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同学。”
楚卿欢回头，身着制服的杜承泽从楼道迎着光朝她跑来，背着的米白色运动包随着晃动。
“你找我有事吗？”
杜承泽缓了缓，“你是新来的吧。沈泽钰那人就那样，他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楚卿欢笑笑，“没事，我没有很在意。”
“那就好。你没事吧？”杜承泽说着视线落在她脚上。
她身着短裙，露出白皙精致的脚踝。看起来不胖不瘦，有一种健康的美。
没有立马开口说话，先是往后抬起脚转头看了看，再报以微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脚后跟有点红，应该是磨蹭的。没什么事。”
“那就好。”
楚卿欢内心有点伤感，不想久待。可等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对方有所察觉，自觉离开。
于是乎，她开口道:“你还有其它事情吗？同学。”
杜承泽打开背包，掏出一张蓝白色的纸给她，“这是我们学校的篮球比赛，如果可以的希望你明天下午可以来观看我们比赛。”
楚卿欢:“篮球比赛？”
这场比赛是男女主相遇的重要时刻吧？女主因为自己喜欢的男生被男主意外撞倒而愤愤不平，没成想一来二往两人居然日久生情。
那个可怜的男生甚至连配角都算不上，后面直接没了消息。
那男的叫什么来着？
杜什么？
“想什么呢？”
楚卿欢摇头，“没什么？”
“我看你是想扣工资了，打起精神来好好工作。年纪轻轻没个精气神。”
烫着一头时髦卷发的老板娘走进屋内，嘴里还念叨着年纪轻轻就怎么怎么。
楚卿欢只当耳旁风，把钱挣到再说。下个月的房租生活费还在挂钩子呢？
穿越过来就只有身上卡里的几千块钱，学校还是运气好到不行摇号摇到的。校长在大众面前出于人道主义，充分体现他的教育理念，免了她跟另外三个抽选同学的学费。
但没有丝毫补助，她只能自己放学后来便利店上夜班。
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还晴空万里，现在外面的风呼呼作响，刮得厉害，叶子落了不少。
像是暗示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欢迎光临——”
楚卿欢微笑着抬头，看到来人笑容僵在脸上。眼皮子直跳，不好预感强烈到遍布全身。
沈泽钰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拉链拉到嘴上，还带着黑色口罩和帽子。如果不是经常画他同人，对他每个部分都理解得不能再了解，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楚卿欢一眼就能看出来，化成灰倒不敢保证了。她没见过，也没尝试画过。
沈泽钰的眼神阴沉得骇人，“楚卿欢，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
“你故意挑那个时间去找姓杜的是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沈泽钰冷笑，“你问我什么意思？到底是谁的问题？”
楚卿欢即便害怕跟他这种人作对，但也咽不下这委屈。
“沈泽钰，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关注你了。你不明不白过来就指责质问我是什么意思？你真有问题直接摊开说清楚，不要搞神秘优越。”
“说清楚？”沈泽钰靠近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从耳后摘下口罩，“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偏偏挑那个时间段去找杜承瑞。你想看到什么？”
楚卿欢脑海浮现那个画面，脸色绯红发烫。
“我——”
“这么想看怎么不上网看？需不需要我充个会员让你看个够啊？”
他现在说的话在楚卿欢耳里显得格外难听，她忍住打他的冲动，对上他蔑视的眼神。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过分吗？什么叫上网看个够。我要是知道我会去吗？我没有那个爱好旁观别人做爱。然后——”
她嘴角上扬，“我不喜欢上网看，你要是想看自己冲就是了。没必要打着给我冲的幌子，毕竟你也算是个正常男人，青春期的少年我还是懂的。”
沈泽钰哪料到她会如此大胆，仅凭外表和不久前的见面，他还真无法摸清这个人。
他不甘人后，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怎么？你就对我这么感兴趣？”
楚卿欢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与他慢慢拉开距离。
“你想怎样就怎样，那东西也不长我身上。你要是有暴露倾向不如去当绘画模特，我相信以你的样貌与身材，一定会很受欢迎。”
沈泽钰近乎咬牙切齿，“你还真是胆大妄为。”
楚卿欢:“彼此彼此。我只是实话实说，好心提个意见罢了。”
沈泽钰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就烦，手拍在玻璃橱柜上，声音十足。
“你——”
“哎呦我去！你个男娃要干嘛？”
老板娘从里屋探出头，大鼻子托着一副小眼镜，眯着眼往这边瞧。
“打扮的跟那个精神小伙似的，你可不准在我店里闹事咯，要闹出去闹，你爱咋样就咋样。可在我的店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沈泽钰手指紧握，关节处因紧绷而发白。
“你——”
“你什么你啊？看到那几个大字了嘛。全程监控的嘛，你不要闹事啊。”
楚卿欢接嘴冲他露出虚假的笑容，“是的，全程监控。”
沈泽钰恼羞成怒，深呼吸几次才朝外迈动脚步。
等走到外面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苏蕊才来到这里，又再次走进去。
“欢迎光临——”
楚卿欢脸上再次浮现打工人不得不微笑的专属微笑，“你好，如果……有希望……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跟你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吧？你不是看着我就烦吗？”
“好好谈谈，我不想说几次。”
楚卿欢觉得可笑，早知道还不如不穿越见面。以前的种种似乎像是梦幻美好的泡沫，突然间炸开化为乌有。
“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件事，你们放心我是不可能说出去的。”
“你确定？”
楚卿欢:“我骗你干什么？！”
距离产生美原来是真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
“你又凭什么什么都不说直接指责我？沈泽钰，我是基本哪样都比不上你，但这不是你蔑视我的原因。我也有我的优点，即便不对不够好，但这不是你随意瞧不起，揣测我的理由。我不欠你什么。”
她明明很怕，但倔强得要命，不肯轻易低头。
哪怕是自己喜欢了三年的角色。
喜欢不应该意味着一味迁就，降低自我价值感，迷失自我。
沈泽钰有史以来第一次认真看向她，这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
“明天我再来找你，到时候我会带上保密协议。你最好是遵守诺言。”