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宴会外的闲谈

风声寂寥，时而喧嚣，看似不一，实则因人而异。艾隆正眺望着远方，这座城堡建立于高丘之上，刚刚好可以看见整个君临的夜景。

可能是贵族的个人爱好，他们喜欢在夜晚出动，灯火通明下，后方的屋内不断传出男女之间的欢声笑语。与屋内的热闹不同，艾隆现在所在的高台显得格外安静，只听到见呼啸的风声。

“我今年多少岁了？”

艾隆看着远处的红堡，呢喃自语道，眼睛微微眯起。气氛变得沉默，艾隆想找人倾诉，但内心反而惆怅。就在沉默无言的夜晚，温和的声音响起，“您好，来自北境的艾隆。”

转头看去，艾隆连忙摆正身体，只因他看清了来者的全貌，蓝礼·拜拉席恩公爵，国王的弟弟。

“向您致敬，蓝礼公爵，今夜格外寒冷，您应该在屋内。”

蓝礼听到艾隆的“关心”，心中不知所想，但面部还是很温和的表情，给人以儒雅随和的感觉。“来到君临，感到有什么不适应吧。”

“还好，公爵大人，除了气候有些潮湿，其他都正常。”

“不必叫我大人，称呼我为蓝礼就可以了。”

“哈哈～您和传闻中一样随和，但我不能僭越，这会令我的家族蒙羞。”

蓝礼的嘴巴和鼻子有些抽动，或许是想笑，他笑着说道：“哈哈～，北境人都这么固执吗？你们就像北境的卫士，出奇的一致，都严格要求自己。”

二人的笑声各自不同，艾隆本来只是想附和下这位公爵，但看来这位公爵对他很感兴趣。夜晚的风声不断吹过，这股来自黑水湾的海风，在此刻显得格外寂寥，不知道是不是夜晚没有什么船只，此刻的风儿带过一丝咸味，不同于白天时的臭气。

眼见艾隆还没有回应自己，蓝礼干脆继续说道：“我听说奈德首相任命你为总商会的顾问，看来你对财政大事有着不小的见解啊！奈德大人可不是个会为了自己私欲而徇私枉法的人！”

艾隆嘴角含笑，答道：“谈不上什么较深的理解，我还有许多不足需要去学习。总商会的顾问只是承蒙奈德大人的信任罢了！”

在屋内的灯光照耀下，艾隆得以看见蓝礼的半身，这位大人有着拜拉席恩家族统一的黑发，而且身上一套华丽丝绸制衣服。蓝礼公爵是君临出名的社交名流，他对于治理朝政可能和他大哥劳勃国王一样不在行，可是在与贵族社交，四处探讨玩乐，还是很有水平的。

“我这里刚刚好有着一个问题，不知道艾隆大人你有没有时间来帮我解决一下？”

“您说，大人！”

艾隆不敢怠慢蓝礼，迅速回应。

“先前有河湾地商队说西境的金矿正在枯竭，为此兰尼斯特家族十分生气，他们直接让西境区域商会发出通缉令，悬赏说出这句话的商队。现在这件事情传到了君临这边，我们总商会也需要做出回应才行，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蓝礼·拜拉席恩为君临总商会的风暴地顾问，同时以风暴地总督身份享有干涉权）

艾隆眼睛微微抬起，看向天空中的月亮，思考片刻答道：“我认为应该放任不管，看看西境的下一步动作，西境兰尼斯特是国王联姻的对象，也是王国七大家族之一，实力雄厚。于公，我们让总商会意思意思，发布通告示意他们不要搞的太过；于私，不得罪兰尼斯特，选择以不动应变万动，静观其变。”

蓝礼听后手臂撑起，横于胸前，然后抚摸自己的下巴，对于艾隆的回答他有些吃惊。毕竟兰尼斯特正在集结部队，河间地很快就陷入战火，现在有着机会可以削弱兰尼斯特大军势力，艾隆却选择放过，难道是为了王国的和平？

与之相对的，对面的艾隆也有着自己的思考。蓝礼·拜拉席恩与所有人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只有对于王位的宣称，劳勃国王还没有身死，所以这也不成立。也就是说现在鱼狼和狮子是王国唯一的“冲突方”，即便艾隆和蓝礼说要限制兰尼斯特，那么蓝礼也可以不选择照做，为此还不如给人一种刻板，守正的印象。

“你的提议我收到了，艾隆·卡史塔克，很不错的名字。我觉得北境会出现下一位培提尔大人了，当然你肯定比他要出色不少。”

蓝礼提到培提尔，眼神出现片刻的猜疑，不过看向艾隆的眼睛时，这一切又挥散开来。艾隆被人形容成培提尔，他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培提尔除了狡诈，也是能力出众的大臣。蓝礼口中的出色，应该是暗指品性，道德方面。

眼见天色愈发黑暗，蓝礼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为此转身告别，打算为这场聚会画上一个句号，毕竟是由他所组织的。艾隆继续吹拂微风，等到风声变得急促，他也意识到需要离开了。

不得不说，聚会是最有用的社交手段，要知道艾隆来到君临唯一实质性的成果，就是奈德首相任命他为总商会顾问。他在君临的情报网还处于起步状态，这次来到聚会，可以说是成功结交到了不少人，比如盖尔斯·罗斯比伯爵和瑞佛雷·莱克伯爵，虽然只是说下几句话，但总归是给人留下来些许印象，这有利于将来同王领贵族打交道。

王领这个地方不同于别的六境，这里是坦格利安的大本营，自从篡夺者战争坦格利安被击败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王领贵族也是一蹶不振。琼恩首相对他们进行了多年的打压，在其逝去后，王领贵族终于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可是财政大臣培提尔又不断促使总商会出台法令（财政大臣无权个人出台王国法令，但可以促使总商会出台法令），对王领经济进行干涉。

王领地区除了东面的蟹爪半岛那些贫瘠的地方，主要就是以暮谷镇和罗斯比城为核心的地区。莱克家族和罗斯比家族有着在王领傲视群雄的实力，并且蟹爪半岛以西半数贵族都是这两大家族的封臣，其实力可见一斑。

艾隆与王领贵族相了解，获取其支持是必要条件，不能有一丝出错。为此今天可以先给别人留下印象，以后聚会反正还很多，最好还能与二代贵族达成友谊，这样两家关系会变得更融洽，盟友关系也会更加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