水猪妖，筑基期，总寿命一百七十三年，剩余寿命七十三年】

【寿命吸收完毕，抵消“炁体源流”债务——七天】

【剩余债务:二十九年零十一个月二十三天】

“这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沈炼疼的龇牙咧嘴坐在墙根儿，但转念一想，这笔债务倒是有提前还清的可能。

若是正常修炼的话，凡人不吃不喝苦修三十年，或许能领悟炁体源流。

他虽然现在是长生之体，但也不会傻到真的不吃不喝，这特么和供房贷有什么区别？

杀一个筑基期的猪妖可提前还债七天，那要是能杀个金丹境的妖魔，怎么说也能抵得上半年的债务吧！

沈炼可不想三十年都活在断骨敲髓之痛中，念至如此，他调整呼吸，吐纳真气，按照道箓所说，用最基础的术法修炼炁体源流。

果然，身上疼痛轻缓许多，手脚逐渐恢复知觉，他又可以一步步爬向婚床了！

“沈炼，你自作自受，我是死也不会给你解药的！”

高家大小姐如同血鬼新娘，身上被猪妖抓的青一块紫一块，衣物散尽，雪白的肌肤被血肉涂抹，她笑容狰狞，仿佛已经失去理智！

“呵，是么……”

沈炼强撑着身子，坐到婚床对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大口喘气，余光却瞥向高家二小姐，嘴角上扬道，

“要是连你也死了，你妹妹可就没有家人了！我听说宫里的人最爱吸食童子脑髓，你妹妹肯定招人待见，哈哈哈！”

小丫头此时亦是浑身血污，心思稚嫩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场面，此刻被沈炼盯得浑身发抖。

“小妹！”高家大小姐见状一把将妹妹揽入怀中，另一手拾起剪刀对准沈炼，“王八蛋，你比畜生还畜生，沈炼，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沈炼笑了，他想死，可是阎王爷不收啊！

“哈哈哈，死了我一个，还会有新的当差的来抓人，你妹妹早被登记在册，她逃不了，但是……”

沈炼不怀好意的看向高家大小姐，接着说:“我能让她活，你也能活！”

大小姐举着剪刀的手不住颤抖，她在犹豫，眼前这个杂碎究竟想干什么。

在本县当差的捉刀人碰见妖魔都是点头哈腰的，而沈炼今天竟然诛杀了猪妖，且不论他们是否起了内部矛盾，这沈炼的一身功力是从哪来的，感觉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自己虽然守住了贞操，但也被猪妖脏了身子，她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老父亲，还有那个今日刚见面的如意郎君。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想保住小妹，哪怕粉身碎骨。

“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能保住你们，还能给你们寻个庇护，吃喝不愁！”

沈炼目光死死盯住大小姐，他心里清楚，县令黄四郎的登记册记录的只是上贡人数，童子是谁家的都行。

就算少了高家二小姐，县令的爪牙还会抓其他童子代替。

而他只要上报说，高家姐妹被猪妖收了，以前车之鉴，县令也不会追究。

因为这只黄四郎，乃是黄鼠狼变的，它和猪妖是结拜兄弟，妖魔之间互帮互助，天高皇帝远，只要上贡人数对得上就行！

沈炼顺着往下说:“怡春院的头牌死了，老鸨子在招人，我看你上身两团白腻似锦，双腿修长如玉，刚好能去顶缸，你妹妹也能去做杂役，如何？”

依据宿主原来的记忆，被沈炼截胡的小媳妇儿，全都送到了怡春院，还能从老鸨子那里拿到一笔人头费。

若是沈炼喜欢，就先留着自己享用。

若是腻了，随老鸨子自行处置。

把高家大小姐收了，买卖稳赚不赔，若是这姑娘被哪个达官贵人看上，他还能再卖一笔！

这也是目前沈炼能想到的，保住姐妹俩性命的方法。

高家大小姐面容嗔怒，双手环抱上身，眼眶湿润，咬牙切齿:“哼，不愧是沈大人，也要做这逼良为娼的勾当！”

“那就没得商量了，你就等着猪妖的弟兄们来找你吧，只可惜你的妹妹，也要跟着你去死。”

“……”

“反正你已经脏了，是便宜妖魔，还是便宜人类，你自己看着办！”

房内再次陷入沉寂，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俱是试探。

大小姐看向妹妹，心有不忍，她要在有限的时间内给妹妹寻个去处，这样她才放心去死。

末了，大小姐从高盘发鬟中扯出一包药剂，夹在指尖，以此作为筹码讨价还价，

“我可以去怡春院，但我只卖艺不卖身。

你中的毒要经常服药才行，解药只有我会调制，我先给你一包，你若是答应，你我细水长流。

若是不答应，咱们一起见鬼去！”

“我答应！！”

沈炼才不怕见鬼，这买卖稳赚不赔，先吃一包缓缓急，应付过去再说。

大小姐以为沈炼上钩了，于是便将药剂丢在了桌面上，算是交易完成。

没有迟疑，沈炼打开药剂，药粉一并吞下，过了良久，腹中绞痛渐渐平息。

“你就不怕解药是假的？”

大小姐眼眸低垂，似乎已然看淡生死，望着沈炼狼狈模样，似笑非笑。

“哼，我死了，你们姐妹俩也得死。更何况，老子我死不了！”

“切——”

大小姐难得的笑了，媚眼如丝敞开心怀，焊死的双腿逐渐张开，手指勾起，轻咬嘴唇看向沈炼，释然道，

“你说要我当你的女人，好啊，初红给你便是，良辰美景，任君采撷！”

看着美人腿根深渊凝视，沈炼面无表情，冷冷道:“滚蛋，分明是一身猪血，大爷我今夜没兴趣！”

沈炼看的真切，大小姐手里藏着剪刀呢，若是自己真的扑上去，恐怕要成太监了，

“你俩还不滚？！”

然而姐妹俩纹丝不动，沈炼这才意识到这是人家家里，于是起身踉踉跄跄走向门边，回声嘟囔一句，

“滚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