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流言
- 疯批美人太会撩,众卿都在修罗场
- 本宫半妖
- 2072字
- 2025-01-09 20:00:16
翌日,瑞雪苑。
楚依然捏着针线,在锦缎的绣面上绣出一只栩栩如生的兰花。
揉了揉眼睛,她捏起银剪,将丝线剪断,而后才挪眼看向来人:
“三姐姐一向深居简出,如今怎的也肯赏脸来我这院子里了?”
楚浔知无奈一笑,被丫鬟扶着,虚身在楚依然房中的脚凳上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个绣着兰花绣样的帕子,而后轻笑道:
“那边都要打起来了,你竟还有闲心绣帕子。”
楚依然把帕子递丫鬟,丫鬟拿着帕子下去了,她才道:
“不然又能怎样呢?难不成叫我也去凑一凑那婚事的热闹,叫母亲给我许个好婆家?”
二人心照不宣地扯唇轻笑。
楚依然自然知道,楚浔知这次来,定不是为了与她说笑斗嘴的。
想必,也是为了昨晚那桩流言而来。
于是她也没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
“三姐姐,我们也斗了这许多年,你自然知道我的性子,别人不来招惹我,我自不会去招惹别人。
若这事简单,我也不愿掺和进去,叫自己反倒惹上一身腥。可我怎么听说,大姐姐想将祸水引到咱们身上呢?”
纵然楚流徽说话那日,院子里头并无外人,可那些话还是如同风一般,钻进了各处院子里的角角落落。
如今,楚流徽心里的小算盘,也恐怕只有她自己才以为这是个秘密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
想到那日自己从院里的丫鬟口中说出的话,楚浔知眼眸暗了暗。
她想的,要远比楚依然想的要多。
她院里的丫鬟虽也在外探听些消息,可没有她的准许,没人敢往主院那边凑。
所以,有关主院那边如此隐秘的消息,也只能是有心人特意往她们跟前送来的。
而这人是谁,楚浔知心里很清楚。
想拿她们做刀吗?
楚依然自然也知道楚浔知这趟来是要做什么。
那边已经开战,她们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独善其身的。
想必,楚浔知也是举棋不定,才来问询她的意见。
楚依然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敢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道:
“如今我们考虑的不该是这消息是怎么来的,而是我们该如何站队。”
楚依然掀起眼皮瞧了瞧楚浔知的反应,见她面上并无反驳之意,才继续说道:
“如今三姐姐肯来找我,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来问我的意见?难不成是怕我与三姐姐站了对立面?”
见楚依然少有的透彻,楚浔知也笑了:
“在这当口,我自是不愿与你再做仇敌,给自己人平添麻烦。我且问你,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楚依然嗤笑一声,将目光放在窗外,心中发狠道:
“那头蹉跎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竟还想用我们的人生替她挡刀,这口气,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
既然她瞧不起我们,那我不如叫她看看,人的高低贵贱,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仅凭一个嫡庶就能决定得了!”
见她是这个心思,楚浔知也全然放下心来,一直紧绷着的脊背也终于在这一刻,露出松缓的弧度:
“说来巧了,我心里头也是这般想的,妹妹倒真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不过,我虽比妹妹年长几岁,可终究是没有妹妹如此大的魄力,总想着看看二姐姐到底有多大的谋略,否则,这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妹妹觉得呢?”
“妹妹也正有此意。”
楚依然举起茶杯,同楚浔知手中的茶杯隔空对撞,而后缓缓饮尽。
就仿佛两人喝下的,不是清冽的茶水,而是载满了壮志凌云的酒水。
同一时刻,万鹤楼里的楚云程满心苦涩地饮下一杯酒水,却觉得它如同陈年的茶水一般涩口。
他怎么能想到,仅仅才过了几日,那个叫什么春花的丫鬟和他的谣言便传得满大街都是。
真要是有这桩事就好了。
楚云程又咽下一大口烈酒,只觉得自己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
若自己真有这档子风流事,传出去便传出去了,说到底也是自己占了便宜。
可偏偏那丫鬟长得也不好看,又不是什么贴身丫鬟,只是个看门的罢了。今早才传出去,如今还不到晌午,便有人说他来者不拒。
更可气的是,他明明只是叫人把那丫鬟赶出去了,可那丫鬟接着就莫名其妙地被烧死了。
明明是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可偏偏今日就有人站出来自称是目击者,往他身上扣屎盆子。
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如今传得沸沸扬扬,恐怕人心里对他的印象已然坍塌,不管再怎么澄清,终究是洗不彻底了。
更何况,现在父亲还没下朝,等父亲下朝之后听到这些舆论,说不定又要对他一阵斥骂。
这一阵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先是帕子丢了,想去那病秧子院里发火,反倒被她给威胁了。
想报仇,结果自己买通的那丫鬟还叛变了,说不准早就告密了,所以那病秧子才给她那么多赏赐。
等等,告密?
楚云程被酒精麻痹的脑子缓缓转动起来。
他就说,春花这事儿府上没几个人知道,怎的就在今日突然被爆了出去?
如今一想,他全想通了,一定是那丫鬟告密之后,病秧子对他发起反攻了!
楚云程极其懊恼地捶了捶脑袋。
自己怎么就被那个病秧子给算计了?她不是一向蠢笨得很吗?
这可不行,传出去是要叫人笑掉大牙的!
“烦!”
楚云程嘴里头不住地嘟囔着,而这番场景,被楼上雅间的人览入眼底。
如果楚清筠在场,就会震惊地睁大双眼,心头发问:
怎么是祝淮序?这个时辰不该是他上朝的时间点吗?
可惜楚清筠不在,而祝淮序又坐得隐蔽,因此并未有人发现他。
祝淮序轻轻摇晃着手里头的白水,目光紧锁在楚云程身上,饶有兴致道:
“那是谁?”
小厮知道他在明知故问,可主子发问了,他也只能陪着主子演戏,装不知道主子知道般地答道:
“回主子,那是与您订下亲事的楚家家中的嫡长子,楚云程,现下未任官职,科考三年未过。”
“我说呢。”祝淮序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