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暮云姑娘是何许人也？”徐宁不禁好奇道。
“你连暮云姑娘都不知道？”妇人的眼神有些古怪，上下打量了他片刻，问道，“你连暮云姑娘都不知道，这么早来宜春楼作甚？”
徐宁愣了一下，指着大堂内的其他人道：“他们来得不比我更早？”
妇人掩嘴笑道：“他们都是为了暮云姑娘而来，自然要早一点，暮云姑娘不喜晚睡，每日戌时中必要睡下，因此轮到暮云姑娘表演节目时，通常都会提前一到两个时辰。小公子你连这都不知道，这么早过来，不会只是为了找姑娘吧？”
徐宁轻咳了两声：“这暮云姑娘很有名吗？”
“那是当然啦！暮云姑娘可是我们宜春楼的头牌清倌人，多少人想见暮云姑娘一面而不得，也只有在暮云姑娘表演的日子，才能一睹芳容。”
徐宁顿时有些好奇，这位暮云姑娘究竟长得有多美，能引得这么多人追捧。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奴家看你这小模样长得还不错，若是单纯来找姑娘的，奴家正好有空，小公子要不要试试？奴家一定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妇人朝着徐宁抛着媚眼，一副娇羞模样。
徐宁打了一个寒颤，对方的年龄看起来至少比他大两轮，那么厚的腮红都遮不住脸上粗糙的皮肤，自己若是答应了，那不是妥妥的羊入虎口。
“婶儿的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一早就听说了暮云姑娘之名，今天特意慕名前来，只为见一见暮云姑娘。”徐宁忙说道。
妇人听到这话，一脸遗憾：“那小公子什么时候想了，记得来找奴家哟，奴家随时恭候。”
“一定！一定！”
打发走妇人后，徐宁松了一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今天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位暮云姑娘长的什么模样。
“等了半个月，今天终于又可以见到暮云姑娘了，这次我一定要把握机会，给暮云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时，旁边一桌突然传来声音。
徐宁看了一眼，是一桌书生打扮的客人，其中一名书生举着酒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哦？这么说冯兄是做好了准备，这次打算在暮云姑娘面前一鸣惊人了？”另一名书生笑道。
“哈哈哈，偶有所得，拙作罢了，不足道哉。”姓冯的书生摆了摆手道。
“冯兄过谦了，以冯兄的才学，定然是佳作，这次我们可要一睹为快了。”
“哪里哪里……”
“暮云姑娘素爱才学，冯兄这次怕是能一亲芳泽了，哈哈！”
“钱兄言过了！暮云姑娘岂是那种随便之人，能与其独处片刻，共饮一杯，我便是满足了。”
“失言失言！那就恭祝冯兄今日得偿所愿……”
书生们谈笑风声，一旁的徐宁听着，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原来是一位文学少女。
他对这位暮云姑娘愈发好奇了。
当然，也对自己接下来的营销计划更有信心了。
“出来了！出来了！暮云姑娘出来了！”
徐宁给自己点了一杯茶，欣赏着舞台上表演，大概过了两刻钟，表演突然停止，台上的女子悉数散去，紧接着便有人惊喜地大喊了起来。
这时，一阵清丽的古筝声突然响起，大堂内陡然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地抬头望去。
只见一块巨大的木板从三楼缓缓降下，木板上是一道身穿红衣的女子，她轻抚着古筝，曲声悠扬而清脆。
“这出场方式倒是新颖！”徐宁淡淡地点评道。
随着木板降落在舞台上，女子的容貌也展露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张清冷的面容，五官精致，皮肤白晳，眉间一点朱砂，平添几分明艳，与那份清冷相辅相成，给人一种纯洁无瑕之感，可远观而不可近玩，仿佛一靠近就会破坏那份美感。
徐宁眼前微微一亮。
能成为宜春楼的头牌，这位暮云姑娘的容貌自然无可挑剔，哪怕是与后世那些经过软件修饰的网络美女相比，也丝毫不输，而她身上那股气质，更是独一无二。
难怪能成为头牌，果然有些斤两。
徐宁觉得此行不虚。
很快，一曲终了。
台上的女子起身，轻提着裙摆，朝着众人鞠了一躬。
“暮云在此多谢诸位捧场，今日待暮云表演结束后，将选出一位客人进入雅间，届时暮云会单独为其演奏一曲。”
说完，她便不再多言，默默后退几步。
这时，小厮上来将古筝撤下，随即悠扬的曲声从侧旁响起，女子静立片刻，随后便跟随着曲声舞动起来，妖娆的身姿展露无遗。
台下传来一阵阵叫好声，众人显得十分兴奋，不时有人大手一挥，大笔的钱财便打赏了出去。
“嘁！一身铜臭，打赏得再多，暮云姑娘也不会看上这样的人。”
身旁一个轻蔑的声音响起，徐宁循声望去，便看到说话的正是之前那名姓钱的书生。
“就是！暮云姑娘岂是那种俗气之人？这等人，吾等读书人不屑与之为伍。”
姓冯的书生满脸倨傲，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徐宁听得一阵无语，都沦落到在青楼以色谋生的地步了，还觉得这位暮云姑娘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这些书生也着实单纯了些。
之所以觉得对方不爱钱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钱给得还不够。
不过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些书生的想法。
拼财力他们肯定拼不过，但又不愿被人比下去，于是只能用读书人的身份衬托一下优越感。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越是穷书生，越是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这么一想，徐宁觉得两人实在言之有理，他也是读书人，岂能与那满身铜臭之人一般行径？
他主打的便是分币不掏就是陪伴。
毕竟以现场的火热程度，就他那点家当，丢进去怕是连水花都溅不起来。
台上女子的表演继续着，吹拉弹唱几乎样样精通，而下面的打赏也没有停过。
一连表演了五个节目，女子停了下来，眼下是中场休息的时间，也是底下的观众表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