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学培训

列车员接过芬格尔的车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嘟”的一声。

“芬格尔你还不退学呢？”列车员说，“我还以为今年见不到你了。”

“我可是有始有终的人，”芬格尔说，“车来得那么晚，我的阶级又降了么？”

“降到‘F’了，你可是从‘A’级降下来的，已经从天堂降到了地狱。”列车员说。

“真从农奴降成畜生了……”芬格尔嘟哝。

路明非的票划过验票机，绿灯亮起，声音却是欢快的音乐声。

“路明非？”列车员漂亮的绿眼睛亮了，“真抱歉，调度上出错了，你的阶级是‘S’，可是很少有那么高阶级的人，所以系统出错了吧，就跟千年虫一个道理。”

“‘S’？”芬格尔瞪大了眼睛，“不是只有校长是‘S’么？”

“不只，不过不超过十个人。”列车员说，“快上车吧，靠站时间不长。”

“我想问个问题……这真的是一趟正式列车么？为什么列车表上没有它？为什么不准时到站？”路明非实在忍不住，虽然芬格尔已经告诉他这只是一辆普通的列车，但万一是考验他呢？卡塞尔学院真的是一座魔法学院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啊，芝加哥政府特批的，直通卡塞尔学院。列车表上没有是因为它是支线车，不定期发车，你知道那种从公共铁路走但是通往一些矿山和工厂的特别列车么？我们跟那些是一样的。”列车员的回答非常坦然，一点不卖关子，彻底打碎了路明非的幻想。

他们跟着列车员走上月台，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亮着刺眼的头灯。车是黑色的，流线型的车身，耀眼的银白色藤蔓花纹在黑色的漆面上展开，华丽如一件艺术品。唯一一扇滑开的车门外，站着两个个熟悉的身影——古德里安教授和考官韦尔夫。

芬格尔向古德里安教授和韦尔夫挥了挥手，走进车内。他们认识？路明非想到，随后也走进车厢。

列车在漆黑的夜色里疾驰，隔着一张橡木条桌，路明非、芬格尔和古德里安教授对坐，韦尔夫在一旁站立，双眼看向窗外。车厢是典雅的欧式风格，四壁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包裹着实木，墨绿色真皮沙发上刺绣金线，没有一处细节不精致。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滚着银色细边，深玫瑰红色的领巾，胸口的口袋上绣着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学院的裁缝虽然从没量过他的身材，却把衣服做的贴合无比，路明非翻开袖口，看见了里面用墨绿色线刺绣的名字，Ricardo M.Lu。

从踏上这列火车换上这身衣服起，路明非就有一种感觉，就像是游戏CG终于结束了，玩家终于可以操纵自己的角色了一样。在他进入芝加哥火车站时就有一种迷离感，就像是一切都是虚幻的，但是现在路明非感受到了某种“真实”。

“咖啡还是热巧克力？”古德里安教授问。他背靠着墙，后面是一幅被帆布遮挡起来的巨画。

“热巧克力。”芬格尔举手。

“没问你，要严肃，我是你的临时导师，学校指派的，这是新生入学辅导时间。”古德里安教授看着路明非，“你也可以要一杯烈性酒什么的。”

“不是说美国未成年不容许喝酒吗？”

“他们只是会给你一杯东西帮你镇静一下，免得入学辅导中途你惊声尖叫。”芬格尔凑在他耳边说。

“有……有那么夸张么？”路明非有些好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比你想的……还要夸张。”古德里安教授低声说，“首先，很抱歉我来晚了”

“这不怪你。”韦尔夫突然道，“是我在俄罗斯那边面试新生时耽误了时间”

“呃，我也有错，是我太迟钝了。”古德里安教授主动揽过责任，“学院在纽约发现了一个很有天赋的新生，临时决定把这次面试交给了我，我从中国离开后就飞往了纽约。面试过程很顺利，但返回学院后一直没看到你，我以为你还在路上，今天韦尔夫回来后才发现调度错误，还没接到你；所以我们决定跟车来一趟；其次，学院要求每个学生参加入学资格考试，我们称之为‘3E’考试，不通过考试就不能录取，你的奖学金也就暂时不能生效。”

“资格考试？”路明非吸了一口冷气，这场面我还真没见过，“要考什么，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里有份保密协议你先签署一下吧。”古德里安教授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递过一份文件来。

面对那份拉丁文混合着英文写的古怪文件，路明非有点警惕，“太阳”先生说过——对自己不能清楚的契约要怀有警惕心，那有可能就是魔鬼蛊惑你的陷阱。

但现在他乘坐的这趟快车正以每小时200公里以上的高速驶往神秘的卡塞尔学院，这又是他父母给他指出的道路，他该怎么办？

“等我一下。”路明非决定先加个保险，说完后抛下疑惑的古德里安教授走到自己的行李箱。

古德里安教授好奇的看着路明非拿着一个手杖，放到那份协议旁边，随后才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挺有仪式感，古德里安教授想到。

路明非收起“光明之杖”，没有反应，证明这份协议不存在邪恶的力量，那些神秘的花纹中也没有蕴含陷阱。

古德里安教授小心地收起文件，“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并且推荐工作。我们的正常学制是四年，芬格尔这样学了八年还没毕业的是极少数。我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所有学生必须住校，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位证书，但是很遗憾，本校的学位证书可能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如果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你是说……不是正经学位？”路明非警觉起来。

“不，很正经，我校的学位绝对符合教育部的要求，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专业特殊，”古德里安教授斟酌着词句，“非常特殊。”

“能有……多特殊？”路明非眨巴着眼睛。

“你知道神学院么？”

路明非点头。

“神学院就是一种特殊的学院，他们的学生主要学习的就是关于神的知识；还有医学院，他们主要研究对象就是人类的身体机理；还有商学院，他们主要就是研究‘交易’这一古老的命题。卡塞尔学院也是这样一所特殊的学院，我们研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