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极速提升

半个月以来，烬都的空气好像比往常更潮湿，也更压抑。

薛溪迈着匆匆步伐穿梭在旧街区里，那些横七竖八的铁架楼房在夜色里像一张扭曲的巨网。

他时不时用手背擦去额头细汗，心里却一片火热。

“这次又可以卖出去十支……”

他低声嘀咕，摸摸背包里预留的几瓶增幅液，瓶壁冰凉却掩不住内部激荡的灵能波动。

自从半个月前突破到青木养生诀第二层大圆满后，他能轻松炼制出15%乃至更高浓度的药剂，再融合科技手段让品控更稳定，在黑市上也更受欢迎。

他走过昏暗小巷时，正好迎面有个流浪汉递来“求助”的机械臂，发出刺耳电流花火。

薛溪只淡淡瞥了眼，就绕过那只破旧电路组成的手——下城区没人有闲心大慈大悲，尤其这里各种阴影势力错综复杂，很可能随便招惹就被打劫。

他如今钱包里倒也算有钱，可要是拿出来，钱包还能不能收回去可就不好说了。

走了几分钟，他来到一处地下小酒馆门口，昏黄灯牌有几根霓虹管不时闪烁，门内隐约传出一股机油与香烟混合的异味。

“就是这里。”

他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有几个喝得烂醉的工人，脑袋埋在台面上，黑市小贩似的家伙正在角落嘀咕“义体润滑油又涨价了啊！”。

灰屑没有在吧台，而是蹲在后方一个小包间门口，一只手提着电子烟，另一只手翻看数据终端。

他见薛溪来，扯起嘴角笑了笑，轻声招呼：“嗨，这边。”

薛溪走过去，懒得啰嗦，径直从帆布包里掏出十支透明试管，里面满是浅蓝色液体，光晕流动，格外诱人。

灰屑顿时眼睛发亮：“15%？还是20%？”

“15%左右。”薛溪轻描淡写，“只是稳定性不错，更适合推广。20%我还要自己留着用。”

灰屑摸了摸下巴：“行，你这批货我都收下，还是老规矩，我抽一成。”

“最近灵岚高中要搞什么‘少年班选拔’，许多还没觉醒的学生急红了眼，想用各种增幅针、脑启发药剂来冲分，觉醒能力。现在市场上货都要被扫空了，你这个15%的增幅液简直是雪中送炭。”

“要我说，这一看就是给老爷家的小孩准备的，和他们这些平民能有什么关系，超负荷透支潜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薛溪神色不变，只把增幅液整齐放进那只泡沫箱里，“注意一下，小心出货，别被人盯上了。”

灰屑哈哈一笑：“懂的，你还反过来提醒起我了，我们每次出货量都很小，激不起什么水花的。”

“对了，你之前不是还问过能不能搞点特殊材料？我这里帮你打探了几样，大概下周会有货。”

他转手又把一笔匿名数据卡递给薛溪，正要再聊几句，有人从外头推门进来，顿时灰屑收住话头，用眼神示意“别多言”。

薛溪会意，拿着数据卡，抱拳示意算“交易完成”，随后跟着一阵喧哗就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五十分钟后，他回到公寓。

开灯、关门、检验符纸，一气呵成。刚把包扔在沙发上，就迫不及待地走进厨房。

公寓的房间并不大，厨房地面铺了薄薄的金属板，被薛溪当成半个实验室来用。

自从上次和解析器一起研制出更高纯度的增幅剂配方后，他就每天连轴转，不断重复着熬制、萃取、蒸馏、服用的过程。

冷白光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紧盯着那瓶慢慢变得晶莹的液体，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划动：“温度上升三度，搅拌速率减半，解析器，监测灵能因子的波动……”

解析器在他脑海里以冷静的语气答道：“明白，当前灵能浓度稳定。建议再注入三毫升增幅底液。”

“好。”薛溪咬住牙，深吸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管呈淡蓝色的粘稠液体，小心翼翼地将其注入纳米蒸馏塔。

嘶……蒸汽升腾，瓶壁霎时染上炫目的蓝紫光，宛如小型极光在瓶中翻腾。

他敲敲桌面，自言自语：“再熬一点儿就好……趁热喝，会不会更痛苦？”

“痛苦，也是进步代价。”解析器简短回应。

薛溪苦笑一下：“说得也是……”

前半个月，他基本每天都要服下不少增幅液，导致体内已经积累了些许抗药性，但也将灵能分拉升到八十多分的水准，与那些强化班学员差距已大大缩小。

“时间只剩十来天，药不能停！”

他面沉如水，将试管轻轻拧开，将淡蓝色液体一口吞下，然后盘腿坐到地板中央，开始运转青木养生诀第二层。

苦涩、辛辣、近乎电流般的刺激在全身炸裂，他闷哼一声，却咬牙坚持，把疯狂涌来的灵能刺激引导进大脑与筋骨里，让青木灵气做细腻梳理。

一点点，被药力撑大的神经开始适应更高层次的灵能运转。

渐渐的，思绪开始模糊，胸口也泛着烧灼感。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勉强睁眼，整个人疲惫到极限，却能感觉体内灵能又厚实些。

“不知道下次测分能不能到九十以上，这样我离觉醒能力应该也不远了吧？”

他苦笑一声，抓了床毯子裹着，就地昏沉睡去。

他这几天天天带着大黑眼圈去上课。

第二天，天蒙蒙亮，闹钟刚响，他就翻身而起，揉揉僵硬的脖颈，简单洗漱后背上书包出门。

刚悬浮公交走下来，就看到林奇笑嘻嘻地挪过来，“兄弟，我昨天又借到一笔钱，从网贷平台搞的短期分期，说不定能买几管高级增幅针，你有没有熟悉的便宜药路子？”

薛溪听得一阵无语：这哥们敢情在疯狂借钱搞临时爆发？果然为了那“少年班”计划，什么都干得出来。可连续增幅针注射，后劲不足且副作用大，他也不好强劝。

“我没这渠道。”薛溪摇头，“你小心点，高利贷可不是闹着玩。”

林奇撇撇嘴：“不疯怎么进前二十嘛。反正不行就回家爆老登金币嘛，我家里在市区五套房呢，豁出去了。”

路上里有不少中级班的同学正讨论着各种提高灵能分的办法，有人要砸重金去买新款基因药，有人要偷摸去找义体医生改造大脑芯片。

大家都在赌——赌最后能不能杀入前十，获得学校资源倾斜和“提前参加高考”的名额。

哪怕不能，也不能让其他人把自己拉的太远，名次下降了以后再想赶上来可就不容易了，班级学习气氛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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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强化班也不消停。

上课前，顾清曦坐在强化班的专用高空教室里，阴沉地看着那份电子账单：“……已成功借贷100万数据币，利息万分之四，每天四百利息……”

她轻轻咬牙：“怎么办，真踏上这条路了？”

她的电磁能力在强化班里算不起眼，又担心自己短期无法提升威力，就联系了社会上一家“算力租借公司”，签下个人贷款协议，用于安装一枚AI辅助芯片。

这芯片能加速她对电磁场的运算与控制，有望短期内大幅强化放电威力。

但代价是负债累累，利息滚滚，如果还不上，还要签下毕业后为对方企业工作五年的合同。

她倒抽口凉气：“这个月月底就考核了……也只能这么搞了。”

想到这里，她用指尖抵住眉心，暗暗催动脑海中新嵌入的AI算力模块。一股微妙的数据信号传回，让她眼底冒起淡淡蓝芒，“看起来，还不错……”

“哟，顾清曦，天才少女？又在琢磨你那小破电磁能力吗？”

旁边走来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富家子弟，家境雄厚，据说老爸是财阀下属企业的股东。他冷笑道：“我家里已经准备给我搞‘精神融合舱’，到时我灵能分数肯定一口气冲到九百多……你还是省点功夫吧。”

清曦皱眉，“管好你自己。”

那富家子弟耸耸肩：“呵，我只是善意提醒。你觉醒电磁系就了不起？我可听说你放电强度跟静电差不多，哈哈哈。”

清曦眼中电光一闪，冷声：“想试试么？”

对方撇嘴：“我才没空搭理你这种没后台的‘半吊子天才’。反正我们家几个导师都打点好了。你……随便努力吧。”

说着，他扭头离开，留下一阵刺耳的讥笑。

清曦气得咬住牙，但并未发作，心里却燃起一股更加强烈的斗志：“行啊，我偏要杀进前二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她深呼吸，摊开掌心，一丝电弧悄然涌现，已经比之前更凝实，得益于AI芯片的运算支撑，只要足够加大功率，就能让对手见识什么叫电磁之怒。

不止是清曦，那些公司继承人或豪门后代，也在开足马力地联络家里，试图买通更多导师，或者预定稀有能力提升药剂，为了这个少年班的晋级不惜代价。

另一边，一个高个女孩接到父亲的电话：“家里已经批了五百万经费，作为‘导师慰问金’？这……”

电话那头毫不犹豫：“你只管读书，其它的我们来搞定，你只要把灵能测试别搞得太丢脸，就能稳进前二十。放心。”

女孩挂掉电话后，笑容满面跟同桌炫耀：“哈哈，搞定了，我爸说会让几位导师都给我最高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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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到中级班这边，下午放学时段，薛溪又跑到空空如也的练习场，开始照例练习身体与灵能共振。一做便是两小时，直到小腹隐隐作痛才停下。

“喝了太多增幅液，导致肠胃都有点受伤？”他苦笑，“还好我有青木诀，这点副作用顶得住。”

临走前，他拿起终端浏览学校论坛，看到不少人讨论这次初筛的难度，更有人在帖子里嘲讽：“没觉醒能力的别来凑热闹，你拿什么和强化班硬刚？”

薛溪一字一句看完，反倒嘴角浮起些冷意：“那就等结果吧。”

“等我通过这选拔，再攒够更多资源，就逃离这个鬼地方，去别的更高层的城市，直到能让我……回到原本世界……”

那个“回家”的念头依旧被他深埋心底。

“还有最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