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河间地的矛盾

“布雷肯和布莱伍德陷入内讧中，先是在布莱伍德谷，泰陀斯·布莱伍德伯爵率领部队南下，被布雷肯家族成员所羞辱。他们在伯爵面前放肆嘲笑，说布莱伍德家族在英雄纪元时，臣服于布雷肯家族。伯爵对此十分恼怒，他把这几个成员扒光衣服，挂在美人集同蓝叉河的岔道上。”

（据路过的村民所说，他们见到那些布雷肯成员，之前在酒馆痛饮了常人三倍的啤酒）

本来布莱伍德伯爵的做法已经很理智了，但杰诺斯·布雷肯伯爵还是无法接受。在召集自己的封臣石篱城财务总管凯司，以及古柏克城领主莱蒙·古柏克的部队后，直接阻挡在布莱伍德谷南下的必经之路上。

布莱伍德和布雷肯就像两对冤家，不断制造新的闹剧。此刻在赫伦堡得知消息的艾隆也是欲哭无泪，他已经进军赫伦堡，并且从河安夫人手中得到了指挥权。尽管河安家族的士兵不足百名，且骑士稀少，粮食补给不足，对这场战斗无法起到太大帮助。

好在，也不全是坏消息，赫伦堡的马厩十分巨大，可以容纳一千只马匹，这让艾隆有办法为所有士兵提供住所。毕竟赫伦堡年久失修，多个地方都有蝙蝠寄居，更有甚者，几十年无人打扫。

在军械库上方的兵营大厅已经破败不堪，这里本应该是赫伦堡士兵吃饭，聚集的地方。但是由于河安家族的衰落，缺少资金，所以迟迟得不到修缮。艾隆没有意向打理这里，但对于五大塔楼和百炉厅，还是有必要进行维护的。西境军来临前，艾隆还有时间进行补救，尽管他们的部队数量不够多，但易形者天赋可以让艾隆料敌于先。

“渥德家族在石堂镇，他们靠近母猪角的封地被魔山劫掠，房屋和麦田被火焰烧光。至此，渥德爵士就带上部队转而进入石堂镇，他们虽然是河安家族的封臣，可现在也派不上用场。”

达利先后为艾隆整理了河间地的多份情报，同时还有可能获得的支援部队。“布莱伍德同布雷肯的纠纷估计很快就能见到分晓，毕竟布莱伍德谷几乎全部的军队都已经被征召起来了。相比之下，布雷肯伯爵的举动就显得十分冲动，他没有召集足够的封臣，可能只有一半，或者更少。他们是红叉河以南最为强大的徒利封臣之一，要是他们两家没有那么多纠纷，或许在驰援奔流城后，对我们这边也会有所帮助。”

艾隆听完达利的判断，只是眯起眼睛，“打铁还需自身硬，这不是有没有支援的事情了。罗柏的信件呢？凯特琳夫人已经回到军中了吧？”

凯特琳夫人带着提利昂·兰尼斯特前往血门，她们在谷地的中心鹰巢城内，审判了泰温次子提利昂。这无疑是对狮子的脸庞来上一记重拳，打了金狮的脸面，泰温公爵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而且提利昂申请比武审判后，依靠自身的智略和运气，成功逃脱鹰巢城。

现在凯特琳夫人一时的冲动，将河间地拉入战火之中，可自己又没能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好在史塔克家族风评一向不错，而且这些行为没有在群众中得到宣传，所以北境与河间地内，只有些许贵族不满。

达利微微躬身，将自己放在袖口的羊皮纸掏出，他现在时刻着甲。护心镜，背甲，胸甲以及部分甲片都被他穿在身上。

对此，达利很快为艾隆提供了答案，“罗柏大人已经抵达孪河城，佛雷侯爵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罗柏大人答应战后，会迎娶一个佛雷，佛雷侯爵进而答应支持北境。”

提到佛雷侯爵，达利的语气陡然上升，他身为史塔克支持者。和大多数北境人一样，对佛雷家族的趁火打劫，不仅感到不满，还有对不遵守誓言者的鄙夷。毕竟佛雷是徒利家的封臣，但现在乔佛里的身世还尚未得到有力证据证明，金发在维斯特洛到处都是。佛雷侯爵完全可以以自己也宣誓效忠过国王，而拒绝徒利的征召。（乔佛里登基后，只有王领和部分西境贵族在君临对其宣誓，佛雷侯爵自然没有前往过君临，这只是推却的借口）

北境军队被视为叛军，就像当年的劳勃国王一样，明明是自己的家人被拐走。可是正当的诉求被蒙上封建的衣纱，摇身一变，就成为了别人口中非正义的一方。

不过这样的行为没能在北境军中引起多大反响，包括北境平民都一致视史塔克为领袖。他们爱戴着罗柏，尽管对于这位年轻的奔狼可能不是很服从。但出于共同的目的：营救奈德。他们还是十分团结。

艾隆用自己的拇指摩挲中指，这个习惯是为了更好的阅读书籍。可现在却成了略带紧张时的缓解动作，“罗柏的举动是正确的，就是佛雷并不配得上史塔克，更何况还是长子的罗柏。但无论怎么讲，“暴发户”出身的佛雷同时也是河间地最强大的诸侯之一。孪河城，同奔流城，以及赫伦堡共称为河间地三大堡垒。有着佛雷的支持，三河流域才能算是真正属于我们。”

人总要根据现实而进行判断，对于艾隆的说法，达利虽然心理上不情愿，可也只能咬紧牙关，只当咽下一口臭气。

“希拉·河安夫人怎么样了？她是赫伦堡的正统执掌者，我们需要对其抱有礼遇。”

达利听到艾隆的询问，眼神有些不自信的闪躲，他身体前倾，对艾隆小声说道：“大人，不知道该不该讲。在我们前往焚王塔后，有个灰袍子从阁楼内搜出了乔佛里对河安家族招安的信件。（上面印有拜拉席恩的雄鹿火漆）。就在阁楼的火炉旁，学士紧张的烧毁了些许信件，由于当时的士兵不认识文字，所以这些没有得到确定。”

讲到最后，达利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细若蚊蝇振翅声。艾隆的眼神有些变得专注，瞳孔的黑色感染了其他部位。

“先不要管这件事，我不希望听见有任何人嘴上再提到这个！”

艾隆严厉的命令传荡在房间中，屋外的侍卫都是卡史塔克亲兵，他们无动于衷的站直身体。达利对此更加恭敬的俯身，艾隆将目光短暂的放在达利身上，随后转头看向墙壁上的画作。

这是一副骑士的画像，在一旁的壁炉上还有着布满蛛丝的地貌雕塑。这种精致的工艺品即使是战时，也可以卖出不下五十金龙的高价。只因像贵族少爷们都十分喜欢，比如乔佛里·拜拉席恩，他很喜欢与自己同龄的贵族们玩军事游戏。当然结果往往不会很美好就是了！

艾隆率领军队来的其实很突然，河安家族甚至没有做什么准备，自己的封地就被艾隆所接管。

来的路上，艾隆看见一大片荒废的田地，这都是赫伦堡的附属村庄。里面的农民要么被魔山所杀，要么被迫离开家乡。按正常来说，农民往往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因为他们缺少资本，没有可以打动他人的筹码。

可河安家族常年羸弱，村庄由农民自发选举管理者。只因为上一任管理这的骑士，他为了个人奢侈的生活，大量贪污了本该上缴的税收。王国总商会督察此事，后来证据确凿，转交国家财务部处理，以至于河安家族都受到牵连。

对此，希拉夫人无奈决定，村庄转为自治状态，每年上缴作物和税收即可。这样的好处是，如果再发生诸如偷税事务，可以毫无压力的将责任推卸出去；但与之相对的，河安家族对于村庄的掌控进一步恶化。

并且渥德爵士曾经提出将村庄交与自己管理，每年税收不变。但希拉夫人，以及部分随身骑士表示不愿看见自己的封臣日益强大，所以渥德爵士的提议就此不了了之。

村庄平民，在自己推举出来的首领帮助下，成功迁徙到了别的地方。希拉夫人派骑士去劝阻过，但效果不佳，部分年幼的孩童甚至不认识河安家族的蝙蝠旗帜。

这样一来本身可以支持赫伦堡部队的粮草，以及兽皮等重要原料，也就没有了。要知道赫伦堡在神眼湖上游，同三叉戟河交汇处，土壤常年受到河流的滋润，不仅肥沃且易于耕种。还盛产黏土，矿产等物资，这些都是可以加大收入的重要原料。

艾隆眼眉一挑，看着地图陷入沉思，真正影响着河间地的，其实不是兰尼斯特。而是河间地各大贵族之间数年来的矛盾，曾经在河间地称王的家族比比皆是，他们总是互相厮杀，即使恩怨可能已经埋葬在时间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