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讲的诡故事变成真的了。”
陈富贵一句话让房间内的温度骤然降低,乔康等人只觉得心尖升起一股寒意,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要停止了流动。
“你说什么?”
乔康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
“我说,诡故事变成真的了!TM的,白天讲的诡故事成真了!刚才故事里的东西就在我们房间里面!”
陈富贵额头上的血管高高鼓起,几乎是嘶吼着说完了这句话。
吼完之后,他整个人又一脸的绝望,喃喃自语:“怎么办?我们肯定被诡异盯上了。”
“贵哥,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林觉挤到了和平鸽和乔康中间,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端了一杯水:“先喝口水压压惊。”
陈富贵把水接了过来,大口地喝着。
无论在什么时候,喝一杯温水总有安抚人心的作用,陈富贵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把水杯放到了地上,搂着瑶瑶从桌子底下走了出来。
“我们去楼下吧,在这个房间我总觉得不安全。”
他望着房间,虽然现在房间里充满了活人的气息,可他还是感觉不踏实,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林觉很是热心地搀扶着他,一边走一边拍着他的背缓解着对方的紧张情绪,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阳光弟弟角色。
等会到客厅,陈富贵搂着还没缓过来的瑶瑶坐到沙发上,深呼吸了几口,才慢慢开口:“当时,我和瑶瑶房间里睡觉。”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瑶瑶起床去上厕所,我还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去上厕所。”
“不过问了这一句话之后,我又睡着了,你们也知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让人神经紧绷,待在舒适的床上那股困意根本就抵挡不住……”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反正睡着睡着就感觉到床突然沉下去了一点,似乎是有人睡上来了。”
陈富贵的指甲抓进了肉里,嘴唇因为无意识地哆嗦着:“我并没有在意,以为是瑶瑶回来了,当时我还问了一句,不过却并没有人回答。”
“然后我就听见了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想到刚才的经历就让他浑身冰冷,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压抑内心的后怕。
直到嘴唇都被他咬破,一缕缕鲜血顺着牙齿的缝隙流了出来。
林觉贴心地抽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谢谢。”陈富贵接过那张纸,不过却没有去擦嘴唇上的血,而是紧紧地握在手中:“在听到冲水声的那个时候,我瞬间就清醒了。”
“厕所里冲水的才是我的女朋友,那刚刚躺到床上的是谁?”
“我一动也不敢动,直到瑶瑶躺到了床上,伸手抱住了我。”
“瑶瑶没有看到了那东西,但我知道,在我们床上躺着第三个人!”
听完陈富贵的讲述,众人的目光纷纷朝着和平鸽望去。
这个经历和他白天的讲的那个诡故事很相似啊!
怪不得陈富贵会说诡故事都变成真的了。
“看我干什么?我当时就在楼下,难道你们还以为是我做的?”和平鸽冷哼一声,这人虽然态度很臭,但实则上是一个很热心的人。
无论是迷雾中带着众人逃命,还是刚刚听到惨叫声第一个冲到楼上都足以证明和平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哥,不是在怀疑你,只是觉得太巧了。”林觉解释了一句。
确实,太巧了!
他不相信有这么巧。
那个东西简直就像是在复刻诡故事,如果不是白天听过这个故事,怎么可能复刻出这么多相似的细节。
可林觉很确定,白天讲故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躲在一边偷听。
也就是说,那个东西,可能就存在于这一群人之中,也只有听过故事,才能还原。
而藏在这一群人中的那个东西,就是剧本中的说谎者。
“我太过于依赖真目法瞳了,以为没有黑气就代表没有诡异,或许可以换一个角度。”
他闭上双眼,又重新睁开,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扫过。
陈富贵和瑶瑶两个刚刚经历过那件事,没有太大的嫌疑,但也不能完全排除。
最完美的谎言就是让自己也深陷谎言之中,从而排除自己的嫌疑。
如果一切都是他们自导自演,那基本就很难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就像林觉前世玩过的一种名叫狼人杀的桌游,狼人自己给自己一刀,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好人面。
而佳佳从隧道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崩溃的状态,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一个合格的演员可以轻而易举地演出来恐惧这种情绪,对于林觉自己来说更是信手拈来,如果他要演这种情绪,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任何破绽。
至于和平鸽,这家伙外冷内热,刚开始林觉确实很怀疑他,但逐渐就打消了怀疑,虽然陈富贵的经历和这家伙讲的故事有关联,但和平鸽的嫌疑依旧是最小的。
即使对方可能是个刚出院的精神病人。
至少林觉没发现对方值得怀疑的点,唯一让人奇怪的就是身份,当然也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达到怀疑的程度。
而乔康的嫌疑则是最大的,这个家伙一直别有用心!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当时是我在值夜,我可以确定乔康,和平鸽还有佳佳都在客厅睡觉。”
“如果诡异藏在他们三个之中,又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去到楼上的呢?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返回来跟着我们一起跑上二楼?”
“难道是分身?附体的诡异脱离出去躲进了房间?亦或者是什么其他手段?”
“不过也不能排除陈富贵他们两个自导自演的情况,只是他们这么做的收益在哪里?”
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搅在一起的乱麻,林觉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个很关键的点,而那个关键点就是将这一团乱麻理顺的梳子。
“然后呢?还有什么吗?”
林觉靠近了过去,追问了一句。
陈富贵摇了摇头:“然后我就听到瑶瑶尖叫了一声,我赶紧抓住她躲进了桌子下面,没过两分钟你们就跑上来了。”
“还有……”把脸埋在他肩膀上的瑶瑶在这时候终于开口了,呜咽着说道:“我当时躺回床上的时候,感觉有一股冷气在对着我的脖颈吹,那东西就在我的背后。”
有一股冷气吹脖子?
这不是隧道里那黑影吗?
林觉的眸子微动,不再提任何问题,默默地坐回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